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一脸无辜,“就喷你了,怎么着?不服去衙门告我呀!”
余发财一口老血哽在心口。
第二回合,司南完胜。
余发财极力掩饰,“你这是污蔑!你以为我真不敢告你吗?”
司南微笑道:“你不敢。我既然敢说,就有证据。不仅有五水楼偷用私盐的证据,还有你雇人诋毁火锅店的证据。”
余发财一噎,嘴张张合合,愣是一个字都没敢说。他怕司南真有证据。
其实,司南说有证据是假的。
自从知道唐玄在查私盐案,他总会有意无意地注意附近的茶楼酒肆,看到过两次那个盐贩。
起初并不确定那人就是盐贩,就是诈诈余发财,就像当初诈于三儿一样——像他们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就算不偷用私盐、不私铸铜器也会有别的阴私——没想到,还真让他诈出来了。
“余小眼,不妨告诉你,南哥现在还没有太生气,心情介于整你和不整你之间,你要想挨整,就加把火,哥满足你。”
司南翘着二郎腿,像个小恶霸,“要是不想,当初怎么找人污蔑火锅店,如今就怎么把事给我圆回去。”
余小眼、不,余发财少说得有四十岁,听着司南一口一个哥,偏偏不敢反驳。最后一个屁都没敢放,无比憋屈地出了火锅店。
看到外面那个大大的“食材已售罄,欢迎下次再来”的牌子,恨不得跺掉自己的脚。
闲的!
纯粹是闲的!
优越感没找到,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白夜站在巷口,看着余发财一脸懊恼地扎进五水楼,暗自骂了句“蠢货”。
他整了整衣裳,摇起折扇,挂上温和的笑,迈着小方步进了火锅店。
司南挑眉,得,又来一个。
有了余发财的前车之鉴,白夜上来就点明了今日来的目的,“坊间的传言我听说了,今日过来就是想邀南哥儿加入‘五味社’。五味社囊括了汴京城八成以上的酒楼食肆,掌柜之间相互担保。只要南哥儿加入,今日之危局定能安然度过。”
司南的答复也很直白,“听白先生这意思,是说如果我不加入,五味社就不帮我呗?”
白夜嘴角一抽。
事是这么个事,何必说得这么直白?
他维持着温和的笑,避重就轻,“早就听月前辈说南哥儿聪慧,果真如此。”
司南毫不谦虚,“我也觉得自己很聪明,聪明人不说暗话,所以我就明明白白地说了——我不想加入五味社,至少暂时不想。”
单就加入五味社本身,司南是愿意的。
就像白夜说的那样,汴京城八成以上的酒楼食肆都是社员,平日里各家掌柜时常聚在一起交流经验,尤其对于食材好坏、各地物价十分了解,从他们那里取取经,对于司南这个外来者好处多多。
可是,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加入。
若白夜真心帮忙,司南自然感激,可是,白夜明显是来“施恩”的,司南不想欠他这个人情。
白夜从前在无忧洞做的是二把手,就算外表多么和善,司南都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所以,他果断地拒绝了。
白夜颇为遗憾,“白某懂了。”
司南起身,非常礼貌地说:“慢走不送。”
白夜:……
可真礼貌!
就算被赶了,还要保持微笑,“南哥儿若改了主意,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