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和吴启坤是有些钱财。
那么这个人是不是可以在他们夫妻都死了以后,得到他们所有的遗产?
“如果他们夫妻都死了,谁受益?”宋宁问他们。
“吴启坤的一双儿女,理所当然的继承他们所有的财产。”沈闻余道。
乌宪跳起来:“那、那会不会是吴一山?”
“吴启坤是他的儿子,儿子死了,老子也是可以收回儿子的财产。”乌宪说着又道,“不是说吴启坤一双儿女都交由吴一山养吗?”
老子杀儿子嫁祸新的儿媳,只为孙子争家产?大家都看着乌宪,乔四道:“你这个想法,骇人听闻。”
除非吴启坤是个畜生,否则,这天底下有父亲为了孙子杀儿子的吗?
但显然,吴启坤不是畜生,还很孝顺。
“不说了,明儿开棺。”宋宁将那把钥匙递给沈闻余,“你下午走走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沈闻余应是。
宋宁拿了宋元时写的文书去找郑红申,她要开棺验尸需要郑红申批复。
“准备开棺!”
如果还是鬼打墙,绕一圈转回来唯有张氏,她就要去隆兴达了。
她开始怀疑周江有隐瞒证据。
第229章 多说一点
这天,宋宁在隔壁匆忙回禀了一天的事务后,就回了郡主府。
连白娇娇都很高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
导致半夜宋宁偷偷去煮面充饥的时候,遇到了苦哈哈的乌宪,所幸煮了一锅,喊了大家一起来吃。
“太咸了,郡主做菜的手艺也才寒碜了,她是天鼠变的吧,开了盐罐子就舍不得盖。”
宋宁瞥着他:“她是天鼠,你就是喜鹊了。”
“是真难吃。宋大人你真准备装一辈子男人,和郡主做一辈子夫妻?”乌宪非常的好奇。
宋宁吞了一口面:“你去劝郡主让她抛弃我,这任务交给你。”
“不敢,我的脑袋现在系在你的裤腰带上,不敢轻易冒险。”乌宪摸了摸脖子,凉飕飕啊。
大家都看向她的裤腰带。
“合着,我腰上系了一圈脑袋?”宋宁问道。
大家点了点头。
这是个令人瑟瑟发抖的深夜,想象宋宁纤细的腰上,坠了一圈脑袋。
“倒是不错的点缀了。”宋宁悬空拍了拍左边,“乌宪,闭嘴吃面。”
乌宪哈哈大笑:“闭嘴怎么吃?”
“这么吃啊。”乔四拽他的鼻子,作势要把面条塞她嘴里。
两个人闹了一通。
“其实,”宋元时放了筷子,淡淡地道,“和谁一起、如何过、都是这几十年而已,不用那么在意的。”
乌宪狐疑地看着宋元时:“我怎么没听懂元先生这句话想表达什么?”
宋元时一怔。
“那是你读书少。”宋宁把他碗里的肉夹过来,“多读书考功名。”
乌宪抢回他的肉,没抓着宋元时的话继续说。
等他跑了一圈,回来后碗空了。
鲁青青和啸天,一人一半分了。
“抓住碗里的,莫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马三通将碗里的汤喝了抹了嘴,“吃饱了,睡觉。”
乌宪苦哈哈蹲在桌边哭。
鲁苗苗和啸天西里呼噜吃完,脚底抹油跑了。
“元先生?你最好了,行行好。”乌宪端着碗跟宋元时要,宋元时的吃的不多,碗里还有半碗。
宋元时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把剩下的吃了,放了碗柔声道:“我也饿。”
说着,悠悠然走了。
乌宪磨牙。
宋宁哈哈大笑,指着他道:“你得罪他了。”
要是平时宋元时即便饿也会分他一点。
今天没搭理他。
乌宪嗷呜一声,趴在桌子上揉肚子。
宋宁丢他两块死面饼,吃了伸脖子的那种。
第二天早上,宋宁背着包袱,留了腿不好的王庆同,一行人往吴启坤家而去。
街上看到他们的阵仗,顿时都好奇地跟着:“大人,您接了案子吗,什么案子?”
“张寡妇的案子啊,你们不知道,现在去开棺。”乌宪喊道。
大家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们消息也太滞后了,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第一手消息,都来问我。”乌宪拍着胸脯道。
大家立刻笑嘻嘻应是。
“贫道也是知道第一手资料的,你们来贫道摊子上闲聊、打听消息、算命都是可以的。”马三通道。
大家知道马三通,就是那个每天在北平路口摆摊子的老骗子。
也不能说骗,就是满嘴胡咧咧,不知道哪句真假。
说了几句以后打听第一手消息的方法,有人问道。
“张寡妇的案子不是已经定案了吗?人证物证、凶器甚至连张寡妇自己都认罪了。大人为什么查呢?”
“大人查肯定是因为案子有问题啊,这还要问吗?”又道,“不过,要真有问题的话,那隆兴达也……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就是第二个有问题的案子了。
“开棺验尸,这是连验尸的结果都不信。大人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做了肯定是隆兴达不对。”
“你这话说的就太过武断了,隆兴达也不是乱七八糟的镖局,这么多年他们可办了不少案子。”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大家就没有再继续争执下去。
有人问宋宁:“大人,能去看吗?”
“不害怕的,随便。”乌宪代为回答。
就有人跟着宋宁一起,往吴启坤和张氏的住宅去,张良才听到消息赶过来,老远就喊道:“大人,您要开棺吗?”
“是啊,有什么要叮嘱的?”
张良才一脸的笑容,仿佛看到自家姐姐就要洗脱嫌疑被放出来一样:“学生不敢叮嘱大人。”
“大人做什么都对。”
乌宪拍张良才的肩:“小子,你很会说话啊。”
张良才笑嘻嘻。
推开吴家的门,院子里没有人,内院也没有人。
宋宁直奔埋尸处,坑还在,和前天没有不同。
她蹲下打量着土坑周围。
“怎么了?”沈闻余问她。
宋宁又回到西厢房里,新贴的封条还完好的在贴着,里面也没有什么变化。
宋宁领着啸天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每一个房间都推开看了看,停在倒座的一个房间前顿了顿,关上门重新出来,
宋宁摸着啸天的头,道:“此案过后,咱们开始训练,你莫要天天混吃混喝不干活。”
她要把啸天训练的有点用处。
啸天:“呜……”
它没有混吃混喝,它是正儿八经靠主子的狗。
“大人,家里没有人,吴老伯应该是去七风山了。”乔四找了一圈,没有见到人。
宋宁点了头,拍了拍啸天的狗头,道:“走,我们去七风山。”
她重新出门,外面有人在等她,有人则直接出东城门往七风山去占位置。
沈闻余帮她背着包袱,宋宁边走边想着事,宋元时道:“是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有点奇怪可仅仅是奇怪。”这个案子一直是这样的感觉。
宋元时倒是赞同她的感受。
跟着的人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人出城做什么的。
大家一边走,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关于这个案子自己知道的那部分。
一人道:“张氏这个女人,看着老实实际上浪荡的很。早些年就有人说,她是贪于家的钱,没看见吗,她一进门于锦程死了,婆母死了连公爹都去了。”
“一家四口就只有她一个人,家产可都是她的了。于家大姐儿回来要,她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只分了人家大姐儿三分家产。”
这是一位大婶说的。
另外一位大婶也是愤愤不平,仿佛张氏马上就要嫁到她家来了一样:“她又没生个一儿半女,也好意思要人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