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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他是家里最小的,自然也是最受宠的,再加上乖巧会说话,人人都疼他。

    不等岑鸢开口,楚杭就强行牵着岑鸢进了里面那桌。

    也没牵手,而是隔着呢子外套,去抓她的手腕。

    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

    就抓了那一下,等她起身以后,就松开了。

    桌上放着好几瓶酒,洋的白的都有。

    楚杭轻声笑笑:“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所有人闻声抬眸,看到岑鸢以后,都下意识的去看一旁的商滕。

    他们分开的事情,虽然没有刻意往外说,但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早就传开了。

    那些人用的是离婚的字眼。

    哪怕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领证,顶多算是没有感情的同居过一段时间。

    但商滕也没说过什么。

    一来,他本身就是那种,无所谓别人怎么想他,他也懒得为自己辩解一句的人。

    二来则是,为了岑鸢的声誉着想。

    她以后还要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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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岑鸢来之前,商滕应该已经喝了不少。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已经空了的酒瓶。

    深邃的眼底,带着微醺的醉意。

    染上一抹红,安静看人时,仿佛连沉默都像是在撩拨人。

    这桌好几个单身未婚的女孩子,多多少少都对商滕有那么点意思。

    尤其是在得知他已经离婚的基础上。

    优越的外在和钱,有了这两样为基础,再黑暗的灵魂似乎都能被看成是洁白的。

    频频有人向他示好,但他无动于衷。

    这并不意外。

    若是他给了回应,反倒是让人意外。

    今天能来的,几乎都是这个圈子内的。

    年领相仿,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哪怕有的之前没和商滕接触过,但大多也都听说过。

    性子冷到比这零下的冬日好不了多少。

    那顿饭,岑鸢吃的很安静。

    她的确有点饿了,家里的团年饭吃的早,中午就吃了,距离现在,已经有差不多八九个小时的时间。

    直到吃饱,她拿了纸巾擦嘴。

    面前的座位,分明空出来一个。

    楚杭意味深长的笑道:“看来嫂子离婚以后,真的对滕哥一点感情都没了。”

    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明明以前每次出来吃饭,那一双眼睛好像长在他身上一样。

    可现在,商滕在她面前甚至还没有桌上那些菜来的有吸引力。

    岑鸢有些疑惑,没太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楚杭也没继续说了,只是笑笑,问岑鸢要不要去洗手间补个妆。

    岑鸢今天没化妆,但被楚杭这一提醒,她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吃药。

    她吃的药,药名太过显眼,为了防止被人询问是什么,她几乎不在人多的时候服用。

    她站起身,温声开口:“那我就先告辞一会。”

    走廊旁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应该是通风用的。

    能闻到那股空气中的咸腥味,她把药从包里拿出来,刚要推开一侧洗手间的门。

    正对面,男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他醉的很彻底,眼神都开始迷离了。

    手扯着领带,往下拽了拽。

    早就解开的那两粒领扣,致使领口微敞。

    甚至连脖颈处都泛着一层暧昧的红。

    吃完年夜饭,他就去见过客户,应酬时多喝了点。

    像是为现在的醉酒做了铺垫。

    直到刚才,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

    岑鸢过去扶他:“怎么醉成这样。”

    他垂下眼睫,眼底清晰倒映她的脸。

    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墨绿色的锦盒。

    递给她。

    岑鸢迟疑了一瞬:“这是什么?”

    被烟酒侵蚀过的声带,沙哑到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

    他淡声开口:“我家传给儿媳妇的,之前一直忘了给你。”

    岑鸢听到他的话,刚要把东西还给他。

    他们都已经不在一起了,怎么能要这个呢,

    商滕没接:“拿着吧,应该还值点钱。”

    他懒散随性的说完这句话后,便绕过她,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属于他们的故事早就谢幕, 岑鸢是一个处事干脆利落的人。

    她并不觉得,一直这样藕断丝连,会对他们有任何好处。

    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没必要做。

    算不上冷血吧, 只能说, 她拎得清。

    从前到现在,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只是对纪丞的那点留恋与爱短暂的蒙蔽了她的双眼, 让她心甘情愿的去做一场盛大却荒诞的梦。

    现在梦醒了,她便又重回到那个理智的岑鸢。

    她最后还是把东西还回去了。

    “既然是你母亲给她儿媳妇的, 那就不应该给我。”、

    商滕微垂眼睫, 看着安静躺放在掌心里的那个盒子。

    岑鸢说的没错。

    这个是他母亲给她儿媳妇的。

    之前没拿出来,是因为一直确信着,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会更近一步。

    可现在呢。

    现在为什么要给她,甚至连商滕自己也不清楚。

    可能是喝下去的酒全部进了脑子里吧。

    商滕靠着墙站着,目送着岑鸢离开。

    细长的走廊, 她裹紧身上的大衣,身影依旧纤细瘦弱, 和他记忆里的没什么两样。

    那种陌生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商滕急忙去摸烟盒, 手拿着打火机, 却止不住的颤抖,烟和打火机一起掉在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但他讨厌这种被情绪掌控的感觉。

    非常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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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鸢吃完药过来, 那边已经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主人公被迫去送客人,其他人,则自行准备回家。

    都是开了车来的, 轮渡运过去,路边就有司机等着。

    岑鸢是打的来的,因为这种场合总免不了喝酒。

    这地方不好打车,从船上下来以后,岑鸢在网约车app上下了单。

    预计时间十分钟。

    旁边有休息观光用的椅子,岑鸢坐在那等了会。

    夜风很大,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低头回复涂萱萱的消息。

    今天有好几个客人上门,明天需要岑鸢亲自去谈一下细节。

    岑鸢想过了,等赚够了钱就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