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男人听到厨房传来的声音,皱起眉心过去。
实在是口渴难忍的千语,把刚煲好的水倒进玻璃杯,想捧起来吹几口,结果忘记了玻璃杯不隔热,烫的手哇哇叫。
“我说你是不是傻缺,那么烫也拿。”背后传来一句伴随着紧张的训斥声。
红着脸的女人往后退几步,轻轻吹着被烫红的指腹眼睛时不时偷瞄那个紧张冲过来的男人。
“吹什么吹,吹了就能好?”急恼拽过千语的手去冲水。
“啵~~”脸突然被亲了一口。
“够了死婆娘,我警告你,你要敢再占我便宜,老子就吃了你!”
韩承安说出吃了你三个字的时候千语的脸红到极点,想起那晚自己喝醉酒借酒壮胆把他给吃了的事情千语脸红恼羞到抬不起头。
而韩承安也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咳嗽一句,松开了千语的手。
“那个,大姐,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哦。”
“去客厅,我们需要谈谈。”
“哦。”
那个除了哦,就没别的女人其实比谁都紧张和自责。
他是不是要和她摊牌?
越想越自责的千语下巴都快贴到胸口上。
跟着韩承安走到客厅,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像是在商量什么大事一样。
韩承安看到千语像个小媳妇一样低着头完全没了平日那种彪悍样有点不适应,韩承安咳嗽一句:“对于那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抱歉?”为什么他说抱歉?错的人是她啊。
千语猛地抬起头望着对面的韩承安。
被她这样猛地抬头看,韩承安的心跳快的不像话。咳嗽一声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正常点,“那个对于补偿方面,要钱要车要房你只管提,还有那晚好像没做安全措施,为了安全起见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既然大姐自己说不喜欢他,那他总不能为了负责把大姐娶了吧?那也太不负责了是不是?
韩承安那句,要钱要车要房很刺激人说的她好像就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千语脸色顿时一片惨白蹭得一下起身,抓起枕头对着韩承安丢过去。
“老娘稀罕你的钱和车了是不是,不用你负责!我明天就去医院,要肚子里有种老娘当场刮干净还给你!”千语哭着冲着韩承安吼了一句又拿起一个枕头对着他砸过去,“章韦,你就是个死孬种!”
“砰——”女人冲回房摔门声。
千语把自己丢在床上脑袋埋在被子上痛苦。
她宁可他恨她讨厌她,也不要他说这种一场交易的话。
一脸莫名其妙的韩承安摔坐在沙发上把砸过来的两个枕头丢回对面沙发。
“什么玩意这是?”明明就是她自己口口声声说只把他当做弟弟,现在好了,他成全她,给她想要的钱,车子,房子,怎么反倒头来骂他孬种了?
韩承安越想越气,蹭得一下起身快步冲到千语房门外,用力拍了几下门。
“死婆娘,老子也不稀罕你,明天产检一千八老子给你挂专科,谁不去是孬种!”
“哄——”门突然打开。
发丝凌乱满脸泪痕的女人冲着门口一脸狠相的男人吼:“是我把你睡了,用不着你负责。”说完后用力把九十九块零钱塞进韩承安衣领,“就当老娘买你一晚,从此互不相欠!”
“砰——”门再次关上。
一阵闭门风扑面而来。
不对。
刚刚她说什么?
是她把他给睡了?
“啪——”钱顺着衣服掉在地上。
声音惊醒了韩承安。
他韩承安堂堂雇佣兵的扛把子居然给一个女人睡了!
而且他的初.夜只值九十九块钱!
九十九块!!!!!
现在已经不是谁睡谁的问题,而是他只值九十九块钱!
男人彻底为了这个问题纠结到开始爆走。
正在外面趴着拿着望眼镜观战的可泣和一群雇佣兵在看到他们承爷气急败坏冲出来后纷纷下楼赶过去汇合。
“承爷这是怎么了?”
“还用问,肯定是经验不足,被大姐嫌弃了这会爆走呢。”
“需要给承爷准备点科普片吗?”雇佣兵问了句。
“铃铃铃——”一个电话打进来,可泣立刻对着雇佣兵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全死哪儿去了!”怒吼声震的可泣把电话拿的老远。
等那边吼完了可泣才把电话贴回耳朵,“都在呢。”
“过来接我!”
“嘟嘟嘟——”直接挂断电话。
电话挂了,周围的雇佣兵看着可泣,像是在问:承爷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可泣瞥了眼赶紧吩咐人去开车。
从书房出来的赫连旳,在楼道口遇到了从主卧出来的无余生。
在看到她的时候,他猛地顿住了脚步。
望着那单薄的身影。第一次有了一种纵使有千万般担心的话想要说的话可一句都不能说。
见赫连旳顿住脚步而且脸色不太好看,无余生迈着步子过去,“小叔,你没事吧?”
