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厉景烁尾音微挑，带着几分质问。
陈诚抖了抖唇，硬着头皮道：“当然是。”
只是这声中已然是比先前少了几分底气。
“哦？”厉景烁冷笑一声，周身气压更低，带着令人屈膝的气势。
“古有狸猫换太子，今有你陈诚盗方案。”厉景烁音量高了几分，收回唇角笑意，音色凌厉满是质问，“陈诚你胆子不小啊？你把我厉景烁当傻子不成？”
闻言，陈诚愣了愣，随后心脏一缩登时慌张，不过还是嘴硬着，“厉总我没有，我在hp带了几十年，我的为人你……”
“我不清楚。”厉景烁沉声打断，深沉的音中带着几分隐忍，“这世上的假面太多，虚伪太多，陈诚，你让我很失望。”
“我……”陈诚登时语塞，支吾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不承认吗？”厉景烁挑了挑眉，步步紧逼，“现在承认顶多退职，若是要我揭穿那就是全世封杀的大事，我看哪个公司敢要你！”
“我……”陈诚眸中尽是慌张，抬眸看了厉景烁一眼，黑沉的冷面无一丝玩笑意味，沉冷的嗓音让人胆战。
“抱歉。”陈诚垂眸，事到如今他已是没了争辩的资格。
“原因？”厉景烁挑了挑眉，转身坐在椅子上，好以整暇的看着陈诚，“hp待你不薄。”
“不薄？”陈诚闻言微微抬眸，认命般勾了勾唇，“我在hp呆了十二年，却也只是一个主管，许祈小小年纪却成了经理，试问厉总，这令人信服吗？”
“我陈诚是没有家庭背景为我保驾护航，但在hp十二年里我也是兢兢业业。”陈诚声音有些激动，眸子猩红巧言争辩，“我现在还不为自己争取点什么，我以后怎么办？”
闻言，厉景烁原本就阴翳的面更加深沉，冷声道：“你是在说我屈于许祈背景，给他开后门？”
陈诚顿了顿没有说话，但是微皱的眉俨然说明了一切。
“许祈到公司时间不长，但是他的聪明才干远在你之上，他做经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厉景烁皱了皱眉头，磁性的桑心此时夹杂几分怒意，“而你呢？来公司十二余年交过几份正经方案？若不是看在你所说的兢兢业业的份上，你以为你会混到主管的地位？”
闻言，陈诚登时语塞，被人这般嘲讽，显然面上有些挂不住。
“没想到你还不思进取，妄图想要更多。陈诚，你配吗？”厉景烁声音微挑，满是质问。
陈诚抬眸，眸底那最后一抹的倔强也因厉景烁最为直接的质问而消失殆尽。
“我厉景烁也比你小上二十岁？我做这hp的总裁你是不是也不服？”厉景烁还在继续，冷磁的声音仿若重锤直击心底。
“不敢。”陈诚微微一应。
厉景烁虽然年纪小，但他的才干胆识却属实令人钦佩。
“无所谓。”厉景烁淡淡一应，微冷的眸带着几分失望，“你回去收拾一下，离开吧。”
“厉总……”陈诚震惊抬眸，结果虽是意料之中，但却还是不能让人心中平静。
“不全网曝光已是我最后的底限。”厉景烁沉了沉眸，随后冷声道。
“谢谢。”陈诚起身，抿了抿唇，眸子复杂的看了一眼厉景烁，沉冷的眸子染上几分悔意。
但心底的不甘与怒意也同样张牙舞爪的侵袭，厉景烁怎么会知道他偷梁换柱？
若没有步微月帮腔，他的行为绝对是天衣无缝。
想到这里，原本不甘的眸子再次变得猩红，转身离去。
…………
五楼，营销策划部。
静谧的办公室突出一阵猛烈的关门声响，吓得众人一惊，凝眸一看竟是脸黑如碳的陈诚。
步微月愣了愣，狐疑的打量了眼陈诚，登时便感受到了对方怨愤的眸子，似是要将她扯碎一般。
只是一眼，陈诚便不甘回眸，推了玻璃格挡，进了办公室。
职员们面面相觑，抱着看好戏心态悄悄地注意着那扇关上的玻璃门。
没过一会，陈诚就抱了个纸箱子出来，神色有些颓然，回头不舍地看了一眼这个办公室，他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才坐到这个位置，却因为步微月跌了下来。
陈诚心里不觉生了怨恨，狠狠地剜了一眼步微月，“背后捅刀子，也真符合你的性格。”
“什么？”步微月愣了愣，有些不解的伸手指了指自己，“你在说我吗？”
陈诚的眸子阴翳的看了步微月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举步离开了营销部。
陈诚前脚跟刚走，大家后脚就迫不及待地议论了起来，带着幸灾乐祸的兴奋。
“你看见了吗？陈诚被辞退了？”
“看见了，东西都拿走了，应该没错了。”
“可是好好的怎么会被辞退呢？他刚刚的那句话是说步微月的吗？”
“不知道啊，如果是的话她就太厉害了，主管都能逼走……”
“…………”
没等他们讨论出个所以然，许祈就带着一个看着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和严肃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好亲近。
许祈眸色有些复杂，似是在为陈诚的离开而惋惜，也为他不得体的行为而痛心。
轻声咳了咳，打断了众人的嘈杂议论，用温润的声音为大家介绍道：“这是你们的新主管，他叫贾帆，大家欢迎。”
许祈带头鼓起了掌，大家也都附和了拍了拍手，算是对贾帆的到来表示欢迎，可神情中都是好奇和打量。
许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对贾帆交代了几句，匆匆离开。
待许祈走后，贾帆拍了拍手，将大家的视线拉回到他的身上，神情有些严肃，一板一眼地说道：“关于陈主管的事情，我想大家现在都很好奇，那我就简单说明一下。”
贾帆环视了一圈，凌厉的眸带着几分审视，似是在寻找着什么，良久才启唇道：“陈诚冒名顶替了职工步微月所写的策划案，损害了我们公司的形象和步微月的个人利益，已正式被公司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