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你拿的,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景炎举起大印,给众人看过,命人押送他进了皇宫。
“殿下,需不需要事先跟皇上打个招呼?”黑龙怕的是欺君之罪。
“日后我会向父皇说明的,但是今天重中之重,不能有半点差错。”
皇上这才刚刚倒在温柔乡里,就被人唤了起来,心情差的很。
“偷盗不过是个小案子,为什么一定要叫朕过来?”
“这次偷盗牵扯到了西洋使者。东西是从使者的房间里搜出来的。”景炎简略概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随后皇上让人带了马克上殿。
“不是我拿的。”一上来,马克就是这一句。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东西会出现在你那?”皇上实在是懒得搭理这鸡零狗碎,若不是马克身份特殊,他直接就推到大理寺了。
“我也不知道。来之前都说中原是天朝上国,谁知道到了之后和所听所闻大不一样。这么大的案子,至少要有个过程吧?”马克路上琢磨了一路。东西肯定不是自己拿的,至于为何会出现在自己房中,有两种可能,一是城中百姓看不惯,给自己使了绊子,二是景炎动了手脚。
“现在不就是过程吗?带你到皇上面前审问,这可是重臣要臣才有的规格。”景炎微微一笑,“父皇,儿臣看马克先生不大服气,不如召集朝臣前来公开审理,免得误伤好人。”
“召集来的朝臣也都是你们的人,三殿下一言九鼎,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马克不屑的眼神自景烨的脸上掠过,随后又哈哈大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要是偷盗大印,直接拿皇上的玉玺不好吗?偏偏拿了你三殿下的私印,还真的是有意思呢。”
不是马克猖狂,他是想借此言诈一诈景炎,然而景炎面不改色,对马克说道,“马克先生到这儿,只是因为在马克先生的房间里找到了这枚印章,并不是说是马克先生偷的,这枚印章究竟如何到了马克先生的房间,还需要查证之后再做判断。”
景炎要的并不是现在公开审理,而是希望借此机会将马克关入大牢之中。
皇上道,“嗯,马克先生,这印章毕竟是在你的房间里发现的。就请先生先回到医馆去,待朕查明真相,再出来走动。”
“父皇,儿臣以为此举不妥。”景炎拱手。
“你说,”皇上揉了揉太阳穴。
“以马克先生所说,印章并不是他偷的,那必然是有人栽赃陷害。所以儿臣以为,马克先生在居住在驿馆中,难以保证他的安全,不如换个更保险的地方。”景炎冲马克拱了拱手,脸上带着歉意,“可若是因此将马克先生安排在皇宫之中,外面的人自然要说三道四了。知道的人知道马克先生是受了委屈,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马克先生借助西洋使者的身份,明目张胆地破坏我中原律法。”
马克冲景炎欠了欠身子,带着讽刺说道,“真是难为三殿下了,替我考虑的如此周全。”
“那以你的意思应该把马克先生安排在何处?”皇上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当着父亲的面埋汰儿子,这可说不过去。
“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牢狱了。既能够保全马克先生的名声,又能够顾及到他的安全。”要是放在之前景炎必然要拐个弯的,可现在时间紧急,他只能直说。
“牢狱,三殿下可真说得出口呀。”马克只当景炎要将他囚禁于某处,却没想到景炎一开口就是牢狱,他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景炎,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几日三殿下一直陪着我,咱们两个也算是把这京城内外都逛了个遍,我自以为行事还算妥当,却没想到得罪了三殿下,可是若三殿下心里面有不舒服说出来就是了,何必暗地里使这样的绊子?只是,三殿下,我是代表西洋来的,此事若是处理的不妥的,破坏的可是咱们两国的关系。”
皇上高高在上惯了,最听不得的就是这样胁迫的话,他冷哼出声说道,“马克先生既然知道是西洋的使者,就应该知道瓜田李下。就算朕儿子提出的法子,马可先生觉得不妥,直说就是了,何必扯上两国的关系?想必贵国的国王也没有想过自家的使者会在他国的国土上做出偷盗之事吧?”
这话算是坐实了马克的偷盗,日后就算是下面的官员要调查此事,也多半会向皇上的结果上靠。
这话听得马可一身冷汗,想要据理力争,无奈身在曹营。他也是个识时务的,知道此事只能依着皇上和景炎的意思来。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配合了。只是,我们四个是一道来的,若是进了牢狱能不能也分在一起,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皇上懒得搭理此事,目光转向景炎,景炎顺理成章的接过马克的话说道,“那是自然的,而且现在只有物证,也不能断定偷盗之人就是马克先生。本王会和狱卒交代,给你们安排个舒服的所在,保证在牢狱之中待遇不会比驿馆差了。”
“如此,还多谢三殿下的好意了。”
马克一甩袖子转身而出,后面的侍从跟着他一同到大牢里去。景炎生怕下面的人安排的不妥,给皇上行了礼,也跟着一起过去。
“三殿下,我想不明白,咱们这几日相处的还算愉快,一起喝酒吃肉没什么不对的,为何你要给我来这么一刀,又或者说这是皇上的意思?”马克见景炎跟了上来,靠近他,小声说了一句。
“马克先生,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本王相信,马可先生的身份断然不会做出偷盗之事。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先生您的房间里搜出了大印,本王只能秉公行事,但是在秉公的同时也能略微活动一番,给几位挑选条件好一些的牢房。”
景炎答的滴水不漏,笑的春风和煦,气得马克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