赫连旳努力撑起一抹笑容,“没事。”转移话题,“对了,奈斯集团的事情有进展了,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两家公司貌似和奈斯集团有联系。”
“我”无余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赫连旳身后不远处传来书房门关上的声音。
望见那从书房出来的男人在盯着她,无余生心里冷不丁哆嗦一下,像是什么秘密被发现一样。
而赫连旳刚想回头告诉无余生,他大哥已经知道了,邵斌就过来。
“赫先生,时候不早了,该去休息了。”
邵斌这个时候出现好像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吩咐一样。多年的兄弟,赫连旳也能猜出一二,他大哥貌似不想让无余生知道,他大哥知道这些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现在他得离开,留下不适合。
赫连旳走了,对面的男人没停步仍旧以同样的速度朝着她走来,那双盯着她看的眼神让人格外害怕。
下意识举动就是转身逃离。
因为跑得太急,太过想逃,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到她逃离时打开的房门是什么地方。
等冲进房间后,被惊动的感应灯亮起,无余生才看清她误入了杂物房。
转身就打算离开,结果就看到门把掰动,门被推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进来了。
吓得无余生脸色苍白往后不停退,摔撞在架子上。
他不喜欢甚至是有点妒忌她对他和赫连旳截然不同的态度。
在他快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害怕看到他的无余生转身就想跑结果被男人拽住胳膊往旁边一拉,后背重新撞上架子。
“晚晚,你做错事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刚她问赫连旳的话他都听到了?所以现在来质问她?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看到我就跑?”
“因为”那些克制在心底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最后都被她一一咽下。
想起顾延城那句对她的评价“愚蠢”二字已经深深刻在她心底。
是啊,在顾延城面前她是愚蠢的,人家既然心底没你,你说什么人家又怎么会在乎,说不定听得都觉得可笑厌烦。
无余生努力收敛住所有委屈,扮演出一脸没事的表情,“韩医生说我体质不好要多锻炼,所以刚刚我只是在练习不是跑。”
顾延城盯着她,她的表情能骗人,但是事实骗不了人,她受委屈了,这会心里恨着他。
被他用这种一目了然的眼神盯着无余生很不舒服,心里那份坚强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在她想要躲闪以免自己露馅的时候杂物房的门被人推开,
听到动静进来查看的佣人看到是顾延城和无余生赶紧道歉一句:“对不起顾先生。”然后就匆忙离开了。
借着佣人闯入来的机会无余生也顺势推开顾延城的肩膀,“时候不早了,顾先生早点休息吧。”
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成功逃离的时候,却在推开次卧门的那一刻胳膊被男人拽住拉回了主卧。
下一秒人直接被腾空抱起走向床边。
“我感冒还没好,我还是睡次卧。”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抱上床。
想要逃离的身躯也被男人的胸口压回床上。
手一勾,被子就盖在两个人身上。
被窝很暖,男人的怀抱也很暖,可她的心却不知道为何莫名有点凉。
在她无法正视他,甚至是知道他不会让她走也不想做无畏的挣扎时,她只有选择侧身假装睡觉。
撑起身的男人贴了下来,把她揽入怀中。
她的后背贴在男人胸口上,似乎还能感觉得到男人心房每一下的跳动。
“咚咚咚——”多么有力的节奏。
只可惜
从来不是为她跳动的。
胸口莫名一下剧烈的疼痛使得她下意识皱起眉心弓着身。
紧缩的心脏疼的唇腔里的唾液都变味了,为了压制住疼痛,她只能用胳膊压住希望能减缓点不适。
察觉到她哆嗦一下的男人撑起身紧张问了句:“晚晚,怎么了?”
“没事。”拉高了被子盖住胳膊抵在胸口的画面,将脑袋埋得更下。
在她独自一个人舔.舐伤口的时候,一个温厚的手掌从他胳膊边绕过来,手背推开他胳膊,手掌落在她心房上。
只是轻轻一摁,怀里的人就哆嗦。
那贴在她心房上的手掌就像带刺一样,摁一下,疼的人浑身哆嗦。
女人的小手用力去抓着男人胳膊要推开他的手掌。
察觉到她惊慌的反抗,他就知道,她心里肯定还在气着他,怎么会嬉皮笑脸跟个没事人一样和他说话,什么增强体质的锻炼也不过是假话,气他,不想看到他是真。
男人贴在女人胸口上轻轻揉动的手,每一下都揪疼无余生的心,无余生伸手使劲去推开顾延城的胳膊,“顾先生,你别打扰我休息。”
“晚晚,你别忘了,这颗心是我的。”男人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无余生的心房,语气霸道,“你敢折腾我的心,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