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道,“真是个可怜的人。”
那妇人刚刚下去,立马就有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在道长面前拜了两拜,说道,“若不是道长那日算准了的天灾,我恐怕已经葬身于山林之间,也无法金榜题名了。三年以来,我日日夜夜盼望着寻找道长报恩,今日终于给遇见了。”
道长笑道,“贫道不过是能算准未来之事,对于结果的更改帮不上什么忙。你们这般感谢到让贫道无地自容了。”
马克听了一会儿,催动了马匹,景炎笑道,“不过是世外之人,胡说八道的,马克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马克勉强一笑,跟着景炎进了酒楼。
担心高铁祖喝了酒,说错了话,景炎回头叮嘱两句。高铁祖一溜烟回了叶府,一进门他就拍手大笑,拉着叶青说道,“今天我们可是给了那马克一个下马威,比昨天晚上的要带劲多了。”
“怎么说?”叶青来了兴致。
“我们先是在将士的身上系了绳索,把他们拉到瀑布的另一边,可是站在远处就好像是咱们的将士飞过去一般,当时马克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
“嗯,这有点儿意思。”叶青笑道。
“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呢,瀑布下面的深潭,我们距离水面两寸的地方撑起了一块麻布。麻布的四个角绑在水潭的四周,接着让我们的人从上面跑了过去。马克哪里知道下面有东西,还以为咱们的人在水面上如履平地呢。”说道此处,高铁祖模仿着后面三个侍从的表情,逗得叶青哈哈大笑,哪知道高铁祖双手叉腰,又来了个转折。
“更好笑的还在后头呢,我们在长枪的子弹上动了手脚,那马克,还以为咱们的人刀枪不入。前面两次他端着架子,摆出一副纹丝不动的模样,到这个时候你是不知道,他的嘴巴张的能塞下两个包子。”
高铁祖笑的前仰后合,端在手里的茶盏险些翻倒在地,叶青急忙接住,将茶盏放在桌子上,感叹道,“这么精灵古怪的办法,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我要聘请她到我的军营里做军师。”
“嗯,我估计你不舍得,毕竟军营里那么辛苦,她一个大小姐可不能往那里走。”高铁祖摆摆手,比起之前在军营里那一身简单的装扮,叶一眉换回了大家小姐的装束更加精致灵动,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谁家的姑娘?”叶青摸不着头脑。
“还能是谁家的?当然是你家的叶小姐了,昨天晚上我们筹划了此事。”高铁祖当时听到这主意也是在心里打鼓,毕竟听起来玄乎其玄的,而且马克也是个有心眼的人,不知道是否瞒得过。哪里知道竟有这样的效果。
毕竟是自家的妹子,就算是夸奖也要让外人来说,叶青收起了眼中的惊喜,谦虚道,“说到底也是些姑娘家玩的把戏,虽然能够出一口气,可到底抵不上战场上的百万雄兵。”
“嗯,可不能这么说,我看今天马克的样子,估计侵略中原一事要往后拖一拖了。有了这个时间,咱们就能把咱们自己的水师练起来,那个时候就再也不怕他了。”
此时,酒楼里,酒过三巡,马克道,“都说三殿下英勇神武,天下无敌,今天军营一见果然如此,耗时十年才能训练出来的军队,没有一定的耐心和毅力,根本就办不成。”
“过奖了,这支队伍我也刚刚接手,之前,都是叶老将军负责训练的。”景炎琢磨出了这话里试探的意思,毕竟十年之前景炎还是个孩子。但是叶老将军不一样,他威震南北,只要把他的名号搬出来,几乎没有人不信服的。
“可是据我所知,叶老将军一直守在北方边境,哪里有时间训练这样一支队伍呀?”马克喝了不少酒,脑子却不糊涂。
“他把训练的办法留下来了,逢年过节也回到军营里头指点一二,十年的时间,哪里能有人能一直守在这儿呢。”景炎让人给马克倒上了酒,他在心里琢磨着要不换上昨天的烈酒吧,免得这马克左一句右一句,试探自己的底线。
“说的也是,叶老将军练兵的本事天下无敌,只是你们这支队伍已经成了气候,按时间算起来在京城里头压了两年,这是为什么?”
马克端起酒杯,又干了。看了今天的练兵之后,他的心里头就像是长草了一般,这一杯接一杯的酒水也无法浇灭他心里头燃烧的小火苗。
“这队伍算是我们的王牌吧,在新的没有练成之前,我把他们留在京城里头,也算作是京城最后一道防线,不过这人马上就要派出去了,毕竟新的一批已经成了。”
景炎一幅喝醉了的样子,大着舌头说道“兄弟,这话我可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你也千万不能到处乱说传出去,可是杀头的罪过。”
“那是肯定的,你把我当兄弟,我自然也会把你当亲人,只是这练兵的法门,能不能跟兄弟透露一二?”
马克也装作晕晕沉沉的样子,一抬手就又干了一杯。景炎也将杯中之物喝了个干干净净,他冲马克勾勾手指头让他凑过去。
“我跟你说呀,这里头门道可多了,比如说那个水上漂,你首先要……首先要……”
话还没说出来,景炎就倒在了酒桌上呼呼大睡。任凭马克怎么叫,他就是不起来。无奈马克叹了口气,让他们散了酒席,自己带着侍从赶回驿馆去。
这个时候的算卦的道士依然站在街口,身边围着他的人早就已经散了个干干净净,本来马克已经从他面前过去了,可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他从手里面摸出了二两银子。
“帮我算一算,这二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贫道算命是看眼缘的,这钱你还是收起来吧。”道士看都没看那银子一眼,扭头转向另一边。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才是眼缘,我又和你有没有眼缘?”马克反倒是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