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景瑞指着门口:“吵死了!你现在马上给本王滚出去!”
慕容芷停止了哭闹,呆呆地看了他一会。没过多久,她便站起了身子,摇摇晃晃着身子朝外走,离开了瑞王府。
得知慕容芷新婚次日便负气离开瑞王府回了娘家,田贵妃狠狠将赢景瑞给训斥了一顿,“瑞儿,你如何就这样糊涂,这要紧的关头,你把她给气回去了,你要慕容家如何看待你?”
“我管他慕容家如何看待我?”赢景瑞十分反感田贵妃总是拿护国公府的势力来压着他,这让他看起来好似没了慕容家的帮衬就成不了事一样,“况且,护国公那个老狐狸,到底能不能站在儿臣这一边,这都说不好,母妃,你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就想不通这一点呢?”
田贵妃气恼地扶着桌案,“母妃这些年当真是白教你了,护国公那头老狐狸,一直保持中正的态度,看似中正,实际上只是在暗中观察时机罢了,你若不能好好将他笼在手中,那便只能眼睁睁看他投向嬴景初那边了!”
“母妃……”
赢景瑞本还想说什么,却被田贵妃直接堵了回去,“如今,嬴景初任性离开,你父皇已是大怒,他不在秦都,到给了我们母子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必须要在他回来之前,从你父皇手中拿到诏书,唯有这样,母妃心里才能稍稍踏实一些。”
田贵妃同赢景瑞好说歹说,劝着赢景瑞再忍耐一段时日,只要秦帝下定决心立太子,那么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而在此之前,赢景瑞要做的,便是好好将慕容芷接回瑞王府,至少要让护国公府上的人看到赢景瑞的诚意,只有这样才能动摇护国公的心意思。
“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去安排,将慕容芷接回去!”赢景瑞叹息一声,退出了馆娃宫。
三日后。
护国公府。
赢景瑞看着富丽堂皇的慕容府,虽然样子谦恭,可他心里却是一阵冷笑。今日,他特地一袭盛装长袍,头戴玉冠,看上去皆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身后跟着八抬大轿,此行的目的昭然若揭。
守门人看到赢景瑞来了,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的身份,连忙上前行了个礼,而后便说道:“瑞王殿下稍候片刻,容小的进去通传一声。”
“好。”
赢景瑞态度谦和有礼,几乎又回到了往日那般。
人还没进来,却已经在慕容府几乎传了个遍。慕容芷端坐在房中,连看都没朝门口看一眼:“哼,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想求我回去?门都没有!”
身后的丫鬟一脸难色。
府中也有不少下人窃窃私语,借着扫地的功夫便要嚼上两句舌根:“这小姐也真是怪丢人的,听说瑞王殿下都到门口了,还得在门口候着,到时候秦都的所有人都该知道小姐回了娘家了。”
“就是,新婚第二天就回了娘家,只怕这件事早晚会成为秦都的笑柄。”
慕容芷坐在房中便能听到她们的话,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如今已经嫁入瑞王府,是以有些下人便不当她是慕容府的千金小姐了。更何况如今赢景瑞来接她回去,又是这样的排场,大家都各自觉得慕容芷不久之后便要回去了,他们便有恃无恐。
想到此处,她便双手握拳。
成了个亲,她的世界变得天翻地覆。
赢景瑞在府门外站了半个时辰不到,门口的人适才将他领了进去。他堂堂一个王爷,如此被怠慢,站在门外等候,即便是心里有所不满,但还是只能忍着。
进了内堂之后,他便见到了护国公。
“岳父大人。”
护国公只是伸手,脸上皆是冷漠与疏离:“瑞王爷,这边请。”
慕容夫人则是坐在护国公的旁边。
风景瑞喊了一声:“来人。”
话音一落,便有几个家丁拿了一些包装好的礼品过来:“岳父、岳母,景瑞已经知道,这件事是景瑞的错。是我不该在新婚之夜怠慢了芷儿,如今上门回来,便是负荆请罪,求得原谅,再用八抬大轿将芷儿接回去。”
他的礼数十分周到,说话诚恳,而且又跪在地上。
赢景瑞的身份本就是个皇子,又时常自称“本王”,如今都已经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护国公同慕容夫人自然没有道理再为难他。
尤其是慕容夫人,三日下来,她的脸看上去比原来更操劳了一些,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脸上竟也有不少的皱褶:“哎,芷儿这丫头从小就是掌上明珠,都怪我,是被我宠坏了。可是王爷,大家都不容易,我还是希望你能日后好好对待芷儿,她没吃过苦,也没受过什么伤。我们是无所谓的,你应该赔罪的人是芷儿。”
说着,她便摇了摇头。
护国公抓住了她的手,朝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别再担心慕容芷的事情了。
然而做娘亲的怎么可能不操心?尤其还是女儿的终生大事,她现在觉得,或许当初自己劝慕容芷嫁给赢景瑞,也许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的日子根本就太平不了,整天整夜的闹。
这些事其实周围的人都传开了。而她虽然不担心自己,可毕竟担心自己的女儿会被人说闲话,是以,赢景瑞这次上门又是放低姿态做足排场,反倒是给了他们慕容府一个台阶下。
只是她又不能让赢景瑞太容易就这么过去了,不然日后只怕他还是要怠慢自己的女儿。
想到此处,慕容夫人便叫来了自己身边的丫鬟,让她走在赢景瑞的面前带路,去找慕容芷道歉。
此时此刻,慕容芷正在房间里发脾气。
她听着那些下人的话,自然是刺耳无比,听不得的。于是她就开始摔着房间里的东西,以此来泄愤。
梳妆台上一桌子的胭脂水粉全都被她推到了地上,其中一盒竟是滚到了门口,直到出现在一个人的脚下,它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