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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她的心千金不换(8)
    娃娃脸男子阴测测一笑,生生破坏了那一脸可爱:“从她的资料来看,完全有这种可能”,有一点他没说,也没打算说,她出身孤儿院,曾遭受常年欺压、只是在前一年突然性格大变,这就很有问题了,这个少女,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呢?

    闵砚之目光又落在屏幕上的少女身上,空旷的大房间里,正中间只有一把木椅,而她就安静的坐在那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椅子上横着一块木板,上边放着一个茶杯,少女正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一口,放在唇边浅抿。

    他看到少女低垂的目光似是向着这边望了过来,似要穿透屏幕望进他的心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和……嘲讽,而那勾起的朱红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复又低下头来,优雅而又安静的喝茶。

    闵砚之挑眉,嘴角隐隐勾起,便向着监控室外走去,耳边还听得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围着莫茵不住的问东问西。

    铁门忽的被打开,带来外面一缕光亮,使得本有些幽暗冷清的大屋子一瞬间有些明亮起来,洛荞心抬起头来,目光望向走进来的男人。

    闵砚之停在一步之外,眸光带着审视以为落在洛荞心身上。

    “警察叔叔,你们刚才看的还满意吗”?少女勾起的唇畔带着明亮温暖的笑,看到的人会直觉这是个美好的少女。

    “洛茜儿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答非所问吗?

    “我可以告你们非法拘禁吗”?

    “你最后见她是什么时候”?

    “如果成立的话你大队长的位置很可能不保哦”。

    “你把洛茜儿藏在了哪里”?

    “警局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一点也不好玩”?

    玩?闵砚之简直想笑,这个少女根本无懈可击,她的心像是钢铁一样,她的眼睛无坚不摧,根本什么都发现不了,难道洛茜儿的失踪真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不会的,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虽然她有不在场的证据。

    闵砚之冷笑,证据?证据是什么,证据是给那些迂腐的法官老头子看的,他办案,从来只凭感觉。

    “警察叔叔,问也问完了,我是否可以走了呢”。洛荞心看向闵砚之,黑如翟石的眼珠静静的盯着他,那样不染波澜的明粹眼眸,让人突然之间就失了声。

    洛荞心自椅子上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路过闵砚之身边的时候,轻轻侧眸,明媚的流光自眼角流泻而出,使得那张精致完美的容颜多了鲜活的气息。

    “警察叔叔,虽然有时候人的直觉确实很准,但我还是要诚实的告诉你一句,大姐的失踪真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呢,你知道妈妈为了大姐曾经绑架或者说想要杀了我吗?她为了大姐什么都可以做,我一个不被喜欢的女儿又怎么会被她放在眼里呢”?

    轻柔婉转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诉说着她的妈妈为了大姐曾经想要杀了她,没有悲伤、没有绝望、只是淡淡的陈述着,“老师说过,好孩子是不能撒谎的,心儿要做好孩子,怎么能骗警察叔叔呢”。嫣然一笑,一抹调皮跃于眉间心上。

    闵砚之愣愣的看着少女走远的纤细背影,影子拉长在地面上,每走一步都带着悉心的优雅与高贵,仅是看着,就能痴了。

    他突然忘了刚刚想要说的话,无论如何努力都想不起来究竟要说什么,脑子里盘旋的都是少女那淡凉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像是印在了心里,他突然蹙眉,朝着外面追了出去。

    洛荞心在所有警员的目光注视下走出警局,那一脸的轻松随意仿佛是来游玩的一般,时间到了,就该回家吃饭了。

    闵砚之追出去的脚步突然停下,望向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站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

    洛茜儿疼的想要咬舌自尽,但仅仅是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她都无法实现,嘴里塞着东西,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个俊雅如清风朗月的少年,他本该手握书卷、醉心于星辰花月之间,而他却手握薄刃,轻轻的划开她的心口,一刀一刀,如凌迟之痛、割肉之伤,在她的身体里拿出了那团红红的如肉团一般的东西。

    那是她的命、没有了她该怎么活,她是洛家公主,荣华富贵、赞美追捧还没有享尽,最重要的是洛荞心还没有死,她又怎么能死呢,这个恶魔一般的少年,他为什么要取走她的心脏,为什么?

    “为什么吗”?仿佛是听到了她心底的呐喊,少年稍稍侧眸望向她一脸痛苦的模样,而少年却轻轻勾唇而笑,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

    “因为我要为心儿报仇啊”。

    心儿,心儿,她认识的人中叫心儿的只有洛荞心了,她愤恨的几乎忘记了那蛆骨之痛,眸光如猝了寒风烈火般的射向那兀自欢笑的少年,为什么是洛荞心,为什么?

    “心儿是不是也曾如你这般躺在黑漆漆的冰凉的地方,任陌生人取走她的生命,她是不是曾如你一般拿这样愤恨绝望的眼神望向伤害她之人,然后,一点一点的感受着跗骨之痛,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流失,她的痛你们知道吗”?

    “不,你们不知道,你们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你们抛弃过她,杀了她,然后又抛弃了她,她多么善良啊,从来不会怨恨任何人,但你们却舍得那么残忍的伤害她,她是我的生命呀,她死了,我又怎么能呆在地狱里呢,所以,我来找你们了”。

    少年轻轻的仿佛在说悄悄话般的语气,而此时听来却有阴森森的诡佞森凉之感,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敲在心口,颤的每一个毛孔都扩展张开。

    他在说什么,在说什么,洛茜儿不明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就在生死边缘,只差一步就是死亡,但是那个可怕的少年却捏着她的生命,在折磨她。

    她想死,但对如今的她来说却是一个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愿望,都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