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怕在拼命修炼,修为依旧是止步不前,不仅如此,他们似乎还对这个有了心魔,一直困惑着他们。
最重要的是,哪怕他们拼了命的修炼,寻找历练场所,结果也不过是微弱的进步,跟他们说付出的那些根本就不能打成正比。
有多少次,他们也真正的看着跟自己一块儿出去的同门师兄葬生!
那样的痛苦他们不想再来,却也不得不一直重复着,因为他们心里还有最后一根稻草,一束光。
现在他们找到,仇杰昕就是那根稻草,那束光,就轻而易举的放弃,怎么甘心。
就算这样,陈肄该担心的还是要担心,给问出口的还是要问出口,就比如现在。
“大师兄,临天宗可是魔门。”
所以就算如此,你也会留下来吗?
仇杰昕看出了他未出口的话,在他话落之际就道。
“重要吗?”
“怎么能不重要呢?”陈肄想不明白,仇杰昕怎么会问出这句话。
临天宗是魔门还不够重要吗?
他没猜错的话,仇杰昕应该是那个人的弟弟,他们怎么可能容得下临天宗?
陈肄露出苦涩,脸上一片哀伤,看上去就好像霜打的茄子,没有了一点生机。
“姐姐说,魔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站在对立面,可怕的是犯下错事,犹不自知。”
仇杰昕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当初姐姐教导他的原话,如今他如数讲给陈肄,希望他能够明白。
如果不是因为姐姐这独特的看法,仇杰昕想或许他永远要与这些人失之交臂。
在后来,无数次与这些人并肩而战时,仇杰昕心里面无一不在感慨姐姐这与常人不同的看法,也在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姐姐。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拥有这么一群能够值得托付后背的好友。
“所以,你一点都不介意吗?”陈肄还是有些不死心,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心中还是有一点疑惑。
但更多的却是欢喜,还有感激。
刚才问出那么一句话,其实是抱着试探,他知道那个人收了圣汝宗,后来又帮圣汝宗重新立派,既然她对自己的死对头都可以这样,那么对于他们这些又会抱着怎么样的态度呢?
他想知道,那个人的观点。
还好他赌对了。
“不介意,你们大概不知道,我小时候经常跟圣汝宗那些人玩,他们虽然有着魔修之称。
可个个都是心怀赤子,他们无愧于天地,从来都没有做错过,有凭什么要接受那些人的惩罚?!
看不起魔修,可人家也照样看不起咱们呢。
只不过各个在世界中同病相怜的敌对,谁又能保证我们这边又全部是好人?立场不同而已,同为大道,又何必斗得你死我活。”
最后一句,仇杰昕似乎是说出了他自己的心声,眼睛竟有些雾蒙蒙的。
冥鑫元抬头去看他,双眼微红,是呀,只不过是各个在世界中同病相怜的敌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可惜这一点天界看不清楚,导致那么多鬼修在一次次大战中灰飞烟灭,再无生还的可能,他们的心当真是比铁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