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突然间想到小刘刚才的举动,景炎赶紧上去,一切都已经晚了,鲜血从小刘的嘴角流了下来,小刘突然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小刀。
“昨天中午进宫的人就是我,我要杀了那个狗皇帝,为天下的百姓报仇。”
景珏在外面走了进来。
“都已经问过了,没有毛病,人也已经放回去了。”
景炎让人看管好小刘的尸体,带着景珏向酒馆赶去。
酒馆大门紧闭,原本放在门口的桌子也已经收进去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井盐的心头,他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就在叶一眉刚才吃饭的桌子边上,四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桌子上都放了一碗水。
景炎走了过去,看了他们的鼻息,都已经没救了。
案子到底还是结了,凶手畏罪自杀,尽管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可走到这一步查无可查。
“先生,”景炎在树下透过树影看天光,“我觉得很无力,明明我早一点发现就可以制止这结局。”
“结局是一定的,就算是你对他严刑拷打,也很难从一批死士的嘴里套出幕后真凶,夜长梦多,还不如早点结果。”盖贱文这个结果倒是挺满意的,他突然翻身上了树。
“那皇上到底是你们家的皇上,江山到底是你们家的江山,别人的命根本就不算命。”
“先生何出此言?”
景炎不解道。
“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刺杀皇帝老头?要是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过得下去,谁愿意做这种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事?”
盖贱文随手从树上摘下了一个核桃砸了下来。
“别把你们家的人看得那么重,他们的命在百姓心中没那么重要,只要你让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那百姓就会拿起手中的刀,前赴后继冲向那座金碧辉煌的笼子。”
“三殿下,三殿下,”
高铁祖风风火火跑了过来,盖贱文一看见他就怵的慌,偷偷的钻到了树叶里面。
“高将军。”景炎道。
“三殿下,听说盖先生在你这儿。”
“是啊,刚才他还在。”景炎向树上看去,却看到树影里盖贱文冲他摆了摆手。
只是这个动作也躲不过高铁祖,他猛的窜上了树。
“盖先生,上次咱俩那一架还没有分出胜负来,我琢磨着皇上马上就腾出功夫帮我们组建水军了,我在京城里待的日子不多了,趁这个机会咱俩再比划比划。”
盖贱文苦笑道,“我都已经甘拜下风了,高将军何必咄咄逼人呢?老头子一把年纪,哪里打得过你们这年轻人?”
“盖先生,上次明明就是你赢了,我还想比比剑上的功夫。”高铁祖猛地抽出宝剑朝盖贱文刺过去,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盖贱文无奈,只能挥起扇子和他打坐一团。
扇子刚触碰到高铁祖的宝剑,盖贱文就转身向后院跑了过去,高铁祖赶紧追了上去,伸手抓他的衣袖。
盖贱文再次回头接了两招,飞快的向后面掠去,高铁祖猛的停下了身子,他只觉得这两种太熟悉了。
“盖先生,请问盖先生师承何人?”
“我哪有师傅呀,之前跟着个会外家功夫的学了三脚猫的招式,后来自己摸索着练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盖贱文看他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停住了脚步。
“可我和刺客交手的时候,刺客用的招式和你非常像。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高铁祖在这方面可不含糊,他再次回想了当时的动作,可以肯定一般无二。
而且,人在应激时候用出来的功夫,往往是一个人最根本的功夫,可以说刺客和盖贱文师承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个门派。
盖贱文知道自己露了马脚,可还强制镇定,说道。
“可能是我那外家师傅后来又收了不少小徒弟吧,说来也真是可笑,就他那一点点连捕快都比不上的手段,竟然还敢收徒弟。”
“先生,你刚才用出来的那几招,看似简单却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招式。一个连捕快都比不上的人,又怎么会传授如此高明的剑法呢?”景炎问道。
“哪里高明了?”盖贱文突然出手,毛竹扇子冲景炎刺了过去,景炎侧过身子躲过了这一招。
盖贱文意在引导景炎使出自己刚才的招数,回首又是一扇子,可景炎跟他不是一路功夫,一个起身从盖贱文的头顶绕了过去。
看出了他的目的,景炎道,“先生,咱们两个不是同样的师承,不可能使出同样的招式。”
盖贱文突然向景炎的背后抓去,景炎依然是向旁边躲了过去。
“我开始习武的时候,师傅告诉我,我是皇家人,无论如何不能跟别人低头,所以在我刚开始习得的武功中,根本就没有向下低头这样的招式。”
盖贱文停了手,稳稳地落在地上。
“所以你想怎么办?”
“先生,你是黑鹰的人吗?我们在死的那群人身上都发现了黑鹰的标志。”
“我是。”盖贱文一笑,突然一抖扇子,冲景炎刺了过来。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高铁祖明白了盖贱文的身份,两人一起对上了他。
盖贱文并没有和他们缠斗的意思,过上了几招,突然从手心里撒出一把飞镖,转身略过了屋顶。
高铁祖想追过去,景炎一把抓住了他。
“黑鹰里面高手如云,不是咱们两个能够对付得了的,现在追过去,不过是白白搭上一条命。”
高铁祖经过这一番打斗也是气喘吁吁,他将宝剑放在身边,靠着树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景炎说这话。
“京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呢,我来了这一趟,发现许多我打不过的人,从刚才交手的架势看,我应该也不是你的对手。”
“不仅卧虎藏龙,而且暗潮涌动,到现在我依然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股势力。”景炎叫黑龙拿了两个凉毛巾,两人各自擦擦汗,相识一笑。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三殿下你是个好人,处事为国家着想,为人为皇上着想,这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