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向来不擅长做这些。殿下,要是你来查案,尸体就停在院子里,要是为了别的事,恕金某不能奉陪。”金盛鸿说罢,站起身来,径自向后院走去。
景珏无奈,和景炎再次查看尸体之后,离开了金府。
“你是三殿下?”刚刚走到家门口,景炎看墙后面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是我。”他走了过去,本以为是个衣衫褴褛的乞儿,没想到那姑娘收拾的异常整齐。
“你,在查金府的案子?”
“是。”景炎点头,奇怪的看着这个姑娘。京城里的人提起金府的案子无不变色,这个年龄的姑娘估计还会被父母吓唬,随便乱跑便要撞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怎会对此事感兴趣?
“我可以帮你。”
小姑娘一直低着头,景炎也看不到她的表情,这话他就当是在开玩笑了。
“时间不早了,快回家去吃饭吧。”
“殿下,我真的可以帮你。而且,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小姑娘抬起头来,眼神坚定。
“这……”景炎只当小姑娘提起查案一事,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家,可他尚未成亲,在王府中养这么个半大的姑娘,传出去肯定不好听,也影响姑娘的名声。
“我能帮您查清楚,而且,我每顿只吃半碗饭就够了。”
小姑娘看着他,没有让步的意思。
“我说,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一直不进去呀?别跟我说你对着墙壁能找到灵感。”盖贱文依旧是歪歪扭扭的走过来,拿扇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小姑娘看了盖贱文一眼,变了脸,最后低下了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没什么。”景炎又回头看了那姑娘一眼。
“呦,这么小的一个丫头,是跟家人走丢了?景炎,把巡街的禁军叫两个过来,带着她在街上走一走,哪家的姑娘不就清楚了?”
盖贱文突然蹲了下来,用扇子抬起了那小姑娘的头。
“你是谁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眼睛滴溜溜的转,“我一早就没了父母,哪家的姑娘也算不上。”
“年纪不大,谎话张口就来,你没有父母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还有你这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噢,明白了,八成是在人家的店里偷的吧。”盖贱文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要是偷的我就要把你抓去见官,让你呆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一辈子都出不来。”
“大牢虽然暗无天日,但到底有吃有喝。总比我在外面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强。”姑娘倔强的很。
这样的话从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嘴里说出来,景炎不由的多看了几分。
“你叫什么名字?”
“无依无靠,无根无茎,殿下叫我一声浮萍便是了。”
“你跟我进来吧,我给你想个好去处。”景炎招招手,让她跟着自己进了府。
三皇子府上,除了外院的几个婆子,都是男子,收养这样一个姑娘着实不便,吃过午饭,他便让禁军到街上去问,看有没有哪家丢了孩子。
“要是你真的没有家,我就把你送到宫里去吧。景瑟公主比你大上一些,虽然脾气不大好,但心地善良,你跟着她也不会吃苦。”
浮萍道,“我是跟着殿下办案的,到宫里去做甚?殿下,请你屏退左右,关于金府的案子,我有话跟你说。”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景炎挥了挥手。照例,盖贱文就呆在房间里。
“盖先生,请您也退出去吧,我说的话只能由三殿下听。”浮萍转向盖贱文一直低着头,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得了,这么一个小姑娘还能玩出花来。”盖贱文将毛竹扇子,插在自己领子里,双手背后晃晃荡荡出了门。
“有什么话,你说吧。”景炎拿出的纸笔做记录。
“殿下,这话记在您心里就是了,也不要跟别人提起。”浮萍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是金府的下人,当天晚上,出府游玩才避免遇难,杀人的经过我确实没看到,可是有几个疑点要跟殿下说明。”
景炎看着她,若有所思。
浮萍不为所动,“我回府时,院里倒了一地的人,可街坊邻里却安安静静的,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混进府里的人动的手。前几天,夫人念叨着,春天马上就到了,请了几个懂花草的人到院里修剪花草,我怀疑就是他们。”
“你可记得他们的模样?”景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两个人长得有特色,我记得,可是他们两个也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这,你的意思是,这是一批死士。”
说话之间,景炎又想到了那夜皇宫起火,房间里里面烧黑了的尸体。可能当晚偷盗玉玺的就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死士,在同伴得手之后,拿着自己的大印点燃了大火。
“是。”浮萍道,“为防止打草惊蛇,今天晚上,咱们可以到金府看看。”
景炎点头,出门之后,命黑龙请了两个小丫鬟,安排浮萍住下。
“我说,那小姑娘跟你说什么了?”盖贱文嗖的一声窜了进来,“看不出来啊,十一二岁的姑娘就能把当朝三殿下吃的死死的。”
“这和年龄没什么关系,你看北夷公主,十三岁,把满朝文武,耍得团团转。”景炎回忆着浮萍刚才的话,浮萍说,此事藏在他心里就好,难道是说他的身边有奸细?
“那姑娘确实不简单,你父皇是铁了心的要娶她以后啊,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盖贱文伸了个懒腰,“差不多是午休的时间了,我到外面去睡一会儿,要是有线索记得告诉我一声。”
说罢,他出了门,也不回寝房去,直接跳上了树,在上面打起了盹。
刚得到线索,景炎心神不宁,他去了书房。
如果说,杀掉金家和偷盗玉玺是同一拨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玉玺是偷走的可不多时又还回来了,虽然杀掉了金家全家,可金家最重要的监军依旧安然无恙,而且也失去了控制监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