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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论武
    渡念和尚点了点头,将老头手中的包裹接过并打开:“当年南拳派诸位豪侠所托,在于此。”

    五老上前一一检查核实,不断惊叹:“鹤形拳,是货真价实的鹤形拳!”

    “这正是无影脚真传,我黄家复兴有望啊!”

    孙明浩面带微笑,偷偷使出记忆回溯的异能,朝渡念和尚瞥了过去。

    一望之下,一段段记忆涌上了他的脑海,直让他连连震惊。

    画面中,老和尚皮肤褶皱,口唇干瘪,老态龙钟,似乎垂垂老矣,即将逝去。

    但其功力精深,竟以某种绝妙功法,借天地精华,蕴养己身,使精神健硕,肉身不朽。

    三年过来,渡念也是刚刚出关不久,如今看来虽是老者,却比之从前好了太多,大有返老还童的意思。

    “真是奇怪了,人是不可能逆生长的,难不成是借助了灵气?”

    孙明浩苦苦思索,却无法得到确切答案。

    这渡念和尚看似和杜玉生年纪差不多,实际上却是老了去了,恐怕有一百多岁。

    那时尚有极少的古法流传,可修出内力,老和尚习武一生,内力之精堪称恐怖,这才活了这么大的年岁。

    一边的五老将拳谱悉数清点一番,发现无漏后,全都心情大好。

    他们的祖父辈将这些拳谱交由隐士派保管,父辈们早年却没能讨要出来,造成五老一代的武功达不到一定境界,这些拳谱的归属,是他们一生的执念。

    今天,五老终于得回了夺鼎派的拳谱,可谓完成了夙愿,怎能不喜?

    黄老欣喜若狂,满面春光:“咱们快回去,将这些拳谱归还各家!”

    “对,”蔡老有些哽咽,但依旧点头,“这个好消息,必须赶紧告诉众人!”

    其他三人也纷纷点头称是,渡念和尚却像是有些难言之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嘀咕着:“陈年往事,还是罢了。”

    他扭头看向孙明浩:“施主年纪轻轻,武功已达化境,不知可否赏光,到老衲的住处探讨一番武学?”

    孙明浩简直求之不得,当即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要说《朱襄外诀》神秘莫测,在孙明浩所认识的人中,也唯有这渡念和尚,有可能知道些什么了。

    李武涛略微犹豫,走上前来,说道:“既然老弟要留在这儿,那老哥也得陪你一阵子,而且还有些事,需要细说。”

    杜玉生则随五老而去,言称恒海市出了一些情况,需要赶紧处理。

    孙明浩没有墨迹,待送走五老与杜玉生后,就和李武涛一起,跟随渡念和尚、慧真,上了此山山巅。

    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有一座小寺,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一处在拆迁时不慎破坏的农院。

    渡念双手合十,请两人进屋:“阿弥陀佛,寒舍鄙陋,还请两位稍加将就。”

    李武涛与孙明浩连忙躬身点头,言称不敢,进了寺庙大门,坐在了两个简易的蒲团之上。

    面前的大佛以大石砌成,早就少了一只手臂、半个脑袋,但底下的香炉之中,却依旧有香烛燃烧,想来是渡念与慧真日日供奉。

    李武涛暗暗赞叹:“从前一直以为隐士派胆小如鼠,国家危难时自己先逃了。今日一见,却与想象中全然不同。”

    这里不但偏僻,而且残破,寻常人根本忍受不住,那夺鼎派虽有极多农家人,可有些实力的,早就开设武馆、挣了个钵满盆满。

    可隐士派与之大为不同,宁可守着这么个破地方,也不愿参与世俗纷争,靠自己的武功换取钱财,真是难能可贵。

    不大一会儿,慧真端来一壶茶水,孙明浩眼前一亮:“乾隆年间的紫茶壶?这可算得上宝贝了!”

    “呵呵,这茶壶是师父传下,老衲不敢有失啊。”

    渡念和尚笑呵呵地从门外走进,同时说道:“师父一介武痴,在世时除魔卫道,却不曾留名,驾鹤西去后,老衲只能借此壶想念啦。”

    说到这里,他一脸追忆之色,没有丝毫做作,孙明浩暗道惭愧:“这么说来,渡念大师并非觉得这壶值钱才留着。”

    渡念和尚很快回过神来,他端坐蒲团之上,将热茶一一递给孙明浩与李武涛:“这寒苦之地,只剩下一些苦菊,二位莫要嫌弃,请。”

    孙明浩开口称谢,而后轻轻品了一口茶,茶水苦涩,却又有一种别样甘甜,虽是最为普通廉价的茶叶,可在这里品尝,居然别有一番滋味。

    李武涛感叹道:“人生苦短,但一生走过,也有一些美好回忆,可悲可叹,往昔再也不可追回了。”

    孙明浩一番思索,像李武涛这样的人,一生经历了大风大浪,有得有失,如今青春不复,才会有这样的感慨。

    渡念和尚却笑道:“光阴如梭,人只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砂砾,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只求在世不负本心,那就够了。”

    李武涛哈哈大笑:“大师高见!”

