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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
    李冠丰抬起笔写下惩罚:“杖打五棍,你在李家王家孙家偷盗过的,双倍奉还。”

    赵发松了口气,高喊:“大人英明,小人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李冠丰看着赵发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开口:“此为一罪。”

    赵发愣住。

    李冠丰又继续说道:“身为子女,你目无尊长,不明生母孕育之恩,不孝爹娘有违人伦,杖打二十棍。”

    赵发脸上的笑意消失,差点哭了。

    李冠丰看都不看赵发一眼:“来人,去拿两斤石头绑在他的腰间,每月增加两斤,直至十月,让他领会女子孕育之苦,二罪并发,增加五棍,如若还不懂,还再犯,本官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赵发的爹娘刚想求情,但对上李冠丰冷沉的脸色,什么都忘了说了,李冠丰的表情,让他们不敢说话。

    赵发也是吓着了,他能感觉到李冠丰是说真的。

    本来觉得这样的惩罚是严重的,但一看李冠丰那看死人的眼神,他就觉得这样的惩罚,真的是太轻了。

    一个人想要你命的时候,是能感觉出来的。

    李冠丰下了命令便挥手:“带下去,传下一个。”

    赵发很快被拖下去了,有执法的压抑拿着木棍打。

    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棍棍使力气,一一顿打下来,赵发是路都走不了,但立即就有衙役拿来了两斤石头给他绑着了。

    把他爹娘心疼坏了,本想着回家去了就拿下来,执刑的衙役好心提醒:“李大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会有人不时会去查看的,要是被发现了,后果比这还严重。”

    赵发走快哭了。

    官和民的区别立现,除非是他离开永县。

    李冠丰手段严厉,他雷厉风行,处理起案子公平公正,让人挑不出毛病。

    就算是偷鸡摸狗,到他这里,那都是目无王法,往小了说是小罪,往大了说是大罪。

    一整天下来,衙门的人都累坏了,好似被上刑了似的。

    特别是执杖的几个衙役,手臂都挥肿了。

    李冠丰简直就是魔鬼。

    牢房的人一天下来就减少了几十个。

    他的气势太过强盛,那些态度极其恶劣的,在看着李冠丰的时候也都弱了下去,李冠丰不与他们争吵,他只是问:“流放的三处地方,你想去哪里?”

    流放,那是对重型罪犯的惩罚,他们这点打架斗殴,哪里用得着?

    可李冠丰不和人开玩笑,他是认真的,他不在意他们闹不闹,只要后果你自己承受得起就行。

    晚上,李冠丰便整理案宗,第二天一早,便开始审案。

    黎贵黎明都露出了疲惫之色,衙役们更是叫苦连连,但只能咬牙忍着。

    犯人被带上来了,是一个暴力之人,叫孙周,是个屠宰牛的屠夫,他一脸的络腮胡,大肚汉,虎背熊腰,往那一站就是不跪,他阴狠的看着李冠丰:“老子没罪,老子不跪。”

    黎贵黎明压着他,一人一脚踹在孙周小腿肚子,迫使他下跪。

    李冠丰面色不变:“堂堂八尺男儿,人高马大,却殴打妻儿,你没罪谁有罪?”

    孙周呸了一声:“那是老子的女人,我想打就打怎么了,谁让我看见他就火大?”

    “什么玩意,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我要她何用?”

    孙周的妻子牛氏就在堂内跪着,听着孙周的声音就抱着女儿颤颤发抖。

    孙周冷眼扫过去:“贱人,等老子回去了,还要好好收拾你。”

    牛氏抱着女儿颤抖不知,女儿孙花花已经被吓哭了。

    李冠丰神色冷沉:“藐视王法,对本官不敬,杖打五十棍子再审。”

    执行杖打的衙役纷纷哭脸,他们现在手臂疼的要命,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林正站出来道:“大人,属下自荐,请大人让属下来执行吧,属下力气更大,打起来,会更痛。”

    林正最恨的就是孙周这样的男人,把怒气撒在自己妻女身上,这种男人,无能极了。

    第281章 雷厉风行

    李冠丰点头:“准。”

    杖打的衙役松了口气,把长棍交给了林正。

    孙周顿时挣扎了起来:“脓包当官的,老子没罪,凭什么打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生不出儿子,还不许我打她?我不止要打,我还要休了他。”

    林正眼神一冷,孙周已经挣脱了束缚,朝着李冠丰冲过去,他甚至挣脱了绑住他的绳子,朝着李冠丰就是一拳:“狗官,拿命来。”

    李冠丰不躲也不避,脸上挨了一拳。

    林正已经将孙周抓住了,狠狠的给了孙周一拳,把孙周打翻在地,孙周也只是看着强大,虎背熊腰都是肥肉。

    李冠丰嘴角破了有了血迹,他神色冷沉:“谋杀朝堂命官,杖打五十将他流放边疆。”

    林正已经抡起棍子打下去了。

    孙周喘着粗气,棍棒加身疼痛无比,他忍不住哀嚎,刚才凶狠的气势消失不见,他求饶:“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林正脸色冷了的打了整整五十下,原本高大凶猛的男人,已经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趴在地上,完全没有了锐气。

