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苡煦没有反抗的余地,甚至没来得及好好的跟薛姐姐道别,就被那个不好惹的周妈带走了。
薛芷冰给她塞了一张纸条,说:“记得联系我。”
宁苡煦紧紧的把纸条攥在手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可怜又无助的被困在这座大宅院里。
薛芷冰和秦清霜说再见,礼节上她应该去跟长辈们道别,想到秦家的长辈都当她透明似的,还是独自一个走了。
她经过花园走到一条分叉路口,在那里停了下来。
从左边拐进去就是秦二少住的地方,曾经,也是她住的地方。
她脚步踌躇的徘徊一会,问路过的佣人:“二少爷在哪?”
佣人不敢太无礼,说:“二少爷和大少爷在祠堂里,还没离开。”
“好的,没事了。”
佣人离开后,薛芷冰计算一下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她匆匆拐进左边的路,越过郁葱的小丛林,看到那座熟悉的三层中欧楼宇时,她的心脏掠过密密的痛楚。
她以前在这里等他回家,总是等不到的。
就算等到了,他对她除了那方面的索求,也没什么夫妻的温情。
秦渊扬,把她伤得够透了。
薛芷冰不敢回想过去,她走上大理石地板,快步走过露天小院,推门进去。
她没看其他地方,径直上楼,进了主卧。
主卧跟她离开时一个样,所有东西还在原位。
她想起佣人说过,“现在二少爷不睡主卧了,睡在二楼的客房里。”
薛芷冰凄清的笑了一下,秦渊扬那么厌恶她,哪还会进这个房间。
他没把这个房间毁了已经算是念旧情。
她打开梳妆台的柜子,从首饰盒里找出一条不起眼的项链。
很单调的款式,银饰太久没带,表面都开始氧化变色了。
她珍爱的擦了几下,装进包包里。
最后看了卧室一眼,她把泪水咽回去,不再留恋的下楼。
她在这里哭得太多,即使在床上跟他缠绵,那回忆也不是好的。
他对她从不知道什么是温柔,要她的时候似乎能把她撕裂,粗莽的在她身上发泄浴望。
她觉得,她就是只配陪睡的贱货。
偶尔他喝醉酒,会温柔的抱着她,轻轻的亲吻她的眉眼,问:“疼不疼?”
这三个字,足够她躲起来哭一整夜。
等他清醒过来,他依然是原来的他,会盯着她吃避孕药,不见一丁点的感情。
薛芷冰在这段婚姻里没有底线的忍让,然而什么都得不到。
她终于放弃了,没了秦渊扬的庇护,她在外面遭到很多人的奚落轻视,比嫁给他前过得更凄惨没落。
就算这样,她也不想回头、不能回头了。
薛芷冰走下楼,她推开门,脚步突然迈不动了。
她抓紧手里的包包,看着站在大理石阶梯上的男子。
秦渊扬往上走两步,几个佣人低着头排站在露台处,不敢出一声。
秦渊扬冷冷的声音问:“谁让外人进这道门的?”
薛芷冰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断了,流出汩汩热血。
他说,外人。
现在,她走进这幢楼一步,他都觉得是弄脏了他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