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朝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停下来了,“冷总,你觉得你的记忆还有用吗?”
反反复复提及他的记忆,冷言泽瞳孔紧锁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锐利的视线落在冷凝身上,仿佛要将人看透,声音冷入骨,“时总,那你觉得时家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吗?”
两人的面色都变了。
不过不等他们争执,审判开始了。
秦风本身就是法律专业出身,顺带兼任打官司,和冷凝请的律师步步紧逼着。
“这是我方的证据,同时还有人证纪莫雨以及物证纪莫雨和冷凝当年的孩子和其dna检验报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纪莫雨的身上,等着纪莫雨说清楚事情的真相。
纪莫雨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打量了好一番,起身站了起来,“孩子不是他的,我和时总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哗然——
纪凌然眉骨狠狠一跳,怒火控制不住,脑海里忽然就想到早上的时候纪莫雨打电话过来说什么希望早一点得到一个光明的未来,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假的。
她想要去辩论,被冷言泽拉住,眼神安抚着。
“可是……”
冷言泽凑到她的耳边,声音放得很轻,很缓:“没事的,相信我。”
对上他自信满满的眼神,纪凌然缓缓地点头。
她只是不想要纪莫雨走错路,既然都愿意在监狱里告诉她这些事情,那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纪莫雨继续道:“这一份dna检验报告确实是真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冷凝当年的真实身份是秦绍的私生子,而秦氏集团老总秦绍一直对外宣布就是不结婚不生孩子,然而真相并不是这样的。”
她说着,视线环顾一圈,最后停在冷凝的身上,“时远的身份,我相信时宁成董事长很清楚,他也不过就是秦绍在外的私生子,所以dna检验报告不具有验证意义。”
这一次是时宁成开口,他说得倒是平静,可是太连贯了,也太假了。
“没错,这孩子确实是秦绍的私生子,不过一直在国外,七年前秦绍出事才被发现,我为了他能够忘记仇恨,所以才改名了时远。”
一字一句,似乎都是真相。
纪凌然和陈岚欣对视一样,从来没有想到有这样荒诞的借口。
秦绍当年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更何况秦绍本身就是罪犯,还是重刑,他所牵涉的集团在七年前可都是受到了重创,没有人敢乱来了。
现在提及到秦绍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想,或许思提起来。
所以现在更是方便了冷凝行动。
纪凌然眼神低沉了下来,她在思考冷凝接下来会怎么动手。
冷言泽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乖,这场戏不需要你出手。”
嗯?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秦风的声音。
“那不如拿出证据来说话?”
秦绍已死,根本没有证据证明。
冷凝站了起来,轻轻一笑,眉梢之间浮动着暗沉的光芒,“谁说没有证据的?”
随着他的话落下,法院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冷言泽拧眉,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秦绍之前的管家!!”
陈岚欣先一步认出来,毕竟她跟在秦绍身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对秦绍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
中年男人颔首道:“我是秦氏集团的管家,秦总之前确实是有两个孩子,冷凝身上的胎记在他的肩胛骨上有一个黑色的斑点,而时远时总身上应该是脚背上有一个黑色的胎记。”
这话一出,纪莫雨的面色就变了变。
若不是她知道真相,或许她都会被冷凝迷惑。
她是跟在冷凝身边最久的人,也是最清楚冷凝身上,也就是右肩胛骨那一处确实是有一个黑色斑点。
冷凝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纪莫雨心口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慌张。
法院有专门的人进行检查。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结果宣判,提请诉讼的案件不成立。”
冷凝笑着,站在房间中央,视线看似环顾着四周,实则上落在冷言泽的身上,挑衅的目光。
不仅仅是纪凌然震惊,除去冷言泽以外所有人都震惊。
陈岚欣不敢置信地摇头,“冷凝的手段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关键当年不是离开了b市,说是回老家了吗,都过去了七年,冷凝是如何找到他的。
江昀辰应和着,“计谋更深了。”
纪凌然眉头紧紧锁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除去纪莫雨的人证失效之后,物证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推翻了吗?
不可能啊。
时倾倾和时宁成满意一笑,特别是时宁成看他的眼神简直就是越发的满意。
之前时家被冷言泽碾压式的打败了,现在冷凝这一动作倒是让他找回了一点底气。
“不愧是我时氏集团的总裁。”
冷凝颔首道:“都是董事长你平日里教导的好。”
“哈哈哈。”
时倾倾挑眉,高高扬起下巴,朝着纪凌然走了过去。
她要纪凌然知道,她时倾倾看中的男人也不比冷言泽差。
“纪凌然,看见了吗?”
纪凌然:???
“看见什么?”
“我家阿远不是这样好惹的,当初你怎么对我们时家,我之后都会一并还给你。”
纪凌然觉得这女人莫名其妙的,之前时家出事关她什么事情,强盗式的拿走乔氏集团的核心技术,她不过就是为了社会公正而已。
“时小姐,我对你们时家挺好的。”
至少没有举报直接将之前园博会里面的事情。
时倾倾讥讽一笑,“纪凌然,你别在这里自以为是了,若非不是你在乔家耳边说了什么,乔峰怎么会临时倒戈,一切都是你的错。”
纪凌然点点头,头一次觉得时倾倾不太聪明,“是我的错,我错在没有直接公布你们的劣迹,我错在没有让时小姐你明白社会的毒打,你不过就是被娇养的孩子而已,你觉得时家出事都是我们的错,那你有没有想到错误在你们自己的身上。”
时倾倾眼眸一冷,“别在你们甩锅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她说着停顿了一下,故意凑到纪凌然的耳边,用只能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阿凝比冷言泽好上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