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月拉住卓凝君的手道:“姐姐,你经论满腹,医术无双,如高山仰止,真叫月儿佩服不已,而且箫艺更是名动天下,能吸引九天凤凰,月儿也想聆听,此刻良辰美景,不如在舟上一奏,也好让月儿和萧大哥细细品味。”
卓凝君瞥了刘禹辰一眼,对着月儿说:“等晚上你来姐姐这住,姐姐当面吹给你听好不好。”
丫的,这分明是把我当外人啊!刘禹辰心中忿忿不平,心想不就是昨晚多说了几句,也不至于如此记恨吧,再说,我也没惹你啊!看来女子越有才,禀性也越难把握,不过回想当初与婉儿、月瑶相识的时候,好像也闹过误会和冷战。
杜冰月咯咯轻笑道:“姐姐,萧大哥在房里可是没少称赞姐姐,惊为天人,提到姐姐的箫艺别提多推崇呢,就让月儿和萧大哥一起,听姐姐奏箫吧。”
卓凝君想到每次奏箫都是女儿家寄托愁思心事的时候,也是最忧愁善感的时候,却先后两次奏箫后都被他撞见,好像自己寂寞多年的内心世界忽然多出一个陌生人来,一时有点不适应,而且听过昨晚他有十余位妻室,一点也不专情,以为他也同天下那些贵族商贾一样把女子当作玩.物,心生恚怨,此时瞧见他一脸真挚地期待着,又有些心软了,不冷不热道:“如果他现在作出一能打动凝君的诗篇来,那么我为他当面奏一曲也无妨。”
杜冰月大喜,向着刘禹辰猛眨眼色,眸光泛碧,粉面桃腮,春意浓浓,却又带着几分狡洁和顽皮,怂恿道:“大哥,你的机会来了,好好把握喔,不然你可要离舟上岸了。”
刘禹辰目光紧盯卓凝君,她今晚穿着一袭天水绿的霓裳裙,肌.肤若莹雪,髻高挽,双目如星,仿佛洛神凌波,又似仙子下凡,飘飘有出世之神韵.她气定神闲,举止雍容,特别是那淡淡的愁思笼罩着她的周围,无论任何人见到她,都想用尽自己全部力量来爱护她,不愧有蜀才女之誉。
豁出去了,来就来,咱作不好,还背不好吗?幸亏我在学校时候常翻诗词看,想不到穿越回古代后,也不知多少次了用它来解围,中华辞藻博大精深,不但能影响后人,连古时前人也照样能震慑住。
“好吧,在下就献丑了,请凝君细听,若不满意,在下立即离舟上岸便是。”刘禹辰豪情万丈地说道。
他在感情上早已不是初哥儿,深入花丛多年,自然清楚对女人,关键时刻就要表现出自己的气概和果断,用男人的气势来压倒她,否则一旦弱下去,在她眼中便失了分量,越是美女才女,不免心高气傲,如果男人不能强硬起来,让她感受到你的气概和魅力,反而不会看起你。
果然,卓凝君眸光一闪,淡淡一笑:“放心,如果你作的好,凝君自然不会食言。”
杜冰月拍手大喜道:“噢,太好了,既能听萧大哥迷人的诗句,又能听到姐姐动人的箫声,今晚月儿可有耳福了。”
那当然,无论输赢,你都能既听诗又听箫了,好事都让你占了,刘禹辰心中叫苦着,背哪好呢?一定要抒情的、浪漫的、还要带着伤感的,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宋词,那位写词的才女和卓凝君身世还有些坡为相似。
“你们听好了~”
二女凝神点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月光下,一个小女孩和一个成熟美女的面孔并在一起,柳眉弯弯,娇俏秀美,明眸皓齿,珠唇腴润,都是那样的美若天仙,看得刘禹辰心头一热,富有感情地念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禹辰望月沉思一下,继续往下背道:)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卓凝君和杜冰月一时均哑口无声,都用素手掩住了樱唇,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新颖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特别是诗篇中那种离情别绪,相思之苦挚爱之情,缠绵感人,虽没有一个离情别绪的字眼,却句句包蕴,极为含蓄,清淡中却让人心口多出一股相思别离的压迫闷感。
杜冰月激动的忘记身上的伤势,站起身来,惊喜道:“萧大哥,只此一诗,便叫天下无人能比肩!月儿终生休难忘记~”
卓凝君也站起身来,眉黛如远山,轻轻锁在一起,轻叹道:“只此一诗篇,足叫凝君倾慕的了,今晚,凝君就破例为男子奏一次箫。”
刘禹辰听得怦然心动,蜀凤凰卓凝君今晚要为我破例[弄箫]了,耶!
卓凝君大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此刻似乎终于明白为何他有那么妻室,如此才华横溢、英俊潇洒的公子,足以叫任何女子倾心了,要不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以寂寞为伴,恐怕也会沦陷吧。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也罢,今晚这一次,以箫还礼,从此割断相思,不能永远活在记忆和愁思中了。
卓凝君转过身,背对着他,一袭天水绿的罗裳长裙直曳于地,腰间浅系一条合欢丝带,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墨黑的秀只用一条细细地缟素带子束着,于肩后直达臀上,纤腰向内凹出一道虹桥似的曲线,与笔直悬瀑似的秀在腰与之间构成一道弦月,虽是一身清汤挂水的打扮,但她举手投足间,气质过人,一身神韵,绝美不胜。
刘禹辰咽下口水,压制住春宫云.雨、浮想联翩的色思想,心下暗想: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其人,果然不假。
卓凝君玉手拿起随身携带洞箫,心境空幽,淡淡情思,今夜,箫曲只为君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