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她真的一头扎进炼丹里,而放松了武道修习,岂不是浪费了绝佳的天赋。
裴若华却是咬定青山不放松。
“我只是感兴趣,想看看是怎样炼丹的,三师兄,你就教教我嘛。”
向晚拗她不过,便道:“既然那我就先炼一炉丹,你在一旁看着,若是真有兴趣了,学学也无妨,不过不可太过沉迷。。”
裴若华开心笑了。
“知道了,谢谢三师兄。”
凌云峰什么也不缺,师兄妹两人在药圃逛了一圈,备下药材,向晚带着裴若华到了炼丹洞,生起了炉火。
炉鼎冒出一缕缕青烟,嗅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草药味道。
向晚动作很快,一样一样地将药材扔进炉鼎里。
忽然,炉鼎里一声闷响,随即便又一股烧焦的味道传出来。
“三师兄,这是……”
裴若华望向向晚。
向晚尴尬地笑笑,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炼丹了,手生,本以为按照程序做应该没问题的,想不到竟是失败了。
“那个,失败了。”
“哦,没事,要不师兄你再试一次?”
裴若华浑不在意,她在书里看到过,炼丹失败是很常见的事情,就算是大炼丹师,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成功的,何况向晚还不是专门修习炼丹的炼丹师。
裴若华这种态度让向晚舒坦了许多。
“嗯,再试一次吧。”
他骨子里,也是个执着的人。失败就越发的坚定,困难就是前进路上的荆棘,不能彷徨,不能犹豫,更不能惧怕。
将炉鼎清理干净之后,向晚再次往里头放入药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炉鼎里传来一阵香气,那不是某一种药材独特的香气,而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成功了,成功了。我的培元丹成功了。”
向晚眉开眼笑地高喊着。
他的喜悦,是这样的纯粹,这样的酣畅淋漓。
炉鼎十分的滚烫,可向晚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一手掀开炉鼎盖,里头冒出氤氲的白色烟气,七颗龙眼大小的朱红色丹药静静地躺在炉鼎底部,光滑圆润。
“小师妹,你看,这就是培元丹。”
裴若华细细看了看,取出一颗培元丹,放入嘴里,细细地品尝。丹药微苦微凉,咽下去之后,很快,便感觉丹田处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向四肢百骸,周身脉络,气息运行得异常通畅。
“怎样?”
向晚看着裴若华,神情有些紧张地问道。
裴若华笑眯眯地道:“我对丹药不是很了解,不过,师兄你的培元丹吃下去之后气息通畅,我想应该是极好的。三师兄,你真厉害。”
向晚赧然道:“也不是,炼丹这事儿,有时候运气比实力更重要些。”
这一次炼丹的成功,也给向晚带了了莫大的喜悦,所以裴若华的问题,他几乎是有问必答。
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将将道别。
之后的日子,裴若华过得是如鱼得水,她每天专注修炼。
由于向晚的指点,也因为凝结了武魂的原因,裴若华在无极经的修炼上突飞猛进,武道三重境初期稳住了之后,她开始冲击武道三重境中期。
这一日,修炼完毕,裴若华坐在窗边打棋谱。
黑白子交错,粗看好似山峦连绵,细看却犹如振翅雄鹰,界限分明而又相映成趣。
夕阳的一缕光芒洒落在她身上,带着糖果一般甜蜜的温暖。
“咚——”
一道敲门声响起。
裴若华的视线从棋盘上抬起,以为是向晚来了,于是走到门边去开门,便见到齐穆站在她的面前。
她有些惊喜。
“殿下,你怎么来了?”
齐穆看着她,笑道:“你不欢迎?”
裴若华眸光潋滟。
“当然欢迎,只是凌云峰守卫严密,你是如何能够进来的?”
向晚可是说过,凌云峰是有护山大阵的,广白长老亲自布下的阵法,可不是人人都能够突破的。
齐穆指了指腰间的腰牌。
“广白长老给我的,说是我可以随时到凌云峰来。”
虽然和齐穆没有师徒缘分,但广白长老对齐穆很是欣赏,偶尔也会请齐穆过来喝喝茶,下下棋,次数多了,干脆就给齐穆一个腰牌,许他自由出入凌云峰,省得麻烦。
裴若华瞥了腰牌一眼,发现他的腰牌是木质的,和自己的不一样。
齐穆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是广白长老的亲传弟子,自然与我不同。你的腰牌能够在凌云峰甚至是整个学宫各处走动,无人敢置喙,我的腰牌只能出入凌云峰。”
裴若华点点头,侧身将齐穆请进屋子。
自从大比之后,齐穆和裴若华就再没见面,心里想念得很。
他凝视着裴若华,感觉她的双眸像是星辰,特别明亮。
齐穆拿出一条项链。
“明月石,可以清神静心,平顺真气,带着修炼,不但能提升修炼速度,还能避免走火入魔。”
明月石泛着皎洁的微光,淡雅之极,裴若华一眼便喜欢上了。
“真好看。”
齐穆见她喜欢,眉眼也流露出笑容,走到她身后,温柔地将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裴若华问:“怎么突然想起给我这个?”
齐穆回答道:“你不是凤凰武魂倒还罢了,你展现出来的天赋,广白长老和你的几个师兄必定不允许你辜负,还不得督促着你勤加练习。我担心你在修炼中过于急切,真气不稳,所以找来明月石给你。”
有人将自己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裴若华心里泛起了一股甜蜜的滋味。
“在凌云峰可好?”
齐穆轻声问道。
裴若华笑道:“师尊和三师兄待我很好,是真的很好。”
她这般说,齐穆才真正放心了。
“这就好。”
他的语气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裴若华就是听出了不舍。
她转过身,凝视着他。
“怎么,你要离开学宫?”
齐穆眸子闪过一丝讶异,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她怎么就知道了?
“我虽然是学宫的老师,但是很少给弟子们上课。”
他是晋王殿下,不想给弟子上课,自然也不会有人强迫他。
只听齐穆继续道:“我不能离开京城太久,所以,明日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