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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生气,但大家闺秀的家教要她难以张口,这必须由他来体谅。
    “你上来干什么?”

    第一枪,狙击枪红心瞄准镜锁定一楼人头炸弹,消音器无声射击,子弹精准爆头,脑浆血液红白液体飞溅,掀起一片惊恐的嘶声尖叫。

    “看看你和你的女人是不是被扫成筛子了。”

    紧接着,第二枪,以凶徒头目后脑勺为靶子,正中红心,手下毒贩子面露戾色,找不到凭空出现的枪眼,统统举枪朝二楼扫射。

    一时间,整座商城内部,枪声火光四起,子弹穿梭与四面八方割裂空气,震响阵阵,玻璃应声崩碎,毒贩们疯狂朝二楼乱枪射击。

    二楼隐蔽处,两位年轻的缅甸长官抬起狙击枪,在枪林弹雨中蹲下背靠墙面,迅速撤换枪口消音器,再同时单手压住狙击枪准镜,枪支后座铁架沉稳架上自己右肩,向楼下疯狂扫射的毒贩头颅一一瞄准。

    消音器会影响子弹出枪口的速度,非必要,他们不会用。狙击枪后坐力不小,但对深山老林作战的军官来说,只当是磨肩膀上的老茧。

    他们不会浪费时间,弹无虚发,每一枪都响起一声哀嚎,还有几个人贩子顺着枪声楼梯跑上二楼。

    “这几个你可不能跟我抢。”察颂杀得尽兴,兴奋地舔了舔嘴唇,掏出腰后别的手枪,“老子要把杀他们的子弹送给娜雅。”

    霍莽对女人姓甚名谁没兴趣,握住枪栓上膛,瞄准一楼垂死挣扎的几个猎物,嘱咐一声:“小心得病。”

    “废话!这是老子在仰光睡得好妞。”察颂背靠门沿,手枪上膛,待冲向二楼的毒贩扑过来,扣动扳机击中两人,回身再次上膛。

    一楼威胁清扫完毕,毒贩尸骸遍地,枪战之中,门外军警冲进商城,疏散不少惊吓过度的人质,二楼枪击声零星响起,最后一个毒贩见同伴统统倒地,扔了枪直直在枪眼下匍匐跪了下去。

    察颂收枪留活口,骂了两声缅甸脏话,拎起毒贩的后脖颈走下楼梯。

    霍莽杀人之后,一般都会从裤兜掏出根烟,点燃叼进嘴里,见门口走进一位身穿纯黑制服的老警察,他今天和这位老警察在仰光政府大楼见过面。

    中缅边境缉毒特警的总指挥,那些从边境来的年轻特警尊称这位老警察“温局”。

    刚才在政府大楼,老缅泰叁国军方高层互相争执,这位温局一直旁听,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他猛吸两口烟,吐出烟圈,黑瞳晦暗,扔掉烟蒂用军靴碾灭,回身走向后厨,大跨步迈向跌跪在地的小妻子,看她失神涣散的双眸,随即脱下自己的迷彩外套罩住她,双唇覆上柔嫩微凉的唇瓣。

    蓝晚渐渐回神,见到眼前放大的硬朗俊颜,面颊浮现粉红,尝到他舌尖的烟草味儿呛了两声,听到他痞里痞气,嘿嘿的乐,发觉自己手心还紧紧捏着对讲机。

    恐慌,难过,瞬间席卷过少女内心,她温温柔柔的活了十七年,从未与任何人红过脸生过气,连父母都不曾顶撞过半句。

    她没有办法埋怨任何人,当然,也包括砸断窗棂凿开墙过来救自己的男人。

    可见着刚才自己手里毫无反应的对讲机,她心中没来由的委屈,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极其陌生,偏偏无法发作。

    男人粗枝大叶,没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单臂扶起娇柔身躯,扯住她的纤手正抬步向外走,她脚步倏地一停,拉住他。

    他回过头,见她目光正落向自己手背,表面青筋暴起,石灰泥土覆盖着因砸墙而造成的斑驳擦伤。

    蓝晚从随身背的挎包里拿出一包干净纸巾,轻柔拭去他拳背的尘土,仔仔细细擦干净血迹,再将他大掌翻过来,把对讲机塞进他布满硬茧的掌心。

    “我...唔——”还没等她开口,男人另只大手捏住她小巧下巴。

    “有话就说!”他粗声低斥,拧紧眉头,睨起黑眸看她憋起的腮帮子。

    她这举动,他着实欣喜,但她水瞳底部的莫名情绪,叫他不悦。

    大抵连她都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这个粗糙野蛮的男人更不会懂,当她独身藏进幽黑狭小的空间里,外面蹲着两个企图对她不轨的毒贩子,心里多么惊惧恐慌。

    而对讲机的频道,除了他,她谁都联系不到。

    霍莽略显急躁,问:“到底怎么了?”

    他实在琢磨不透少女细腻心思,偏偏,他的小老婆年纪轻不经事,还心细如发得很。

    “这里太危险了,我真的害怕,我想,想...”回家,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不曾像此时此刻如此想念自己安稳和平的家乡。

    霍莽大掌嵌住她下巴,眯起眼,见她憋屈地咬唇,双眸泛红,好些天他都不曾听过她想家的话。

    “你在故意气我。”他极力隐忍,沉声吐出唯一可能。

    “没有。”蓝晚长睫微敛,啜泣地慌忙摇头,“我不想再藏在柜子里,很黑,我…”

    她闭上眼,泪泽断线划过眼梢,那种无助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看她哭,霍莽更加躁得心急,捏紧掌间她还给自己的对讲机,停顿片刻,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将通讯工具还给自己,还说想家。

    “别哭了。”他扯她入怀,大手将她的头扣进自己健实胸口,生硬地解释,“我爬楼太快,对讲机从兜里掉了。”

    这话一出,如同什么旋开了闸,姑娘掩面于他胸膛啜泣得愈发厉害。

    糙野汉子轻叹口气,任她宣泄哭湿胸前白色汗衫,大掌顺她的背,小妻子远比他想象的麻烦千倍万倍。

    她会生气,但大家闺秀的家教要她难以张口,这必须由他来体谅。

    怪只怪他们都过分年轻,一个十七,一个十九,来自不同世界,互相之间,无论情感和沟通都需要太多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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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温局,白日冲进商城解救人质的两位军官代表是两年前和雇佣兵交战的缅北长官。但那位霍莽长官出了一些事故,这两年,他离开军队,并没驻守在金叁角特区。”

    雨声淅沥,仰光遭受恐怖袭击之后,夜晚显得格外沉静。

    “看得出,年轻人,血性太重。”

    老警察负手立于窗边,听属下汇报完信息,想起白日当泰军高层提起“不必要的牺牲泄露机密”时,缅北军官将手伸向腰后手枪的惊险一幕。

    温局转身坐回书桌椅,问向警员,“那小姑娘是他什么人?

    “局长,这大小伙子年轻气盛的,您说…是吧。”男警员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明。

    恐怖袭击控制住后,那位名叫霍莽的长官搂着一个小姑娘走出大门,看得出步速极快,又迅速开车驶离现场,匆匆一撇也叫不少人看到那抹纤柔倩影。

    一旁,女警员弯眉轻乐,“傻小子,没听过一句话吗?缅甸的爱情走不出国门,金叁角只有抓不完的毒枭。”

    温局并未参与年轻人之间的逗趣,双手合拢放上书桌,此次缉毒特警来缅甸与金叁角协调抓捕大毒枭糯卡,不能出现任何纰漏,思索再叁,下达命令:“去,尽快想办法查清楚,那姑娘是什么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