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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起风波
    次日一早,星烁就去找尹溯,而尹溯刚穿好衣服,见有人进来,警惕地回头看去,却见到星烁手里拿着拨浪鼓,嘴里叼着陶哨,不免心中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星烁走过去冲他吹了一声响哨,尹溯双眉微蹙,微微侧头。

    星烁将哨子拿下来,道:“我来陪你玩啊,等你把药喝了我们就能回去了。”又冲他摇了摇拨浪鼓。

    尹溯又是疑惑又想打他,心说:什么啊这是?把我当小孩了?便怏怏道:“什么药?”

    星烁又冲他吹了一声,道:“你这记性怎么连小孩都不如了。”随后神色一滞,“莫非加重了?”就伸着手去摸尹溯的额头。

    然而却见尹溯灵活一躲,星烁蓦地就明白了,随即欣喜若狂喊着,“你好了!你好了!”

    这个时候婴隰刚好进来,开始数落星烁,“你怎么一大早就来烦阿溯啊,什么好了?”

    星烁指着尹溯激动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好......好......好了!”

    婴隰瞬间反应过来,手里的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那种欣喜而又不敢相信的神情毫无保留地从他脸上流露出来。

    尹溯看他们反应都奇怪,“你们怎么了?”

    这时沈潦和淼南渡也闻声而来,见他们一个茫然不知,一个欣喜若狂,一个难以置信,然后沈潦也懵了。

    婴隰率先反应过来,对尹溯道:“阿溯,你还记得银桂花树吗?”

    尹溯茫然地摇摇头。婴隰的眼睛一下就黯了,苦涩地笑了笑,果然都不记得了吗?不记得银桂花树,不记得点水一吻,不记得我对你说的话。

    而后,他转念一想,也幸亏不记得,要是都记得,可能我就要离开了吧,也幸好不记得,不然那些伤痛就要永远留下了。

    尹溯见他神情落寞,道:“我怎么了?”

    “你变成傻子了呗。”星烁在一旁附和道。

    婴隰立刻抬眼看了他一下,星烁又赶忙道:“不是不是,那叫回归童真。”

    尹溯听星烁这么说,看来我还真的变傻过啊,难怪他会拿拨浪鼓冲我摇。

    婴隰忽然道:“阿溯,你还记得当时在河里发生了什么吗?”

    尹溯将之前发生的事与他们讲了一遍,在讲到灵蕴互生的时候,婴隰愤怒地锤了一下桌子。

    尹溯安抚道:“其实灵蕴共生算我占便宜了,辰星是妖寿命很长的。”

    “我去把她带回来,她现在与你共生,万一她出了事,你也会出事。”婴隰说着就要起身。

    尹溯一把拉住他,“辰星跟着我们可能更危险,洵水兰亭是她的地界,她不会出事的。”

    婴隰听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这时星烁不解地问,“玉藻前我倒是知道,可辰星是谁啊?”

    尹溯看了看沈潦,见他神情不好,也不知道要不要把他和辰星之间的事说出来。

    忽然沈潦道:“我和她没什么,你想说就说。”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去。

    尹溯又把之前的事同他们一说,星烁听后说道:“负心汉啊。”也出去了。

    他见沈潦站在外面,便过去碰了他一下,打趣道:“诶,负心汉,人家现在活过来,你不去看看?”

    沈潦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当初我第一次进洵水兰亭只是去坐了坐,第二次也就去探听了点消息,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

    星烁本来就是一个喜欢东惹西闹的人,现在听到沈潦的桃花旧事,嘴上更是没把门,就有心惹他,“那她还叫你......小潦潦。”最后三个字他说得特别欠打。

    沈潦微怒地看了他一眼,道:“她要这么叫,我有什么办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星烁见他真生气了,便冲他喊道:“你不要我把你带回去了吗?”

    ......

    最后,星烁将他们一个个带回了东郡,可等众人回到村里,却见到了真正的修罗场,一片一片的人倒在血泊中,猩红的鲜血蜿蜒着从石道上流走,流进农田里。

    他们一路上走进去,石道上,栅栏边随处都喷洒着鲜血,年迈的老人,幼小的孩童,丈夫护着妻小,哥哥护着弟弟,母亲护着孩子,凡是有生命的都倒在路边,一张张绝望的脸,痛苦的脸,还有许多死不瞑目的人。

    整个村子变成了尸山血海,屠村之后便是屠城。

    几人又往城中去,却见城中已是重门击柝,只有明阳宫庙的人在四处巡视和零散的几个人弯着腰低着头快步在街上走。

    原本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大街,在白日就已是死气沉沉。

    而街上有不少苍周城的弟子,曾经两大貌合神离的门派,在大敌当前的紧要关头,也是同仇敌忾。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这一切皆是青司所为。