    林正把带血的棍杖还给了衙役退了回去。

    李冠丰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将此拉下去,即日流放。”

    孙周面目恐慌,他这才意识到,这是真的,他朝着牛氏喊道:“你个婆娘,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跟大人求情啊,你想老子死吗?你想花花没有爹是不是。”

    牛氏身子发颤,抱着孙花花开口:“大人放了我家男人吧,我的女儿不能没有爹啊。”

    李冠丰皱起眉头,神色阴鸷:“律法,岂是说笑而已,冒犯朝堂命官,是重罪之重,退下。”

    牛氏被吓的一哆嗦,李冠丰的神色太冷,她也很怕。

    孙周已经被拖下去了。

    牛氏也被赶出了衙门,她似乎还想求情,守门衙役安慰她:“大婶子,你就别添堵了,牢里有好几个都是女的,你要是进去了,你女儿怎么办呢。”

    牛氏抱紧了孙花花,抹了一把眼泪出去。

    守门衙役叹了口气,看着一家家敢怒不敢言的百姓离开,说真的,还真的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就拿牛氏来说,孙周都那样了,她还想求情,孙周有个什么用呢?

    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男人罢了,为何非要何自己过不去。

    想要在这里求情,根本不可能。

    整整三天,牢中的人几乎都被清空了。

    一般得了教训回去的,看着有些大闹朝堂被发配了,心中是复杂的,这是自古以来,永县来过最严厉的大人,一时间,无人敢犯。

    柳大朗和唐茂盛被关在牢房,听着劳内吵吵闹闹说自己憋屈,因为什么什么事情被抓进来,唐茂盛也是加入其中的。

    柳大朗就被孤立,他也不参与。

    听着这些人说的,他也明白了,自己会进来,其实不冤枉,因为好多都是因为小事情被抓的,打架,吵架,不孝敬爹娘,殴打妻女,被查到就抓。

    短短几天,人数越来越少,唐茂盛还在嚷嚷自己冤枉什么的,看守的衙役听不下去吼了一嘴:“你冤枉个屁,强占侄子侄女的地,我们大人最容不得沙子,你真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啊。”

    唐茂盛顿时哑然,心中开始害怕,他可是亲眼看见的,有好几个蛮横的,都是走着出去,跪着进来喊饶命的……

    唐茂盛顿时有点怕了,他看了看柳大朗,心中郁闷的很,这柳家人怎么都不来看柳大朗,这柳大朗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衙役们来送饭的时候,脸上有了喜色:“快吃吧你们,吃完安分点,别打扰我们休息,不然要你们好看。”0

    李冠丰疯狂了三天,大家都被折磨的要崩溃,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牛晚,无时无刻不在打起精神,深怕触犯了李冠丰。

    李冠丰终于要休息了,他们也都松了口气。

    再不休息,命都要没了。

    李冠丰休假一天,下面的人虽然没有休假,可只要没有什么事情,大家都能放松一下,这也是休息啊。

    太难得了,他们好怀念蔚仕来。

    三天时间一到,李冠丰就休假了。

    衙门后院空荡荡的,他站在院中,等着柳三娘来。

    他看着院中的花草树木,天色暗下去了,他伸手摸了摸铃铛:“小舞,出来陪陪哥哥。”

    小舞出来,她站在李冠丰身边,忧伤的看着李冠丰:“哥哥,你瘦了。”

    李冠丰眼中有不少血丝,心口抽疼着,他伸手折了一截树枝:“这是颗桂花,等花开的时候,这一条路都会被金黄色的花瓣铺满,一定很美。”

    只可惜,他的小舞看不见了。

    小舞垂下眼眸:“哥哥,你答应小舞一件事好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行吗?”

    李冠丰在折磨自己,这几天疯狂审案,他几夜未睡,消瘦的很快,一个人的身体有限度,哪能承受得了多久。

    李冠丰喉咙滚动:“好啊。”

    李冠丰转身伸出手:“小舞来,哥哥带你看看我们的家。”

    小舞把手覆在李冠丰手心,虽然根本牵不到,李冠丰还是假装牵着她朝着里面走。

    后院很大,有厨房,有大大的院落,种了一些花草和树木,后院最后面有一道小门,开门出去,有两块小地。

    李冠丰喉咙滚动:“这里,可以围起来,喂上两只鸡鸭。”

    小舞声音带着哭腔和哽咽:“哥哥,我不想离开你,呜呜呜……”

    李冠丰心中好似在流血,天色已经黑了,听着小舞的话语,他几乎快要崩溃。

    小舞已经流不出泪水,她的哭腔,简直是致命的,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永远长不大的小姑娘,手穿过她的身影,他手颤抖,眼眸之中是深深的伤痛。

    苦到极致的泪划过脸颊。

    小舞看着李冠丰,伸出小手想要给李冠丰擦泪,可碰不到便是他们之中永远无法跨越的沟壑。

    四周有梵音响起,带着磅礴的力量,好似能将这时间所有的罪恶都洗干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