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姗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那一巴掌,即便过了十几秒,脸颊上的感觉却任然没有消失半点。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打骆颜念。虽然她不是什么娇柔的千金小姐,碰不得摔不得,但好歹也是父母眼里的宝贝,父母都舍不得打她,当宝一样被捧在手心里疼爱了二十几年,可如今她却莫名其妙挨了这个蛮不讲理的婆婆一巴掌。
乔姗这一巴掌,打得她脑子都懵掉了。
回过神来后,她忍着满腔的怒火,去质问乔姗,“妈,试问我说错什么了?我为自己说话难道错了吗?难道就因为您是长辈,我就要忍受您任何的无理取闹吗。”
见骆颜念还恶意顶撞,乔姗扬手又要一把巴掌甩过去:“贱丫头,是谁教你这般放肆的!”
骆颜念迅速地往后退,避开了她的手,抬起头时,倔犟的望着她,“妈,您是长辈,我尊重您,可是这不代表我会任由您没有理由的打骂。”
“你你你……”没成想骆颜念敢这么顶撞自己,乔姗气得浑身发抖,愣是“你”了个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骆颜念温凉的眼神平淡的与她对视,语气总是温漠疏离,“妈,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跟我提离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但如果他始终没离婚的打算,也请您以后不要再来逼我。”
“好好好,你就等着被阿曜扫地出门的那一天吧!”乔姗拎起沙发上的包,愤然离去。
乔姗离开后,骆颜念突然像氢气燃烧殆尽的热气球,急速从天空坠落,最后瘫软在身后的沙发上,一脸的痛苦与凄楚。
见乔姗已离开,柳嫂急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扶住她,“少夫人,你没事吧?太太下手也太狠了,这半边脸都浮起来了,赶紧拿冰敷一敷。”
婆婆不疼,老公不爱,摊上这样的婚姻还真是有够倒霉的。
但是,看见还有个像柳嫂这样真切关心自己的人,骆颜念觉得是心里的一抹慰藉,至少她还有柳嫂,至少在这个家里她不是一个人。
“少夫人,敷敷吧。”柳嫂将冰袋给骆颜念拿过来。
骆颜念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伸手接下来,“柳嫂,谢谢你。”
柳嫂站在旁侧,心疼着她。
冰敷了好久,感觉好了许久,她才搁下冰袋,去给闹闹洗澡。
将闹闹从犬舍牵到庭院的草坪上,骆颜念将盛放着沐浴工具的盆子放下,指着面前一个位置对闹闹下达指令,“闹闹,趴下!”
闹闹很乖巧,立刻按照她说的话做。
骆颜念先用梳子给闹闹的毛梳一边,将脱毛和毛结都清理干净。
闹闹好像十分享受这个过程,闭着眼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脸“大爷被伺候”的模样。
梳理好后,骆颜念将水管接上草坪喷水器,然后打开快关,用自来水将闹闹的身体打湿。
因为天气还算热,所以用冷水给闹闹洗澡也没关系。
“闹闹,站起来!”打湿身上的毛之后,骆颜念拍了拍闹闹的脑袋,示意它站起来。
然后,弯腰将它专用的香波拿起来,倒到手里搓了搓,接着抹在它毛茸茸的身上。
给狗洗澡比较讲究,再加上骆颜念已经好久没有亲自给闹闹洗澡,手法生疏了许多,刚开始时它还愿意静静地让她洗,到后来就乱动了,躲来躲去不配合。
洗澡洗了一半,那就不洗完的道理,骆颜念气愤的手背抵着腰,俯视着它,“不许乱动,我给你洗干净,小邋遢鬼!”
可闹闹哪里肯啊,见她来硬的,它干脆就跑,害得最后骆颜念满草坪追它。
“小坏蛋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否则我就直接把你按在水里冲干净!”骆颜念一边大声威胁它,一边又气喘吁吁的在身后追着。
绕着草坪转了三四圈后,闹闹许是知道躲得聊初一躲不了十五,突然一下折返头来,开始朝骆颜念猛冲。
骆颜念猜测到闹闹的诡计,反应过来后急忙撒腿跑,结果还没等她转身,闹闹一个纵扑,骆颜念被压倒在地上。
这个小坏蛋,沾了她一身泡沫不说,还不停地用舌头舔她的脸。骆颜念恶嫌的大叫:“闹闹你这个大坏蛋,你再不起来,下次我就不给你洗澡了!”
而,接到柳嫂电话后,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楚闵曜,看见的第一幕就是骆颜念跟闹闹一人一狗在草坪上闹成一团。
路上,他很担心骆颜念,乔姗从他俩结婚以来就喜欢刁难她,这次突然找到湖畔庭来,铁定是因为看见网上的谣传,来找她兴师问罪。在电话里听见柳嫂说乔姗打了骆颜念,楚闵曜觉得他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明知道她不爱他,他还是把她娶进门的老婆,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星星摘下来当做礼物送给她的女人,竟然被他母亲给打了?那一刻,楚闵曜真不得立刻出现在骆颜念面前,为她遮风避雨。
这时候,看见她安然无恙,他那提起来的心才稳稳落下。
骆颜念在地上挣扎着,却无意间看见很远处一双皮鞋视线在视线里。
由于是仰视的姿态,她顺着鞋子往上逡巡,那张俊逸的帅脸倒映在她瞳孔里。看了半天,终于在脑海里拼凑出脸的主人,反应过来后,她急忙将闹闹推开,颇为尴尬的从草坪上起来。
结果,起来后更尴尬。
她的衣服被闹闹身上的泡沫弄湿了,穿的本来就是白色短t恤,不湿水时质量不错,可一湿水胸前的红色胸衣就显出来了。
她发囧地抱着胸口,匆匆忙忙往别墅里跑,将闹闹交给了柳嫂。
一口气跑回房间,她重新将早晨穿着的裙子换回来。站在镜子前,她白皙脸上因尴尬闹出来的红潮还没退却,想起刚才的事,越来越觉得丢人。
他没看见吧?
他一定没看见的!
隔那么远呢,就算视力再看也看不清!
嗯,一定就是这样!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她整理好头发,推开浴室门踏入房间。
然,一愣一怔,一阵慌张。
床边,覆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那儿,宽厚的背部,无形中给人一种逼人的压迫感。
骆颜念小步朝他走过去,讶异被她敛入眼底,冰冷的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脸上的浮肿已经消下,不近距离看已经看不出来了,确定她真没什么事,楚闵曜才彻底放心下来。
“昨晚……”他缓缓开口,想说以后不会那样了。
可话题一提及昨晚,骆颜念面色渐变,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立刻恼怒扬声打断他的话,“你放心,我会自己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