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又想再溜进去,哪里知道阿默一个转身,迅速地就将大门给关了上去,那慕容芷被挡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的灰。
“好!你!你们统统都给我记住!”
刚转身,大门忽然又开了,她一脸欣喜,以为是嬴景初回心转意了,可哪里知道随后被扔出来的是她的贴身婢女,慕容芷真的算是整张脸都黑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黎芊荀几乎也没了练剑的心思,反而坐在庭中擦剑。
嬴景初走到身后,见她擦剑的方式不对,就直接握住了剑柄上的她的手。十指相触,她的手背微微冰凉,而他的手心却很暖。大手覆在小手上,牢牢地抓住了剑柄。
嬴景初在她的身后,气息就在她的耳边:“不是这样的,来,我教你。”
声音一出,一阵热气飘忽而过,让她的整个耳廓全都烧红一片。
黎芊荀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头:“不用你教,反正这种事情也不用我来做。”
嬴景初却没有松手,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黎芊荀推了推他,有些不服气他如此折腾自己的心脏:“倒是你,平时也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喜欢看好戏。这两个女人说白了也是为了你打架,你居然就这么在旁边看着。”
嬴景初本来心有乾坤,对于这种小事就不曾计较,更重要的一点是
“你难道不知道,昭阳是个急性子的人,她只要急起来,什么话都敢说,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嬴景初敛下了眸子。
还未把话说全,黎芊荀已经全部了然:“哦,我明白了。宫中有些琐事,你根本不方便去打听。但若是有了今日这一举,你就大概清楚了宫中的动向。可是我听了半天也无法了解,云妃与欣妃之间究竟谁更得宠?两人全都被冷落过,却也都得宠过……”
“现在的确还不够明朗,但日后可就未必了……昭阳这样回去,若是见了人,想必事情就此闹大。”
“你是不是想维护那个慕容芷?”黎芊荀整张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怎么听着就觉得,他好像是在说,很感激慕容芷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呢?
“你可不要误会,我与慕容芷一点关系都没有。从小时候开始,她就一厢情愿,曾经说过要与我成亲,让我以此借助护国公在朝中的人脉与威望。不过我拒绝了。”
拒绝的原因有三,第一,他不喜欢慕容芷,没必要单单为了一个护国公而委屈自己。第二,秦皇疑心不小,他若是在朝中结党营私,势必要引起秦皇更加的反感。另外,谁说慕容家一直能坐稳超纲呢?
与此同时,瑞王府内。
慕容芷坐在那就不停地哭,只是只闻啜泣,想要看清是不是真哭,还是需要一番功夫的。
赢景瑞走出来的时候,一听到慕容芷在那哭,马上就赶了过来,形色匆匆之际只能询问自己府中的下人:“你们都在干什么?慕容小姐来了,你们居然连茶都不上,本王平常怎么教你们的?”
那几个下人面面相觑,随后纷纷退下备茶去了。
慕容芷适才微微抬头,可头也只抬了一半:“瑞哥哥,我今天去兰王府了……”
“哦?发生何事?”赢景瑞一看就明白了,慕容芷定然是在兰王府中又遭到了冷落,故而跑来他这儿诉苦了。
可是他今日却少了几分想要助她的心思,只是在她的旁边落座:“不用急,你慢慢说给本王听即可。”
“不是的瑞哥哥,今天……今天苏沐叶也去了。然后我跟她吵架,还跟她打起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赢景瑞也误会自己是个太过强势霸凌的女子。她心里很清楚,只有温婉柔弱的女子才能惹人怜惜,若是如同苏沐叶一般,只怕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
她心里对苏沐叶到底也是不齿的。
所以交代事情原委的时候,她的口气始终带着一丝居高临下。
“像她这样的人,我本不该跟她计较的。可她说的话实在太难听……我不小心就扇了一巴掌上去……后来、后来我们打起来了。怎么办?瑞哥哥,你说初哥哥会不会以后都因为这件事不理我了啊……”
赢景瑞忽然觉得自己的头特别特别痛:“你怎会如此愚笨?这番话也能说得出口?便是这样也就罢了,你最后还划伤了昭阳的脸,父皇向来疼爱昭阳,若是追究起来,只怕此事不会善罢甘休。”
“那……那我该怎么办?”
慕容芷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是除了指望赢景瑞,她还能指望谁呢?
到头来,竟是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
不,或许本来有的,本来她的初哥哥就站在她这边的,要不是那个千离……
“你太冲动了。”赢景瑞摇了摇头。
可见着慕容芷紧张,他又忍不住朝着她打量了几眼。倒不是因为慕容芷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而是因为……她这么蠢,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帮她下去。
只怕若是真的再这样帮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也会连累到自己身上。
“这样,你不如先回护国公府,先听听看风声如何,这件事到时候再说吧。”赢景瑞沉吟片刻,算是做出了决定。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然后静观时机。
可慕容芷却不打算离开,她还没有问到嬴景初的事情。
“瑞哥哥,苏沐叶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担心,她虽然有她的姑姑,可我也有我的姨娘。她即便是告诉了她的父亲,那我也可以告诉我的父亲,就凭我爹爹在朝中的人脉,我不信皇上会因为苏沐叶而治我的罪。”慕容芷说得斩钉截铁,像是断然不会有误一样:“我现在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苏沐叶的事情,而是初哥哥对我的看法!瑞哥哥,你先前答应了要帮我,你可不许抵赖啊!”
“怎么会呢?”赢景瑞微笑了一下,似是遣词造句一般地开口:“你想想看,目前你还不知道五皇兄是如何想的,可他把你从兰王府中赶了出来,还说日后都不想再见你了,你若是此时过去,势必惹人厌烦,倒不如先回家一段时间。曾经你时时刻刻缠着他,忽然人不见了,他指不定就发现了你才是不可缺少的那个人,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