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失败了,用尽全力还是撼动不了小小的青石。
他不是没想过用术法,只是刚从小漩涡被扔出来时,面对未知他立即动用术法护身,却像是煤油遇火,他的仙力燃烧起来,要不是收得快,怕是肉身都得被焚毁,所以只能用肉身之力。
“你厉害,本帝佩服。”他对青石竖起拇指。
纵使再有不甘心,最终也只能放弃,起身放下袖子想着尽头走。
路途过半,程飞再次停下来,不是想要再揭青石,而是随着过来,耳朵里的水声弱下去,而那生灵的哀嚎冲刺心田,他想无视都做不到。
“哭,只会哭,不甘心不会反击啊。”他低头对青石喝骂。
程飞此刻语气和神态与身份相去甚远,但不能怪他,因那‘嚎叫’搅得他心神不宁,以他的实力还会如此,可见威力有多大。
发泄后情况不见好,程飞只能强压着情绪走自己的路,前脚踏过去落地后,仿佛间他身处巨大的风暴里,而他是一条巨浪中随时要翻覆的飘摇小舟。
他惊慌赶忙收回脚。
“什么情况?”他一脑袋疑问,沉思一会儿后又伸出脚试探,结果情况没有改变。
收回脚后,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多久那嚎叫停下来最后消散。
古怪!
他沉凝一会儿后,转身往来的方向迈开腿,脚落地后情况跟前进一样,吓得赶忙收回脚。
很明显了,如果不解决‘惨嚎’的问题,他一步也别想动弹。
真贼!
他觉得设计这条青石路的人,绝对不是好鸟,在半途搞这一出。
不爽归不爽,想离开还得按照对方要求来干,他再次蹲下研究,右手食指头轻轻一按,心底深处‘惨嚎’又响起。
这次他没有排斥,而是尝试着倾听。
“神,我以灵魂献祭,请救救我的族人。”
“不,我不甘心。”
“天道你瞎了,魔、妖、兽横行霸道不管,任由弱小被欺凌。”
“……”
祈祷、嘶吼、不甘心的呐喊蜂拥进程飞的心灵,要不是他在外面神识就被定住,此番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他没注意的是,随着他心灵容纳更多的‘惨嚎’,青石在崩塌,等到注意到时,整条路只剩下他蹲下脚踩着的一块,要是崩了,那乐子可就大了,毕竟这里不能用仙力,四方都是星空。
不过也只能干着急,此时他手指头跟青石牢牢粘住,想拔起来都不行。
“希望我还是有用处。”他只能祈祷设计这条路的人,是想让给他一个任务,不是为了吞噬他心灵什么的。
很快结果出来了,他脚下的青石以肉眼可见速度缩小。
他欲哭无泪,还没交代遗愿,突然青石消失接着古怪的力量环绕他周身,然后眨眼他来到那山脚下。
顾不得关住雄伟的巨剑形山,他急忙内视,因为内心深处人声不见了。
此时他的心脏处,青石缩小如指大小紧挨着他的心脏,不能动用神识下去看看,又没有任何其他异样,他只能暂且放下,收回内视查看脚下的巨剑山。
星辰与山相比都很小,更别提他了,抬头看了下没见到山顶脖子先酸。
他放弃了,低头把目光投向身前。
几步外耸立着一块断裂的石碑,碑上有残字为‘葬天’,虽模糊得很,但能看出苍劲有力,似乎蕴藏着某种‘道’。
程飞粗看字体,觉得留下字体的人是天地间少有的强者,细看之下又觉得只是普普通通的人。
要知道半截的石碑能有万米,普通人这么又那本事刻上去,显然刻字的人达到某种境界。
“比我厉害。”程飞看不出来具体也只能这样说。
他收敛心绪迈开脚步,打算绕到石碑另外一面,看看是否有别的信息,刚走出一步,耳朵里就听到哭声,因之前经历所以下意识的往后跳谨慎看着石碑,发现没有异样便转而内视。
那块指甲盖大小的青石还是贴着心脏,还是那副死样子,说明哭声来源别处,他就把目光投向山顶方向。
这座山没有任何植被,要不是确实岩石不少,会让人认为巨人的剑。
“上去看看吧。”程飞想,一来自己想离开着跪地方只能往山上,二来很好奇哭声是什么,所以山必须得上。
他提高警惕和石碑拉开一定距离移动。
石碑耸立的地方是一片小平原,但鉴于山比数百颗星辰集合一起都大,在这里又不能使用仙力,用肉体之力还是耗费不少时间。
可惜,石碑背后光秃秃什么也没有,程飞只能带着失望向山上移动。
这里没有‘时间’的说法,也不知道爬多久,以程飞半步超脱的肉身都要撑不住才到半山腰,他已没什么勇气继续向上,好在也不需要了。
那哭声在这里很明显了,他稍作休息后循声横移。
一里或者一千里,也有可能是万里甚至更多,程飞的体力又要见底哭声变得异常明显,他的精神为之一震脚步飞疾。
这是一片悬崖,往下是万万丈深渊,前方是星空,星辰不多还暗淡,环境大半都属于黑暗,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一口红色水晶棺躺在悬崖上,边上有一头小狗雕塑,巴掌大而已,比起棺材来说毫不起眼,棺材里有个稚嫩的婴儿,哭声就从棺材里传出来,但奇怪的是婴儿闭着眼睛浑身发黑,常理来说不该发出声音。
“见鬼了。”
程飞靠近见状后喘着气惊呼。
哇哇……
婴儿凄厉的哭声,程飞想不理会都不行。
呼呼……
他吐气把情绪稳住,扫视周边一圈后才又把目光汇聚棺材上。
“难道,这是山的灵?”他从从星辰和山体之间连接锁链推测。
这里没有第三者,注定没有答案。
他想了下,又打算用老办法,以肉身之力掀开棺材盖,看看着婴儿是死是活,就算不能也把哭声压住省得一直哭,太烦躁了。
有上次掀青石的经历,这次一来他就用全力,还没有拒绝婴儿的哭声,然而棺材动不了,哭声也没有如青石路那样止住变成‘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