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家中吃早餐的赵凌波,还没有去给母亲请安。虽说大宅门里面一般女孩子起来都要到一家之主这里请安的。
但赵凌波作为清河王府唯一的女儿,还是有点小特权的。清河王府本身人口就比较清静,再加上清河王妃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因此上赵凌波的请安都是她想起来去才去的。
当传旨的太监来到清河王府的时候,在大厅里面还没有见到清河王妃,就看到了已经穿戴整齐的赵凌波。
“宣,皇帝旨意,衡阳郡主速速觐见,不得有误,钦此”只见太监也没有多待,只是匆匆宣了旨,就在一旁等着赵凌波。
赵凌波领旨谢恩之后,这时候清河王妃才从后院来到了前厅。
“清河王妃早,这边已经宣旨完毕,现在洒家就要带着衡阳郡主入宫了。”宣旨的赵公公向清河王妃施了一个礼。
清河王妃看到早早来到前厅的赵凌波,到时有些诧异。要知道平时这么早的时候赵凌波一般都还在睡梦中。
赵凌波也对着清河王妃行了一个礼,就直接告辞跟着赵公公进宫去了。
两个人穿过午门的时候,赵凌波紧走两步赶上了走在前面的赵公公,随手一个银锞子放在了赵公公的手里。赵公公悄悄的四下看了看,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银锞子收了起来。
“郡主,只要在就好了。”赵公公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这让赵凌波心里一下子就放下了心来,看起来昨天做的顾布迷阵起效果了。今天大朝会上召集自己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清河王府。
当赵凌波出现在皇城内的时候,各处观望的大臣们就开始不断的窃窃私语。要知道在平时这可以一种非常失礼的举动,但今天赵凌波的出现让朝臣们一下子忘掉了礼仪的规范。
要知道刚才御史这边言之凿凿的说赵凌波现在在绥远城中大肆购买牛羊。现在出现在皇城的这个一下子就打脸了一众参清河王的官员。
当赵凌波进到大殿,只见殿中跪着两位御史,清河王和陆瑾则站在一旁。两个人身后则都跪着一匹大小的官员。
“衡阳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凌波作为衡阳郡主其实在朝廷里面并没有官爵,只能按照郡王的位置直接叩拜了下去。
“起来吧,你闹得风波你自己解决。”皇上看着跪在品级台下的赵凌波,心里还是十分的感慨,衡阳郡主还是机警的。
要知道就算是他密旨让赵凌波出现在绥远城,是为了查事情,怎么可能把旨意放到明面上,现在赵凌波出现在京城自然这个所谓她出现在绥远的消息就成了一个谣言。
要知道刚才皇上宣旨要召见赵凌波的时候,陆瑾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赢了。但看到清河王那劳神在在的样子,一下子就有些慌神了。
尤其是现在赵凌波跪在品级台的时候,陆瑾觉得自己绝对被人坑了。
问题是下套的到底是谁?
陆瑾仔细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行动,希望找到中间的破绽。要知道自从金阳班被剿灭,他直接跳出来找到了剩下的孩子。他的声望在民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再加上后面水神祭祀大典,能够代表皇上出席很多活动,更让他的声望进一步的隆重,甚至在朝堂之上传出了要立他为太子的说法。
虽然每每有人这样说,他都竭力否认,但这份暗爽确实实打实的。
如果说最近的挫折不过是一个销赃的暗桩因为莽撞被人谋害消失的消息,但这绝对不是他失败的原因。
现在留给陆瑾的选择并不多,“父皇,既然衡阳郡主遵从您的圣旨在王府内,自然是御史们有所失察罢了。”
这句话说得是在有些干巴巴的,这句话让跪在地上的赵凌波实在有些好笑。
这时候礼部尚书魏临站了出来,他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一缕花白的胡须显得人精神很是健硕。
“皇上,古语有云,御史可以风闻议事。”这句话一出,让陆瑾觉得这个老古板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不枉费自己花费那么多的精力跟他套近乎。甚至是培养了裴续阳到他手下当差。
“不过,这次的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捕风捉影,甚至算得上是一种构陷重臣。不可不严查。”
礼部尚书作为一个一生遵从礼制的老人,虽然不摄入党争,但现在御史已经明显的站队情况让他是在有些生气。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陆瑾从天堂打到了地狱,甚至刚才给御史开脱的说法,成了御史最大的罪责。
这一下子从根上打击到了陆瑾一党的气势。
“就是,什么都没有查清楚就在朝堂上乱说,虽说你们是御史不该因言获罪,但这明显的构陷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有三皇兄你也看不出来吗?”
这时候更让陆瑾牙根痒痒的,则是刚刚在人群中一直悄咪咪的陆依。竟然一句话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现在说看出来了,那刚才指责清河王就是说自己睁眼说瞎话,如果说没看出来,那自己岂不是承认自己愚蠢。
要知道早已立志要做大将军而不是皇帝的陆依,每次朝会的时候除了情愿出征,别的时候是根本不会参与朝政的。这个时候跳出来是在让陆瑾有些诧异。
现在朝堂之上有了老尚书魏临的仗义直言和六皇子陆依的胡搅蛮缠,一下子刚刚清河王众叛亲离的状态变成了陆瑾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作为当事人的赵凌波和清河王爷,这时候反而两个人一言不发。就是静静的听着这朝堂之上又逐渐嘈杂的声音。
站在清河王这边的官员要严厉惩治这次跳出来参清河王的御史,而陆瑾一方,则一直强调是为了大楚社稷稳定,只是行为瑕疵罢了。
正当两边快要吵起来的时候,皇上发话了。
“衡阳郡主,你觉得呢?”
这一下把皮球踢到了赵凌波的脚下,赵凌波偷偷的抬眼看了一眼皇上,只见皇上则是笑眯眯的看着跪在下面的赵凌波,直接两个人的眼神对上了。
赵凌波值得有急匆匆的把头低下了。
她哪里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这不就是坑人嘛,如果她说要严惩,那得罪人的可是她和清河王府,如果她说放了,那以后大家都知道了清河王府的抹黑可以随便来,这岂不是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