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岭殿建筑在寒梅岭最高处,用的是白色大理石建造的,通体雪白,如今已是黄昏时分,在落日余晖下着白色的梅岭殿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整个宫殿如梦似幻。
进去梅岭殿,踩在白玉般的石块铺成的光洁地面,一旁的雕玉白柱上绑着白纱系着晶莹的水晶珠帘,又有夜明珠放置在上面,映得殿内亮如白昼,空灵虚幻,不似人间,倒是像足了那月中的广寒宫。
殿里歌舞升平,寒香仙子正坐在正殿内,一身月白的迤地长裙,宽袖素净的长裳看似简单,上面却用同色素白丝线绣着各式精巧的图案,远远望去看着是件普通的素色衣裙,可若走到极近的地方仔细看去,便看到这衣裙上繁复的同色绣花,又钉有素白晶莹的琉璃水晶珠,看似简单的衣裙做工极为精巧。
一张鹅蛋脸,肤如凝脂,纤细的远山眉下,是一双上挑的丹凤眼,眼中那灰色双眸透着淡淡的冰冷,纤纤手指抵在下巴,涂朱红唇抿成一线。
看到玉娆和覃艳两人走入殿中,挥挥手让正排练着舞蹈的弟子停了下来,露出一丝绝美的讥讽笑容,寒香仙子说道。
“玉娆你真是给我们寒梅岭长脸了啊!”
玉娆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玉娆不知有何错,还请仙子明示!”
“错?我有说你有错么,你这不是给我们寒梅岭长脸吗?跑去门派大比那里威风八面,大出风头,还夺了去了去灵虚秘境的名额,给我们寒梅岭大大的长脸呢!”
玉娆听习惯了寒香仙子这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低着头委屈地说道:“仙子,我并非要出风头,只是我已年过双十,若再不拼一把,恐怕就再也没机会筑基,还请师父赎罪!”
“你想拼一把,当初为什么不先问我这个师父,自己擅自主张就算了,在擂台上还大打出手,打伤其他几脉的师兄弟,还得我这个师父替你擦屁股。”
玉娆忍住气,低着头一言不发,寒梅岭这些年来门派大比无一人入前十,每每都是其他各脉的弟子拔了头筹,寒香仙子执掌寒梅岭以来,这寒梅岭便成了太虚门七脉之中最弱的一脉,有时候玉娆都忍不住吐槽,就是因为寒梅岭实力弱到家了,寒香仙子就极为看中这表面的功夫,因为寒香仙子也就仗着自己是金丹长老这点面子才能在太虚门呆的下去吧。
虚伪、腐朽、阴险、小气。
玉娆对着寒香仙子真的是一点好感皆无,但这嘴里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那真是辛苦师父了”。
呸!若是其他几脉的长老,谁会对夺得门派大比第二的弟子百般刁难,更何况玉娆还是练气期,那天资不当做核心弟子、重点培养都埋没了玉娆这练剑的天份。
不过玉娆也理解寒香仙子为何对她如此刁难,还不是因为她执掌寒梅岭一脉实力弱到家了,这些年来,都是靠着掌门以及各脉长老对其的施舍过日子,过惯了乞讨的日子,这寒香仙子自然是怕惹怒了各脉的长老,玉娆一个人能给寒梅岭带来的多大好处?再怎么也比不比过从各脉金丹长老手指缝里漏出的那点吧!
可寒香仙子忘了玉娆给的好处再少,那也是自己门下弟子拼搏出来的,其他长老给的再多也不过是见这寒梅岭一脉皆为女子,抱着可怜的心态施舍而来的。
“呵呵!”寒香仙子一阵冷笑,“你这才知道本仙子的辛苦啊!”
真是辛苦你帮我去捧其他金丹长老的臭脚了!
玉娆在心底默默说道,嘴里说的却是“仙子对弟子的好,弟子一直铭记在心”。
“行了,我也不说那么多了。”寒香仙子芊芊玉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头,如今是玉娆把人打了也是打了,责罚再多也无用;更何况玉娆去了秘境,实实在在也替了寒梅岭添上了好些门派贡献点,若一昧的打压,传出去会有闲话,于是口气缓和了些道:“反正你事情做都做了,也只能让本仙子替你收拾残局,你看身上穿的那是什么?灰不拉几,整个人就跟臭水沟的老鼠似的,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玉娆心里一紧,却不得不抬起头来,已经洗过的脸是白净无暇,浓眉纤长,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不失英气,只是额头上那殷红的朱砂痣已无踪影,少去一丝妩媚,多了一分飒爽。
“你眉间的守宫砂呢?”寒香仙子顿时沉下了脸,话语中充满了煞气,“你这是去勾引了哪个野男人,做了不知羞耻的事,这是要将我们寒梅岭的脸至于何处!”。
玉娆抿着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寒香仙子真的一点不能对她的良知抱有一丝期待。
在一旁的覃艳师姐跪了下来,连忙求情道,“仙子息怒,玉娆师妹绝不可能做那等丑事,绝对是事出有因……”
啪,寒香仙子怒火朝天,一巴掌凌空扇到了玉娆的脸上,打得玉娆跌倒在地上。
玉娆被打得眼冒金星躺到了地上,她嘴角有一丝鲜血逸了出来,她没有料到,这寒香仙子出手如此狠辣,随心所欲。
寒香仙子站了起来,指着趴坐在地上的玉娆骂道:“若当初不是看在你法力低微却也知廉耻,我怎会让一个练气五层的外门弟子进入我寒梅岭,如今你飘了,以为赢得了门派大比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吗?你这是到处勾引野男人,想用身体替自己寻出路了啊!往这种歪门邪道路去走,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收了你这种下贱、龌蹉的人做弟子。”
玉娆双手捂着生疼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滚着却始终不肯掉下来。
覃艳料想不到寒香仙子这金丹长老居然会对玉娆这个练气期的弟子动手,脸色大变。看着周围这些寒梅岭弟子全都一份唯唯诺诺的样子,想必这寒香仙子平时也没有少折磨门下弟子。
“仙子惜怒,玉娆师妹没有做那等丑事,是因为当初在秘境时吸入了奇兽的异香,这种异香,可使女子血液沸腾,下体流血如破身一般,可实际并未做过那等事的。”
覃艳扶起玉娆,连忙向暴怒的寒香仙子解释道:“此事我等回门派时,已经禀报掌门,你若不信可问掌门和我师父玉衡真人便可知晓,这事也实在不好往外说,不然也是惹人猜忌,添多闲言杂语,原本我也不愿说的,但不忍师妹受此等冤屈,玉娆师妹如今未经人事,只是没了守宫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