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余和白娇娇也是一身灰,两人一起过来,沈闻余道:“王爷干什么?”
“王爷为什么搬砖?”
宋宁回道:“王爷想要为人民服务。”
沈闻余和白娇娇都不信。
“济南府毕竟是他的封地,他为了人民和百姓搬砖,这更能体现王爷爱民如子啊。”宋宁感动地道。
沈闻余和白娇娇对视一眼,两人无声无息地散了,接着去做事。
宋宁喊道:“大家加把劲,王爷和大家同在,王爷也在搬砖呢。”
“咱们的王爷真的是太好了。爱民如子啊。”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到了正在搬砖的赵熠。
赵熠看着宋宁,磨牙,但还是在众人的注视中,把砖头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没有丢,也没有拂袖而去。
宋宁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这要是放在以前,莫说他不把砖头丢掉,就是来这里他都不会。
赵熠走了回来,垮着脸看着宋宁。
“来,继续。”递给他砖头,也和他一起搬。
周围做事的工匠们感动的热泪盈眶。
齐王和宋大人来和他们一起做事,有人喊道:“王爷和宋大人真的是太好了。”
“王爷是天下最好的王爷。”
“是啊,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王爷会来搬砖,还是为了女子书院。”
“我们也要好好做事才行。”
“做事!”
号子响了起来,大家干劲十足。
附近的农田里的百姓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也纷纷过来看热闹,知道了缘由,也上来帮忙。
赵熠每一次搬砖,碰见一个人都要喊他一声,一开始他还点头回应,后来就不理别人了。
和人相处比搬砖还累。
当然,搬砖也累。
宋宁不让他走,陪着他一起。
消息从城外传到城内,工地上一瞬间人山人海。
沈闻余在锯木头,碰见了赵熠笑着道:“得亏王爷来了,倒省去了宣传,现在更多的人知道了城外在建免费的女子书院了。”
“累,不想说话。”赵熠不想搭理任何人。
城内,太后早上没见到儿子,用过早膳后,常玉来给她回禀:“……一早和宋大人一起出去了,奴婢还纳闷,宋大人还逼着王爷戴了黑纱帘的帽子。”
“干什么去?”
常玉无奈地道:“宋大人带着咱们王爷去搬砖了。”
太后愕然:“搬砖,建书院那地儿?”
常玉点头:“是。宋大人也是,王爷多金贵,从来没干过这些粗活,怎么能让王爷做这种活。”
太后笑了,对常玉道:“备车,哀家要去看热闹。”
“娘娘,那边人多又乱又脏,您……您真要去吗?”
太后道:“哀家又不搬砖,看热闹而已。”
常玉还以为太后要去劝一劝宋大人不要拉着王爷胡闹,回头砸着手磕着脚就不好了。
没想到太后娘娘却要去看热闹。
马车出城很不容易,往牡丹园那条路更加的挤。
好不容易停下来,太后掀了帘子,打眼就看到了戴着黑帘帽子高高大大的儿子,就一眼没忍住,笑的前俯后仰,又怕被人看见没面子,放了帘子笑。
“娘娘,这……这也搬的太多了。”常玉看着就心疼,“让阑风几个人去帮忙吧。”
太后咳嗽了一声,正色道:“他为了自己的子民做点事应该的,不用心疼。”
这话一说常玉后面准备好的心疼的、劝说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劝了不就是劝王爷不要爱民吗?
常玉有苦难言,心疼不已。
太后看的津津有味。
“是不是要上梁了,让云台上去,他有力气也灵活。”太后吩咐田赋兴,“做事做好点。”
田赋兴也舍不得,想了想还是劝着:“梁那么高,王爷又没有做过,回头摔着了怎么办?”
“他打架上屋顶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高?”太后白了两个人一眼,看着远处笑了,“不用了,有人和哀家想到一起去了。”
就看到赵熠已经站在屋顶上了。
宋宁在下面喊:“王爷,您的轻功这一次真正发挥了作用。”
赵熠无声地警告地指着她。
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宋宁这样的人。
第344章 满桌吃牌
赵熠不做也就不做,但凡动手,他学习的很快,也非常的周到细心。
上梁很快。
一个下午,在他的带领下,一个大院前后三间房外加院墙竣工了。
并着里面铺砖打磨地板的活都做的差不多了。
大家开始铺院子里的砖头,又有闲着的百姓去附近山头抬石头来,把从官道通往书院的小道上也铺上路了。
赵熠站在院中,望着这一切,无语。
“赵工头,有没有成就感?”宋宁挤了挤他,“你今天做了这么多事。”
赵熠隔着帘子冷冷地道:“我今晚如果睡不着,就去找你。”
“微臣很累,恨不得现在就去睡觉了。”宋宁觉得自己的牺牲太大了,陪着她的病人物理治疗,跟着干了这么多活。
要是所有的大夫都像她这么敬业,大夫也不要做大夫,去做健身教练得了。
“就找你。”赵熠甩了自己的手套,“你说的要说帮本王助睡眠的,现在没用,你就得负责。”
宋宁跟着大家打招呼:“今天辛苦大家了,都早点回去,事情做不完明天再做。”
“恭送王爷,宋大人慢走。”大家送他们两个人。
赵熠发现他没有骑马来,站在路口等宋宁。
气鼓鼓的。
宋宁觉得他特别的有趣,像一个和娘赌气的熊孩子,她笑眯眯地道:“王爷乖,忍一忍我们一起走回家,累到极致了睡觉更舒服。”
“信不信把你丢水田里去?”赵熠道。
宋宁拉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道:“是是是,您莫说把微臣丢到水田里,就是丢到云头上微臣也相信。”
“滚刀肉。”赵熠道。
宋宁接着哄:“想一想您晚上满足的睡眠,您就不生气了。”
赵熠被气笑了。
两个人吵着回去,进府里赵熠就将帽子丢给她了,回去洗漱换了衣服,常玉伺候他穿衣服,一边瞧着手:“一下午都磨着红了。”
“手腕上也蹭破皮了。”
“疼不疼,奴婢给您上点药呢?”
赵熠摆手:“小伤没必要。”说着吩咐常玉,“摆膳吧。”
他去找太后,太后正带着田赋兴和鲁张氏以及从隔壁请过来的杨氏一起在打马吊。
“您打马吊?”赵熠惊讶不已。
太后骄傲,这样俗庸的事她鲜少做,至少在宫里他没见过。
“有什么不能打的?”太后不以为然,丢了一个二条,对杨氏道,“你的三万别动,哀家要吃。”
杨氏愕然,道:“娘娘、您这……能吃吗?”
她们坐对面。
“有什么不能吃的?”太后一本正经地将三万吃了。
其他三个人不知说什么。
赵熠看了一眼杨氏,冲着太后咳嗽了一声,道:“母后,您来一下。”
“干什么,哀家要胡牌了。”
赵熠过去看了一眼,道:“你胡不了。”说着和其他三个人,“等一等。”
说着扶着太后出去了,母子两人站在门口,太后恼他:“干什么,搬砖砸脑子了?哀家手气正好。”
“您连对家牌都吃,您还好意思说手气好?”赵熠问道。
太后凝眉:“对家牌不能吃?”
她都是吃三家的。
“您只能吃上家的牌,要是您这样,一次能打几轮?”赵熠道,“他们满桌的吃牌了吗?”
还真没有。但太后不承认:“怎么了,我是太后,这一桌我定规矩。”
“再说,他们也可以吃,谁不吃谁吃亏怪不得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