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李兄的人拉着他道,“就是前几日,赵家那个嫡子非要纳一个姑娘为妾,那姑娘长得很是水灵漂亮,虽然家世普通但人家一家子都是有骨子的,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死活不从赵家嫡子,后来惹恼了赵家嫡子,他直接命人把人家姑娘抢到府上侮辱了,那姑娘是个性子烈的,当晚就投河自尽了,他的家人找上赵家,偏生赵家不承认,还让人把老两口打了一顿,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赵家这么狂妄目中无人?这可是天子脚下竟然如此放肆!”那人初入燕京,听到皇城脚下居然出了这等事情,当即怒不可遏。
其他人连忙拉着他,“你可小点儿声,那赵家是什么人,那可是当朝宠妃赵贵妃的娘家,赵家哪个当家不是娶的郡主就是县主,哪个女儿嫁的不是王爷就是权臣,不过是死了个小老百姓,对他们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和死了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这也太过分了!陛下难道都不管的吗?”那人为那受害的姑娘感到极为不公,赵家权大势大就能如此草菅人命吗?!
“陛下当然不管,这等小事又怎么会劳驾日理万机的陛下?何况他对赵贵妃极尽宠爱,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区区庶民惩罚赵贵妃的娘家?!”其他人语气也满是愤恨。
“那李兄方才说宫里那位闹腾又是怎么回事?”有人问。
李兄道,“这件事陛下虽然不管,但是事情闹大了难免会传到宫里,咱们景溪太子可不会坐视不理,这不,昨儿个就把赵家嫡子给关进了应天府,由刑部和大理寺从旁协助调查,一旦查明事情属实,那赵家嫡子会立刻被问罪,这件事他赵家自以为没有人能管,根本就没有刻意隐瞒,证据一搜一箩筐,赵家这才怕了进宫求了赵贵妃,赵贵妃便缠着陛下闹,陛下宠爱赵贵妃,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让她不高兴,所以当场便下令把赵家嫡子给放了,还把应天府刑部和大理寺负责此案的官员都警告了一遍,就连景溪太子也受到了责难。”
“这,这岂有此理,证据确凿的事情陛下怎么能……”
“嘘!”李兄和其他几人连忙拉住那人,眼睛四处乱瞟,生怕被人给看了去。
“这也太过分了!”那人还是忍不住气得脸红脖子粗。
“嘘,咱别说这个了,赵家的人咱们得罪不起,私下议论陛下更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不是,咱们不说这个,我倒是最近听了一个消息,说是昭王世子就要回京了,是不是真的?”
一众人又安静下来,听李兄叹了一声道,“说到昭王世子就真是可惜了,那般惊才绝艳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会废了双腿,这辈子只怕就要毁了!”
“李兄此话怎讲?”那人初入京消息真的是一点都不灵通,他虽听过昭王世子的名头,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这个,其他几人也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李兄道,“我听说是凤霖与昭王世子对战的大将使了奸计,用有毒的剑刺伤了昭王世子的双腿,军医那边束手无策,只得回禀上京,陛下这才下了诏令召世子回京,前去接应的御医也派了好几个,传回来的消息都不是那么可观。”
“真是流年不利啊……”
几人感叹着,身后响起一道筷子落在桌上的声音,几人一齐转头去看,却只看见一个纤细的蓝灰色背影离去,仅仅一个背影就叫几人有些会不过神来。
离开小面馆,萧锦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吓得周围路过的百姓都避得远远的,就连她绝美的容貌都没几个人敢光明正大地欣赏。
没有回去那处小院,萧锦颜直接入了皇城上京,将代表身份的令牌递给负责看守皇城的九门提督统领,那统领一见令牌连忙带着一群兵卫们见礼,“不知是长公主驾临,末将失礼,还望长公主恕罪。”
萧锦颜垂眸看他,淡声道,“若是本公主没记错,你是赵家三房的嫡次子十一公子赵言承?去年本公主离京之时你还只是个小小的步兵,想不到一年不见你就成了镇守燕京内城九门的九门提督统领,你赵家,当真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