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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这么爽快?有什么条件?”宋远洲坐在太师椅上,挑眉问她。

    计英摇摇头,“没什么条件,但我们只卖快哉小筑,不卖旧园了。不知二爷愿意出多少钱?”

    宋远洲闻言略作思量,看来计家也好,计英也好,明白了如今的处境。

    宋远洲饶有兴致地问少女,“你说呢?”

    计英顿了顿。

    蓬园那幅图他花了一千两,计英记得他说过,她以为约莫在这个价格。

    但她不想开口回答,她担心宋远洲故意戏弄压价。

    她摇了头,“二爷说吧。”

    宋远洲见她谨慎的模样,大概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他开了口,“一千五百两。”

    计英不免睁大了眼睛。

    宋远洲开口加了五百两,算是加了大半个旧园的价钱。

    她不禁抬头看去。

    男人指尖轻敲桌案。

    “你可还满意?”

    计英当然满意。

    但她不觉得宋远洲会这么好心送给计家五百两银子。

    她不敢立刻回应,男人也看出了她眼中的隐忧。

    他低笑了一声,招了她上前,“过来。”

    计英只得走上前来。

    两人之间只有不到半步的距离,在夜雨的滴答声中极近亲密又极度疏离。

    男人的声音轻柔了许多,可说出的话令计英觉得冷硬。

    “你夫主出这个价钱,就是想让你明白,计家如今在我眼里如同蝼蚁一般,我愿意施舍,是你们家的幸事,我若不愿施舍,你计家在苏州城就别想待下去。计家要认清楚形势,你,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买房,忙的头晕,一要买房就知道自己好穷,比英英还穷(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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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第 15 章

    计英明白了。

    宋远洲要做江南造园第一家,跃上比当年计家还要高的位置。

    他在要让她、让整个计家眼睁睁看着宋家崛起,而计家永远只能在宋家脚下。

    就如同她只能在宋远洲脚下一样。

    那五百两,是他甩在计家脸上的玩弄与嘲讽。

    计英抿紧了嘴。

    男人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调笑着问。

    “现在明白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了吧?说给我听听。”

    外面的雨声叮叮咚咚敲在计英心头,她在男人戏弄的目光中,慢慢跪下身来,叩头在他脚下。

    “二爷是计英的主子,计英是二爷的奴婢。”

    她这般说了,男人啧了一声,“你夫主不是很满意,不若再说清楚些你我天差地别的身份。”

    计英咬住了牙。

    “家主是奴婢的夫主,奴婢是家主的贱奴。”

    话音落地,男人轻笑起来。

    “这话说的好,你可要记住了。”

    计英十指紧紧按在地上,“奴婢记住了。”

    窗外雨声不住传进来,将夜中的凉意也传了进来,计英跪的半身冰冷,却也习以为常了。

    她会记住的,记住这句话,也记住今天。

    宋远洲看不到她的脸,她叩头在他脚下,明明屈服的姿态是他想要的,可总令宋远洲有些不适。

    不过宋川那厮有句话说的没错,他总不能一次磨平她的所有傲气。

    “起来吧。”他道。

    计英得令起身,不知是不是今日跪的太久,起身时,膝下刺痛,突然踉跄了一下。

    宋远洲下意识伸出手去。

    然而计英底子好,扶住桌案稳住了。

    宋远洲的手触碰了个空,他在计英看不到的地方,快速地收了回去。

    计英什么都没看见。

    宋远洲脸色又冷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少女,雨水打湿了她半边衣衫,走线歪扭的旧衣裳勉强穿在她身上。

    好像这些日子,她都在穿茯苓的旧衣裳。

    他想着,目光又不由地往她膝盖处扫了一眼,一眼扫过,又迅速收了回来。

    少女只是静默站着,没有动静,也没有表情,仿佛如她所言一样。

    她只是他的贱奴。

    宋远洲不知为何感受不到一丝快感,反而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又想到了宋川那厮的话。

    他不放过计英的时候,自己也没有痛快。

    但绝不会是宋川说的那样。

    他只是要报复她,不会有任何别的情绪。

    绝对不会有。

    宋远洲不再看她一眼,挥了手,“下去吧,别忘了继续罚跪。”

    每晚做完事后罚跪一个时辰,持续一个月。

    计英差点忘了,但她的主子还记得。

    计英低着头行礼告退,膝盖痛的抖动。

    “奴婢不会忘。”

    *

    翌日是四月初一,计英没有见到高高在上的家主,家主一早起身,去了祠堂。

    宋家每月初一祭拜祖宗,家主自然不能缺席。

    茯苓带了些治疗膝盖淤青的药膏给她,告诉她。

    “今日是大家宴,明日是小家宴。大家宴聚的是族里人,小家宴只是二爷的家宴。不过,我听说夫人为了这个月的家宴精心准备,难不成,有什么人要来?”

    计英不感兴趣,谁来都和她这个小通房没关系。

    茯苓又告诉她。

    “花木上的崔婆子被二爷打了二十板子,皮开肉绽地发卖了,你可知道?”

    计英不知道,略有些意外。

    宋远洲不是把事情栽在她头上了吗?

    “崔婆子为什么被发卖了?”

    茯苓回答,“听说是吃酒当差。”

    计英这才点了点头。

    踩断兰花那个锅,还是扣在了她身上,崔婆子被罚,她也不会脱罪。

    但她一时并不在乎这些了。

    她托茯苓给叶世星递了信,趁着那位家主忙碌,她又见了叶世星。

    叶世星说了族里的意思,大家都同意计英的办法。

    计英松了口气。

    但是没有了园林图的计家,复兴之路越发无望了。

    计英下晌没什么精神,坐在小西屋门前发呆想着计家以后的出路,厚朴来了她都没注意。

    还是厚朴将一张纸递到她眼前,她看到纸上素笔勾勒得清瘦少女,才恍惚回过了神来。

    “厚朴,你画的是我?”

    厚朴拿着画笔朝她点头。

    计英瞪大了眼睛,“你画的可真是好!”

    厚朴见她这般表情,红着脸跑了。

    茯苓走了过来,笑着跟计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