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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妥善保管
    海子的母亲妥善地保管了那根要了她儿子小命的绳子,说“妥善保管”有点不合适,因为海子的死,做母亲的非常伤心,她除了哭泣,就是抱着那根绳子不撒手。

    海子的父亲想把老婆手上的绳子骗下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丧子之痛使这位母亲的神志出了一点问题。

    请注意,只是一点小问题,当卞一鸣说明来意之后,海子的母亲便将绳子交给了卞一鸣。

    海子的父亲一连说了三个“万幸”,因为在此之前,他总认为这个绳子很不吉利,所以想把这根绳子扔进灶膛里面烧了。

    这算不算天意呢?

    人在做,天在看。

    卞一鸣和左子健匆忙告别房家人,马不停蹄地去了智觉寺。

    十几分钟以后,卞一鸣和左子健走进了智觉寺,两个人一走进山门,便看见王萍和严小格站在大雄宝殿前面的台阶上焦急地踱着步。

    四个人从寺院的后门进入塔林,上了去石头寨的山路。

    当同志们再次走进蒲家院门的时候,蒲云海父亲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大概是缓过神来了……或者是明白了同志们此行的目的,当同志们再次走进院门的时候,他应该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爷。”

    “你们怎么又来了,该说的,我不是全说了吗?”

    “大爷,我们请您看一样东西?”

    “啥东西?”

    卞一鸣先拿出了香烟,但蒲云海的父亲没有接:“到底是啥东西?”

    “大爷,您看看这根绳子……您认识这根绳子吗?”

    蒲云海用左手接过绳子,拿在手上看了看:“你们想问什么?”

    “大爷,您认识这根绳子吗?”

    男人摆摆手,同时摇摇头:“这……这不是我家的绳子,我……不认识。”

    我家的绳子,我认识,这涉及到一个非常简单的常识:在我国广大的农村地区,乡亲们家里用的绳子,都是自己搓的,虽然搓法一样,但各家绳子的粗细松紧程度不一样,所以,各家有各家的特点。

    男人的舌头没有先前利落了。他的眼神也有点飘忽不定,蒲云海的父亲应该听说了湛玉曼和海子的事情,蒲云海就在南山小学工作,头脑再简单的人,也应该明白同志们此行的目的了。

    在第二次去石头寨的路上,同志们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大家对男人的回答并不感到以外。

    蒲云海的父亲不认识这根绳子不要紧,石头寨应该有人认识这根绳子,如果这根绳子确实是蒲云海家的绳子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有人认识它。

    同志们离开蒲家之后,在寨子里面溜达起来。

    出蒲云海家院门,向右拐,远远看见几堆草和几间房子,那里应该是社场。

    几个人走了过去。

    社场上有两个老者在搓绳子:一个老者年龄稍大一些,头发全白了,另一个老着戴着一顶单帽,鬓角全白了。

    卞一鸣走了上去:“大爷,忙着呢?”

    严小格也跟了上去,人还没有到跟前,香烟就拿在手上了。

    严小格将香烟递到两位老人的手上,卞一鸣按着了打火机。

    年龄稍大一点的老人打量着四个人道:“你们……找谁?”

    “大爷,我们想请教二位一点事情。”

    “来,到这边来……坐下说。”老人走到一个半米高的大石碾子旁。

    左子健将绳子递到卞一鸣的手上。

    “大爷,你们看看这根绳子。”

    年龄稍大的老人接过绳子,看了看,然后递给另一位老人。

    另一位老人看了看,然后道:“公安同志们,你们怎么会有这种绳子?”

    “两位老人家,你们认识这根绳子?”

    “怎么不认识,只要是咱们石头寨的绳子,没有不认识的。”

    每个人都喜形于色。

    “这是谁家的绳子?”

    “这是蒲满堂搓的绳子。”

    蒲满堂应该就是蒲云海的父亲。

    “就是蒲云海他父亲吗?”

    “那还能有假。”

    果然是蒲云海的父亲,在这个时候,一根普普通通的绳子已经升格为重要的证据。

    “老人家,你们好眼力啊,单凭一根绳子就能知道是谁搓的。”

    “你们过来看看就明白是咋回事了。”老人站起身走一道一棵柳树跟前,柳树的树干上栓着一根搓了一半的绳子。

    “你们看,这两根绳子有啥不同?”

    四个人看了又看,他们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看不出来。”

    “我说出来,你们就明白了,你们看,蒲满堂绳子搓的方向和我们搓的绳子的方向是相反的。”年龄稍大的老人道。

    卞一鸣终于看明白了。

    “蒲满堂是一个左撇子,所以,他搓的绳子和别人不一样。”另一个老人补充道……这个补充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