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月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自认为优雅的老嬷嬷和婢子。
其中好像有个看起来有些娇蛮的婢子,直接站了出来站在苏浅月面前,那根手指,像是施法一样在苏浅月眼前点啊点的,看的一阵头疼。
苏浅月淡淡的别开的视线,看见君墨离眼中慢慢氤氲起来的怒火,苏浅月缓缓勾唇一笑。
那婢子名唤彩香,她的母亲是族长府里最老成最有威望的嬷嬷,所以久而久之,她也觉得自己不单单是个奴婢了。
直到今日见到了君殿下,那矜贵绝伦的身姿,妖孽精致的面容和傲视一切的实力,无不让她心动。
当然,在这之前,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所该待的位置。
苏浅月朝着君墨离安抚一笑,随后抚开族长想要护着自己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
而她呢,坐在桌子旁,一只手拿着鸡腿,另一只手拖着额头,像是等待看戏一样。
虽然,她的确是在看戏,她已经好久没试试如此手撕白莲花的快感了。
族长见苏浅月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抿抿嘴,回眸询问的看了一眼君墨离,却发现后者亦是兴味的看着苏浅月。
那个彩香眼里的爱慕都快掩饰不住了,,他一个老人都看得出来,想必……
“你,站起来!谁准许你坐下了?”
彩香近乎尖锐的声音喊到。
苏浅月闻言,不动作,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看来君墨离刚刚那一声娘子,被他们全部忽略了?
啧啧啧,这才多大啊,耳朵就不行了。
彩香见苏浅月根本不理她,不仅不理会她,反而还露出一个十分可惜的表情。
“喂!你谁啊!擅闯族长府是死罪知道吗!”
彩香直接走到苏浅月面前,看着苏浅月那绝色的小脸,心底的嫉妒更甚。
说到现在也不见君殿下说出只言片语,想必君殿下也是对这姑娘不喜欢?
想到这,她眸光一闪,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她转头看向君墨离,看着上首那个矜贵身影,眼睛眨了眨,挤出来些许泪水。
看起来好不可怜,最能惹得男子心底的保护欲,彩香心里也许也是这样想的。
苏浅月很快明白了彩香的意图——君墨离。
她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君墨离,手指在桌上轻点,在空气中响起一阵阵如同死神丧钟一般的声音。
在这个不算很大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君墨离冷眸并没有在那叫彩香的丫鬟上停留一刻,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愿意,仿佛此时跪在那含情脉脉的不是个美人,而是个垃圾,哦不,就算是垃圾也能让君墨离的表情有所变化,那她算什么?
苏浅月唇角始终勾着一抹笑,没想到,到处都能碰见白莲花这种神奇的生物。
想到这,苏浅月擦了擦手上的油脂,随意的抹了一下嘴巴,缓缓起身。
红衣翩飞,如同一个仙子一样,脚步微转,如同一朵盛世莲花盛开在池塘边。
举手同足之间都散发着淡然如风的气息,她随意的将耳边的碎发别至耳后,看起来像是一个逛自家花园一样闲适。
“啧,哭好了吗?”
苏浅月笑得一脸和善,她低头看着那个依旧掩面而泣的彩香,果然是有几分姿色的,不过在苏浅月面前,连给她提鞋也不够。
“你!君殿下面前,岂容你放肆?!”
彩香见苏浅月这副闲情逸致,一时间也摸不准她的气性,只觉得面前这个红衣少女那压倒性的气势,让她觉得腿脚发软,好在她此时是跪在地上的,所以看起来也没有多难堪,不过,她的对手是苏浅月,不将她扒下两层皮,苏浅月会罢休吗?
很明显,不会啊。
“放肆?不知姑娘你心里放肆的标准是什么?”
苏浅月微微歪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彩香。
眉目间那一抹揶揄,像是将她当做一个宠物一样玩弄。
“你!知错不改!成何体统?!”
彩香被苏浅月这么一噎,脸色涨红,她说完之后,泪眼朦胧的看着上首的君殿下。
“殿下!如果再让这刁蛮女子在府里,那小女子……小女子还不如自尽!”
哦呦?拿死威胁谁呢?
这姑娘脑子别是被驴踢了吧?拿死威胁君墨离?搞笑。
苏浅月闻言,像是被她逗笑了一样,捂唇轻笑出声。
君墨离一直波澜不惊的眸子在听到这一声笑声之后,才开始慢慢有了变化,他定定的看着苏浅月,妖孽的脸上隐含宠溺。
“当真?”
君墨离突然出声,低沉冷漠的声音在这个正厅内响起,无情冷漠至极,像是一个冰碴子,周围三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彩香一听,脸色一怔。
这是君殿下第一次同她说话,难道君殿下……是在帮她?!
这样想着,一股诡异的绯红攀上她的脸,看着君墨离那矜贵绝色的脸,胸口像是有一个小鹿一样乱跳。
被上首是男子看了一眼,心跳都要骤停的感觉。
好厉害!
“自然当真!”
彩香以为君墨离对她有意思,所以君殿下是绝对不会让她自尽的对不对?!
苏浅月倒是似笑非笑的抬眼看了一下君墨离,没有说什么。
只是那葱白的指尖突然抚上彩香的脸,少女本来还沉浸在爱慕心情之中,被苏浅月一触碰,像是被毒蛇触碰了一样。
冰冷极致。
“大呼小叫,口无遮拦,脏了眼睛,你说这一切,算不算放肆?”
苏浅月的声音轻而缓,像是说着最平常的事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苏浅月在问今日的天气如何。
彩香闻言,本来僵硬的脊背渐渐放松,这些不就是苏浅月刚刚所犯的吗?
难道这女子是见君殿下喜欢自己,所以服软了?
想到这,彩香的脊背也硬了些。
她神情无端染上了些许高傲的神色,完全没有看见族长那同情可惜的眼神。
其实只要她此时说句好听的或者道歉,又或者她见到了族长的眼神,也许她的下场也不会那样。
“自然!在君殿下面前失仪乃是大不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