    于是几人便商议,如今没办法去揭穿青司的阴谋,那就留在东郡暗中对抗魔物。

    但却不知为何,已经半月了,既没有魔物入城也没有任何伤亡,这场突如其来的恐慌竟像闹剧般收尾。

    街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祥和,只不过明阳宫庙的人依旧昼警暮巡。

    可就在众人暗中保护百姓的最后一天,发生了一件事。

    那日,尹溯和婴隰巡视了东郡边界,眼看天已经黑了,正要回去却见到星烁慌忙地跑来,“出事了,出事了,沈......带......。”

    尹溯见他话都说不清,“你别急,慢慢说。”

    星烁咽了下唾沫,道:“沈潦被明阳宫庙的人带走了,淼南渡先去救他了。”

    尹溯听得糊涂,什么叫被带走了?“怎么回事?他不是出来游历的吗?”

    星烁见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便拉上他两往城中跑,“边走边说。”

    原来,当时他们三人正在东郡的一座小村落里巡视,当初沈潦之所以选这里就是觉得明阳宫庙不会派人来,却不料偏偏遇上了。

    三人已经将这座小村庄巡了不下五遍,星烁受不了了,坐在石头上道:“别走了,都走这么多遍了,也没见有魔物啊,要不歇会儿吧。”

    沈潦见他疲乏,调侃道:“你可是魔,怎么体力能差成这样?”

    星烁靠着树,道:“你懂什么,现在天快黑了,我是用不了灵力的,就跟凡人一样,又加上我几百年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能跟着你们走这么久就不错了。”又道:“要走你们走,我不去。”

    沈潦无奈,只好说道:“那行吧,你自己在这里小心点,等我和师兄再巡视一圈就回来找你。”

    星烁闭着眼,又道:“你有火吗?在这里待着太冷了。”

    沈潦无奈极了,道:“你事好多。”然后给他点了小火堆,便走了。

    沈潦和淼南渡正巡视着,忽然就遇上了明阳宫庙的人,那为首的人先是一惊,随后便阴阳怪气道:“哟!看看这是谁啊,两个叛逃者走在一起,真不愧是往日师兄师弟啊。”

    沈潦虽然一直都有心躲着明阳宫庙的人,然而这次却居然撞上了。

    那人又戏谑道:“师兄叛逃后接着师弟又叛逃,你们可真不愧是一个窝里睡大的。”那人说话极为难听,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而淼南渡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当年离开时,就猜到会被定成叛逃之徒,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连沈潦也被按了污名。

    淼南渡微微侧头看向沈潦,沈潦立刻羞愧不已,他知道自己骗了师兄,当初说什么出来游历其实都是假的。

    忽然一直站在后面的一人走出来,死死地盯住沈潦,“淼南渡,你这位师弟可不想你想的那样啊,你若不信就看看他的后背。”

    他话一出,其他弟子都疑惑地看向他,然而他依旧戏谑看着沈潦。

    可沈潦却怒了,他喝道:“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便杀了你!”

    淼南渡按了按沈潦的肩,道:“我不会相信他们的话。”

    那人听后微微惊讶,“不信也没关系,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更不信,沈潦他可是......。”

    “你到底想怎样!”沈潦双目发红,他紧张地手都开始颤抖。

    倏而,那人冷眼看着沈潦,一字一句道:“回明阳宫庙。”

    这句话其他人听了必定是一团雾水,不解为何要让沈潦回去,可沈潦他自己却心知肚明,他紧紧握住双拳,愤恨地看着那人,胸口止不住的起伏,而后,紧握的双拳微微松开,道:“好。”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回答茶余饭后这样的闲事。

    他又忽然看向淼南渡,只见淼南渡万年不变的神色居然有了疑惑有了担忧。“师兄,对不住了。”然后走向那人。

    淼南渡一把拉住他,道:“你知道回去后的下场吗?”

    就在淼南渡恍神间,一道水流乍然环住他,与此同时,火圈包围住明阳宫庙的其他弟子,而掐诀者正是那威胁沈潦的人。

    水流将淼南渡的灵脉堵住,很快他就失去知觉,而其他人都被烧成了灰烬。

    这边星烁在树下睡了一觉休息够了,也不见他们回来找自己,就起身去寻,走了一阵,就看到淼南渡倒在地上,而沈潦却不在这里。

    于是他赶紧将淼南渡扶起,使劲摇,摇了半晌,总算是醒了,还没来得及去问出了什么事,就见淼南渡猛地站起来,随后星烁只听到一句,“去找尹溯他们前往明阳宫庙救沈潦!”淼南渡便不见了踪影。

    星烁即使不明白,但还是马不停蹄地往东郡边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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