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继正陷入沉默的时候，乔祈夜走到他的跟前。高大的他俯身，扼住乔继正的咽喉说，“你既然都走了，就应该让我自生自灭。你为什么还要管我的死活。既然我不是你的骨肉，是外面的野种，你就不该管我的死活，让乔老爷子把我从乔家丢出去，然后自生自灭。”

    “我和你的母亲是有感情的。”

    乔继正深爱着乔祈夜的母亲，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和她好的时候，她竟然在外面和另一个男人乱来，怀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有感情？有感情你会忍心让她生下我，就让乔老爷子把她赶出乔家大门，让我们母子分离。”

    当初乔继正还未知情的时候，他是不情愿乔老爷子把他深爱的那个女人赶出去的。但是他一个一直待在乔家过惯了富贵生活，又只会读书的文人，他根本就不能够拿乔老爷子有什么办法。

    就算当时他那样求乔老爷子了，但一切都于事无补。

    他摇头，“没有。祈夜，但是我求了我的父亲。”

    “求了，怎么求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我恨你懦弱。懦弱到当时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的母亲和我两个人，也像带着另一个女人那样，一走了之。”乔祈夜握住乔继正的手用力，“如果你当时把我们带走了，我的母亲就可能不会死。在我眼里，你是那么地懦弱。你口口声声地说爱我的母亲，但是相比较我母亲，你更爱的是乔家的家产。”

    自己当时有多懦弱，乔继正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恨，他也恨。

    他恨自己当初勇气不够，不仅没有强行地带他们母子离开，而且还娶了慕笙的母亲，阴差阳错地让她生下了慕笙。

    因为他当初地懦弱行为，他不仅仅是害了祈夜的母亲，更是害了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孩子。

    他乔继正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做什么都错，彻彻底底失败的男人。

    他沉默，乔祈夜却紧追不放，“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你默认了。默认就是一懦夫，一口口声声说说自己深爱我的母亲，但是最后却舍不得富贵荣华的男人。”

    “祈夜，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乔继正想要辩解。

    乔祈夜这一次归来就做了那么多报复的事情，他心里一定有很多地恨。

    他现在如果不能化解他心里的这些恨，他一定会做出更多报复的事情来。他已经把他的慕笙害得那么惨了，他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怎样？”乔祈夜突然从他旁边的手下腰里抽出一把枪，他即刻就用枪比着他的脑袋，“我给你时间和机会解释，如果解释不清楚，我只需要轻轻地扣动扳手，在你的脑袋上射出一个窟窿来。”

    “我当时除了求了我父亲，求了没有结果之后，我要带你的母亲走，但是你的母亲不愿意。当时她对我说，我如果离开了乔家，我会一无所有，就算她和我一起离开了，我也养活不了她。她说还不如留在乔家，就算老爷子把她给赶出了乔家，但是只要你留在乔家，在乔家长大就好了。”

    乔祈夜突然被他母亲对他的爱感动。

    他双眼突然赤红。

    他手指紧紧地握着枪，只差那么一瞬就扣动扳手。

    “我母亲这么一个好女人，可是你还是负了她，最后让她在外面遇见了别的男人，吸毒而死。”

    一说到她的死因，乔继正就长叹一口气。

    一回忆起往事，他就忍不住地伤心，更加地感到悲哀。

    前尘往事朝他滚滚而来，沉浸在追忆中的他，此刻脑袋就算是被枪给抵着他也无所畏惧。但是到了今天这一步，不管结果如何，他必须告诉他事实了。

    “祈夜，你母亲当时死的时候，你还小。你根本就不知道事实。就算后来你长大之后查了你母亲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你更多的应该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而你听说的这些，未必都是正确的。”

    “那事实是什么？”

    “事实就是，你的母亲当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目的并不纯粹。她当时爱的人也不是我。她爱的是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你的父亲。她当时找我，完全是你的父亲太穷困潦倒了。她当时想要把肚子里的你生下来，但是你的父亲不允许，她才来找的我。她找到我之后，尽管我对她很好，但是她还是深爱着你的父亲。我当时要带她离开，她之所以不走，完全就是因为她爱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的父亲。我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可以帮助她养活你，可以给你一个生存空间的男人。”

    乔祈夜摇头，明显不愿意听到，也不敢相信乔继正说的这些。

    但乔继正为了还自己的父亲以及他真正的亲生骨肉一个公道，就算他再不愿意听，他都要把话说完，“你母亲从乔家出去之后，其实我还是会接济她的。但是因为她爱着你的亲生父亲，而你的父亲染上了毒瘾。你母亲在乔家的时候，我送她的那些首饰，就全部都给你的父亲拿去卖掉吸毒了。后来我接济你母亲的那些钱，也被你的父亲拿去吸毒了。”

    “你为什么，就算编故事，也要把我的母亲，还有我的父亲说的如此不堪。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吗？”

    乔祈夜手里的枪更加狠地抵住乔继正，因为愤怒，或者屈辱，他一双眼的眼珠子，就像是要从眼眶里爆裂出来了一样。

    “我没有编故事。我说的句句属实。你的父亲吸毒吸得太厉害了，为了让你的母亲帮他筹集吸毒的钱，他就故意让你的母亲也吸上了。你的母亲毒瘾来了之后，她就频繁地开始来找我要钱。

    我知道她吸毒之后，就一直劝她戒掉。但是她对我说，她没有办法了。她吸不了毒，干脆死了算了。再到后来，她因为沾染上了毒瘾之后，短短的时间之内，整个人就变得完全没有了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