    三人说笑一阵,总算谈到了正题,渡念和尚也没扭捏,直接问道:“孙施主,先前见你与我徒相斗,所用武功甚为奇特,却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孙明浩没有隐瞒:“大师有所不知,数月前,我偶得了一本古经,刚才所用的武功,正是出自其中。”

    “原来如此,”渡念思索一番,点了点头,却没有再细问,转而说道,“这武功绝不简单,虽然变化无穷,但修炼时也有极大的风险,孙施主还要多加小心。”

    这种功夫自然不是简单的外家拳法,全都搭配有心法口诀,用以修炼对应内力,两者相辅相成,才是正道。

    万一缺了内力辅助,则武功不济,练岔了内功,可就要走火入魔,小则武功尽废,大则丢了心智、没了性命。

    孙明浩谨记心头,之后与渡念、李武涛探讨武学见地,三人实力虽不在同一台阶,但却都算得上一代奇才,是以各自的心得体会,对其他二人也大为有用。

    到了后来,慧真也加入其中,四人彼此交换意见,甚至来到外面,演示起了自家功夫。

    这么一谈,就到了深夜,住在此间的其他隐士派后人早已准备了晚饭,四人席间也不忘探讨,俨然是四个武痴。

    但效果绝对显著,这天睡下时,孙明浩隐隐觉得,三山篇中,自己曾经弄不懂的地方,如今居然都迎刃而解,似乎马上就能达到三山篇第一境界了。

    第二日一早,渡念和尚就带着孙明浩两人来到了寺庙的左院,他指着眼前这间整个寺庙唯一一间保管完好的房屋,笑道:“南少林寺中有藏经阁,我这里也有一间,虽没什么绝世武功,可还是请二位观上移观,看中了什么,直接带走便是。”

    孙明浩和李武涛与渡念已很是熟络,如今也没客气,道了声谢后,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这其中打扫的十分干净,一排排书架之上古籍不多,且十分零散。

    两人看了几眼,都觉得奇怪,昨日他们曾与慧真比试,慧真所用的功夫,似乎并不在这藏经阁中。

    “难不成被藏起来了?”

    孙明浩放空心灵,努力提升自己对灵气的饥饿感,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寻找起来。

    几分钟后,他总算感到一块青瓦之下,似乎有一样东西,充斥着一股灵气。

    这灵气不强,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孙明浩俯身将青瓦挪开,一本竹简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他将之拾起,摊开一看,脑海中一阵轰鸣:“洗髓经!”

    李武涛听到孙明浩的叫声,也走了过来,他将竹简接了过去,一看之下,也是懵了:“这,这…”

    故老相传,嵩山少林寺中曾有两部古籍,是达摩祖师所留,其中之一为《易筋经》,另一部正是《洗髓经》。

    孙明浩很快镇定下来,他翻看一番,竹简年代久远,且已十分残破,想来曾经被保留在某些隔绝空气的地方,只是后来又被无意间暴露出来,这才造成了眼中的损坏。

    所幸的是,当中的记载的具体功法,居然并未受到侵蚀,完完整整的保留了下来。

    佛教入中原,最早可追溯至汉朝,但那时并未得到重视。

    达摩祖师来到中原,已是唐代之事,那时早已流行纸张,早就没人用竹简著书了。

    孙明浩有些奇怪,乍看之下,这部《洗髓经》确实是能够洗髓伐脉的武功秘籍无疑,但为何是竹简?

    李武涛也看出了端倪,可也是想之不通,两人当即仔细翻看竹简,将其中内容悉数记下,尔后就离开了此间。

    见两人这么快就出来了,渡念和尚大感意外:“二位,是否没有找到需要的功法?”

    他暗暗奇怪,这藏经阁自他幼时入寺就已存在,当中的古籍绝不简单,孙明浩看不上也就罢了,难道李武涛不识货么?

    没想到孙明浩与李武涛均是摇摇头,孙明浩将竹简递给渡念和尚,后者接过一看,差点将其扔在地上:“洗髓经?!”

    真是怪了,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一直守着这座小寺近百年,这藏经阁也是经常进出,怎么从未见过这部竹简?

    渡念和尚暗暗感叹,这还真是缘分弄人,若是有缘,早就该见到此经了。

    “方才我们辨认过了,此经确有洗髓伐脉的神效,但为何是本竹简?”

    听孙明浩这么一问,渡念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这个问题上,可他左思右想,却也是得不到答案:“真是怪了,难不成洗髓经是中原人所著?”

    虽然想不通,但三人得到洗髓经,也是可喜可贺,他们共同研究了一番,才就此告辞,朝着山外而去。

    李武涛早已安排了车,就在山外等候,他们回到莆田,南拳夺鼎大赛早已分出胜负,大猴一直待在招待所里,由李老哥照料。

    “小…小孙,你回来了?”

    见孙明浩回来了,李老哥的心直打鼓,自己还从没和这么大的人物近距离对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