发现得太晚,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沈浩枫似乎计策成功,当即扬唇笑道,“任务完成,撤!”一行人当即离开了黑龙山的山脚。
而此时驻扎在山腰处的楚国精兵,自然是受到了重创。
赵彦只觉不可思议,那批精兵都不需要有人带领,就已经极其规矩,所有人行动之后绕开另一条路抽身而退,仿佛从未来过一般,一切都显得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我都快忘了,比起我们,黎国要更清楚他们地形上的优势。”
赵彦回去之后,自然只能看到一地的狼藉。幸而损失不多,驻扎在山腰处的都算不上是精兵,至多也不过就是几百的探子而已。
不过此事发生之后,齐荣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当即派人将赵彦喊了过去,之后就是劈头盖脸的指责,“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看不惯本皇在这里发号施令?本皇让你去抓沈浩枫,你倒好,居然还折损了探子?”
赵彦被一通指责下来,却也无法反驳。
齐荣又正色道,“女帝正在回黎国的路上,若是抓到沈浩枫,本皇就可以借由沈浩枫让女帝束手就擒,到时候黎国还不是不攻自破?你别坏了本皇的大计!若是没有办法,直接开战就行了。如今黎国群龙无首,一帮乌合之众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齐荣口气说得好像自己很明白似的,当即便派兵下去,让齐国率先整装,明日开战。
赵彦见状,自然也无法反驳,匆匆领命之后,又去集结楚军。
翌日。
七万大军压境,兵临城下。
黎国都城的城门楼下,黑压压的几乎全是人,根本一眼望不到边。沈浩枫站在城墙上,脸上已有疲惫之色。
他最担心的莫过于齐楚两军直接攻入,当面对阵,自然是有不少压力。兵力的对抗显然有些不敌,黎国毕竟是小国,人数算不上太多,所有的人全都集结在这里的话,正面应敌明显没有太多胜算。可尽管如此,沈浩枫还是不得不带兵与其抗衡。
然而,如今守住城门才是关键。如今的黎国早已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所有的守城设备全然齐全,只要能守得住他,撑到黎芊荀回来之后,一切都豁然开朗。
沈浩枫神色凝重,齐荣带兵在后,只是冷笑着嘲讽道,“怎么,黎国要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是不是?”
话落之后便是一阵猖狂的大笑声。
沈浩枫皱眉,“少在那里胡说八道,倒是你们,欺侮不了秦国,反过来还要两国联军攻打黎国,齐皇,你可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啊。”
沈浩枫的一番话直接让黎国士气大增,身后的士兵们早已忍不住,大声的叫嚣,“咱们不怕他们!将军,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直接可以带人冲出去!”
沈浩枫抬手,“不行,我们只要守住城门即可。”
他不愿意黎国损兵折将,因为此前早已听说,齐国带的兵实际更多,反而楚国还留了一手,准备保存实力。然而即使如此,两大强国的七万大军还是让沈浩枫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之后陆续还有援军,这七万大军不过是前锋罢了!
“那将军,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沈浩枫沉吟片刻,随后说道,“只需要拼死守住!”
齐荣冷笑,当即一声令下,直接让自己的士兵一个劲儿的往前冲。赵彦自然也不敢怠慢,由楚军断后。如此强硬的攻城,几乎是完全将人命视作草芥。
硬拼从来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大战一触即发。
整个战场之上,冲天弥漫着敲击人心的战鼓。
天空之中忽然又开始下起了漫天大雪……
近了,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黎芊荀途径清水镇,打算在小镇之中稍作休整。进入茶馆之中,黎芊荀扔下银子,随后说道,“小二,来一间上房。”
“好嘞。”小二立刻热情地上来招呼,走在黎芊荀的面前带路,“客官,您这一路风尘仆仆,要不要先喝口茶?”
黎芊荀点头。
小二当即便下去备茶。
她一身黑色胡貂裘的披风罩身,故而周围的人几乎看不清楚她的样子。而此时,黎芊荀邻座几个人却是一边喝茶,一边谈天。
“这黎国开战也好几天了,你说会不会打到咱们这来啊?”
“嗨!你胡说八道什么?清水镇离黎都远着呢,而且从黎国打来的仗,能打到秦国来么?”
“你看这齐楚两国都已经联军了,肯定是想吃下黎国随后再来攻打咱们秦国啊。”打开话题的那个人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黎国那个大将真的是可惜。”
“可惜什么?”
“你不知道啊?人家黎国大将一个人正对两国联军,楚国多员大将统统针对他,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不懂?”
“擒贼先擒王?那不是应该先抓女帝?”
“说你笨你还别不信,黎国女帝如今在哪都不知道。有了沈浩枫,女帝回去还不是成为瓮中之鳖?”
听到这种比喻,黎芊荀眉角一阵抽搐,不过对于沈浩枫的担心却越发浓烈起来。她知道此战必然有些吃力,楚昭衡无非不过就是想吃下黎国的资源与土地转而对准秦国。故而沈浩枫的确成为了此战的关键人物。
她心中正在分析,却忽而听到有人十分不满地插了进来,“你们在这胡说八道什么?黎国女帝跟鳖有什么关系?”
“哪里来毛头小子?!”
声音自然是引起两人之间的不满。
然而所谓的“毛头小子”却是一脚踢翻了桌子,“我就是不许你们说她坏话!什么战事吃紧,瓮中之鳖,那是你们能说的?”
说话之人口气猖狂至极,一脸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而正当黎芊荀将头转回去之时,才清楚地看见说话之人的容貌,居然是……
楚文玉!
他双手环胸,一脸要跟两人干架的样子,下巴高傲地扬起,而双眸之中的坚定却仿佛无所顾虑。
“有种来打架,要说女帝,打赢了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