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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敌深入
    “我们或许可以试着交往看看。”曲樾看着舒怡道。

    舒怡不明白曲樾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按说人睡也睡了,一般人见到她这种随便的态度,八层是不敢认真交往的,偏偏曲樾却提了,还提的颇有几分郑重其事。

    舒怡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挑了挑道:“好啊。”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交往。

    成熟男女的交往,无外乎一起吃吃饭、聊聊天,看看电影……

    两人都很忙,时间也约不上,要像小年轻一般什么山顶看星星,海滩漫步之类的是没什么机会的;好在是邻居,吃饭和看电影还是很容易,如果把场地换成曲樾家的话。

    曲樾把自己家钥匙给了舒怡一把,他只要做饭便会帮舒怡留一份,凑上了就一起吃,凑不上放在冰箱,舒怡回家自己取了热就是。

    曲樾家的猫也不需要遛,连喂食都有有定时投喂的机器,相比起来,倒是舒怡的鹦鹉麻烦些,要陪伴、要遛,曲樾只要下班早就帮忙带起去小区遛弯,小畜生被他收买了,渐渐把他认做了新主人。

    两人就这么相处,说实话曲樾没感觉出啥交往的感觉,他反倒觉得舒怡更想同他培养一种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的非单纯炮友关系。

    享受彼此的肉体、像情侣一般住一起,吃饭、睡觉、聊天谈论各自每天遇到的事……但绝不干涉对方的私密生活,给予彼此足够的自由空间;似乎不用对彼此负责,也似乎随时可以离开彼此。

    有次两人一起在沙发上看电影,片中女主在受了委屈后同男主提了一大堆要求,舒怡平静无波地看着,曲樾忍不住问她:“你对男朋友有什么要求吗?比如清楚地记住你的喜好,分担你的情绪,或者节假日准备礼物和惊喜之类的?”

    舒怡想了想:“需要吗?”

    她当然不是对男朋友没要求,不过曲樾说的那些,她觉得并不必要,况且她又不是真的想同他谈恋爱,于是只敷衍道:“对我而言,两个人在一起,最要紧的是给彼此留一定空间,至于情绪,必要时能够适当照顾一下就可以。”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恋爱的感觉。”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我对你诸多要求,像个小女孩一样,对你予取予求——;依赖你,依恋你;所有情绪都同你分享,有问题第一个找你?”舒怡说到这忍不住皱了皱眉,“我真要这样,你大概不出两个月就会烦我。”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曲樾反问。

    舒怡忽然笑了笑:“你们男人真是虚伪。”

    这话怎么说?曲樾忍不住转头去看舒怡,却见她笑了笑,嗤声道:

    “一开始的时候,你们当然希望女友依赖你,依恋你,整个世界围着你转,一点小事都在同你分享,你直恨不得她娇滴滴的,时刻需要你保护——

    但相处久了,你们又会开始要求对方知情识趣:该服软的时候服软,该撒娇的时候撒娇,你们忙起来的时候,她最好能自己找乐子,一点不去打扰;你们带出去见朋友的时候,她最好懂事得体,给你赚足颜面;你感兴趣的话题她最好都懂,但又不能厉害过你,你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清楚或暧昧,她也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你逢场作戏……”

    一条条,那么矛盾;其实不管哪种性格的女人都不可能完全适合,不过是伪装罢了。

    但她曾经伪装了那么久,终究没抵过一个白月光。

    舒怡看着曲樾,因为迁怒,语气里不由显出几分嘲弄的意味。

    曲樾安静的听完,皱了皱眉:“这是你以前恋爱的出来的结论?”

    “听起来,你之前的恋爱谈得似乎没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

    一句话,直踩舒怡的痛脚。

    “哦那齐医生不如说说自己都谈过些什么有意思的恋爱?”

    舒怡这话说的颇有点呛,曲樾自然察觉地道舒怡情绪的反常,笑笑,另外找了个话题揭过了此页。

    那番谈话过后,舒怡转头就忘了。但曲樾却开始展现起了他作为男友的体贴。

    他会记住她的喜好:喜欢吃什么;清淡还是重口;有什么偏好,比如牛排几成熟,煎蛋是溏心还是全熟,粥喝甜的还是咸的,面条偏吃劲道的还是软和的……这些他只要注意到过一次。他都能清楚记下。

    他会迁就她的作息,一起看电影时,她瞌睡了,头靠在他肩膀上打盹,他会抱她去泡澡,帮她掖好被角让她先睡;他早起时,动作也很轻微,绝不会吵到她分毫。

    他会时不时送她一些小礼物,或者是舒缓助眠的香氛蜡烛,或者是有趣的小摆件,或者是一方丝巾……并不贵重,但是很有心,真好是舒怡喜欢或需要的。

    不像之前盛思奕或是商泽,虽包装精致,品牌也是高大上,但总有一种不知是不是秘书帮忙挑的感觉。

    他甚至还会帮她吹头发、暖手暖脚、半夜起床帮她倒水……

    相处地久了,舒怡只觉得曲樾简直异类。

    富人家的公子哥,她见得多了,大都是被迁就惯了的,骄傲的很;特别是自身有点本事的;先天的优越加上后天的自信,不拽上天,简直对不住自己。

    所以就算盛思奕那么好脾气的人,很多时候依然够不上真正的体贴;商泽更不用多说。

    就算是商涵予,他要对某个人好,那也是完全不考虑对方需求,一味强势地按自己的喜好来。

    再反观曲樾——

    舒怡有些开始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