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初沉吟片刻,突然罢手道:“不必了,你去继续盯着吧!”
“是……”待阿默要走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又回头道:“主子,属下发现,女帝那边似乎也派了人盯着燕宫的动静?”
“嗯?”起初,应子初是有些怔楞的,但转念一想后,却露出了一丝轻笑,喃喃道:“看来,她也看出不对劲来了!”
“主子?”阿默有些不解。
应子初摇摇头:“没事,你去吧!”
“是!”阿默拉上面上的黑巾,顷刻间窜入了黑夜。
第二日,燕皇定棺木,燕国举国同悲。
燕倾城作为嫡公主,燕国的所有事情都是落到了她的身上。她自然知晓自己的责任,故而还未曾伤心一段时间,便要扛下整个燕国的重担。整个燕国都笼罩在悲伤的氛围之中,而宫中则是一团乱。
所有大臣纷纷等在宫门口,高呼着要进宫。他们先是在门口互相商议着,清楚自己的目的之后好正名立场。
国,不可一日无君。
燕皇驾崩,这可不是单纯地于燕倾城所言的父亲死了这样简单的事情。而重点在于燕国的事情没有人出来主持大局,也没有人管理燕国中的政事。这些事情统统堆积下来,时间越久越是棘手,尤其若是有那处地区受到了什么天灾人祸,同样也需要及时治理。
但是,眼下却没有这样一个人能够站出来。
作为大臣,自然是一心为国考虑,因此燕国皇帝还未驾崩多久,已有不少大臣开始纷纷商量起候选人的位置了。
“我以为,太子殿下尚且年幼,尤其昨日招亲大典的情况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他恐怕担不下这样的大梁。”
“燕国自古以来都承世袭,宫中除了太子,也不会有其他人选。”
“你错了,这公主倒是有几分上得了场面的气势,倒不如册立公主燕倾城为女帝,从此听她号令。”
“糊涂!燕国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女帝,先帝尸骨未寒,怎可开创先例?”
“那黎国本不就是个小国?但最后还不是……”
这一天下来,朝堂上的争议之声从未断过。燕倾城刚刚处理好先帝的后事,眼下还要来这里应付这些满心为国考虑的大臣们。她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坚强,看似早已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实则内心反而变得更加冷漠。
她忽然觉得,好像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朝堂之上,燕倾城只是眯了眯眼,随手喝了一口茶而已。燕恒却偷偷看来,愣是用自己的余光注意着燕倾城的一举一动。想必也是受到了其他人的挑唆。
毕竟这段时间的空挡,择主是个必要的过程。对于许多下人而言,给予“良策”的同时也是给予好感与信任的过程。燕倾城一看就明白,想必这段时间以来有不少下人都在燕恒的耳边嚼舌根。
燕倾城微微一笑,直接开口沉声道:“父皇如今已然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按照燕国律法,自然是由太子继承,本宫作为嫡长公主,自然是要去为父皇守灵。众位可有疑虑?”
话说到此处,在场众人却是有些唏嘘。
倒是可惜了燕倾城,这样一个拥有倾城之貌又机敏睿智的女子。
“参见新帝!”众人齐齐下跪。燕倾城都无心想拿下这燕国皇位了,他们这些大臣又岂能无故操心?
事情解决之后,消息便传了出去。所有人都几乎知道了燕恒已经登基的事情。
于此,齐荣,赢景瑞,楚昭衡三人终于又开始有了新的想法。
本来他们是冲着传国玉玺来的,可是眼下燕国皇帝死了,又是一个不成器的燕恒登基,尤其朝堂众人似乎都有意让燕倾城登基作为女帝。虽然失败了,但到底还是有这份心,这足以证明燕倾城在众位大臣面前的威信度以及可靠度。
若是得到了燕倾城……那岂不是能将燕国的大权揽在手中?
想到此处,三人便开始吩咐手底下的人送礼进宫,怎么说也得让燕倾城看到自己的一番诚意不是?
燕皇燕行泷死得突然又蹊跷,而新皇燕桓又刚刚继位,依例,作为嫡公主的燕倾城当在燕宫为先皇守灵七日。
而这日,燕倾城在收拾先皇遗物的时候,却在一堆杂物中发现了一只陈色略旧的长形锦盒,燕倾城一眼便被那锦盒所吸引,像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她去打开那只锦盒似的。
锦盒里装着的是一幅画,随着燕倾城慢慢展开那副画,画上的女子栩栩如生,仿佛顷刻间便能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燕倾城仔细盯着那画像看了许久,有种像是盯着铜镜看自己的感觉,因为画中的女子同她太过相像。
她是谁?
从那微微泛黄的画卷看来,这幅画已经有些年岁了,燕倾城很清楚,这画上的人与她再像,那也不可能是她!
“难道……”
“没错!”红玉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了燕倾城的身后,看着燕倾城手中的画像,道:“这画上的人,确是昔年的流芳公主。”
“原来,那些隐晦的传言都是真的,我真的生得与流芳姑姑这样相像。”燕倾城叹道,小心卷起画卷,将她装进锦盒中,回头吩咐红玉道:“嬷嬷,劳您到西郊行馆走一趟,我想,这东西,当交给她”
“是,奴婢这就去将她请进宫来。”
红玉嬷嬷说着,刚准备退下,而后燕倾城却忽然叫住了她:“等等。若是她问起来的话,你就告诉她,先皇临终前准备了十分重要的遗物,是要交给她的。”
红玉嬷嬷点了点头,就急急忙忙地朝着黎芊荀所在的行馆赶了过去。
黎芊荀得知此事,自然是十分愕然:“我与老燕皇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会有遗物要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