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姒看着他，知道自己无法得到答案。

    “你喜欢我吗？”雪姒突然换了一个问题，看着他。

    顾璟郗没有犹豫，点了头：“落落，放下枪，跟我回去。”

    “喜欢我什么？容貌？身体？还是我酷似你母亲的面容？”雪姒的话如同魔鬼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蹙了蹙眉：“你在说什么！”

    “喜欢我每天为你做的早饭？喜欢我在乎你，天天为你付出？”

    雪姒步步紧逼，他连连往后。

    “还是喜欢我为你吃醋，喜欢我在你眼里深深动情的样子？”

    他靠在墙上，她举着枪，枪到了他眉心。

    就像之前她站在他面前，他一俯首，就能吻到他爱的人。

    “别开玩笑了。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想要我动情。”雪姒冷漠地吐出一个又一个字，“你以为，在我的世界里，谁能轻而易举不付出一切，就能得到我的爱？”

    什么？

    她在说什么？

    他明明知道自己听不懂，内心却像被戳中心事一样颤抖。

    “你会后悔的。”雪姒望着他，露出了一个极度凄美的笑容，像三生河畔盛开的曼珠沙华：“为你的自欺欺人……和重置这个世界。”

    “砰！”

    顾璟郗眼神空洞。

    他看着那个汩汩流血的窟窿，目光呆滞。

    “白落落，白落落！”他急忙托住雪姒倒下的身子，眼泪第一次止不住地流，“我没有骗你啊……我喜欢你……喜欢你啊……我只是想留住你，想得到一点你的回应而已……”

    雪姒看着他，唇畔微勾：“既然如此，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我没有动过情。”

    “唯一一次内心松动，”雪姒看着他，就像是想透过他看谁似的，“是为之前那个求我救他的顾璟郗。”

    “可是你重置了他。”

    雪姒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庞：“你杀死了，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留恋。”

    “既然如此，”雪姒闭上眼，“也没什么可留恋了。”

    “白落落……白落落！你醒醒啊白落落！”顾璟郗紧紧抱着她，全身颤抖，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抓紧她，“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你死了，我让这个世界给你陪葬！”

    “白落落，白落落！啊！！”顾璟郗绝望地呐喊，全身被汗水濡湿，白色的衬衫被雪姒头上的血窟窿染红，他绝望而又痛苦地哭着，像个失去一切的孩子。

    怎么会这样？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哪里错了？

    她希望他跟她保持距离，希望他按照原本的轨迹，接近那个他根本不喜欢的人，他做了，做到了，她为什么还是要离开？

    是他做的还不够吗？

    醒过来啊。

    醒过来告诉我啊白落落！

    顾璟郗紧紧搂着雪姒，眼神血红。

    她买的衣服，他没丢，只是收藏起来了。

    她做的饭，哪怕焦了，凉了，他也吃，就像吃山珍海味一样快乐。

    她教他说的话做的事，尽管幼稚，毫无逻辑，他还是照说照做。

    她让他爱上那个人，他……至少表面也做的很好。

    他知道她身份神秘，能力特异，但他从不过问。

    我只是希望你留下来啊，白落落。

    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