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碎了心……”肚兜是丝滑的绸缎面料,握在手里同烫手山芋一般;萧繁闻言喉咙一紧,“亚父知道这肚兜是做什么的么。”
沈沐当然知道,不过就是些房事里的小情趣么。
但他又不用穿,有什么好在意......
等一下。
回想起昨天带茶花发簪时,萧繁毫不抗拒的模样,再配上他此刻一脸紧张的表情,沈沐瞳孔微缩心一沉,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繁。
他、他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私人癖好吧。
“略有耳闻,”萧繁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让沈沐也有些尴尬,于是他轻咳一声试探道,“如果陛下看着碍眼,不如我们将它丢了?”
“......碍眼谈不上,”眼神闪躲,萧繁将肚兜攥的满是皱痕,步履僵硬地来到衣柜前,将肚兜快狠准地塞进去,面朝柜子几个深呼吸后才转过身,
“况且是老人家的一份心意,孤也不好推脱。”
沈沐:“......”
所有小众爱好都该被尊重,沈沐也不戳破,心里盘算着宫门关闭的时间,再次催促道,“陛下还是赶在宫门关闭前回去吧,不然言官又要上奏说闲话。”
“如果亚父只是担心这个的话,”萧繁蹙眉沉思,片刻后果断道,“孤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不过是在药镇落脚一晚,萧繁一身精明狠辣的劲儿仿佛一起睡丢了似的;沈沐怕两人再争一会儿,萧繁真的要在这里留宿,二话不说直接将门打开,满面笑容地将人拱手送了出去。
夜深人静月色好,沈沐忙碌一日终于得了空闲,他推开门窗瞧了会儿月色,背靠轩窗转过身,细细打量着满屋成双成对的物品,许久后满意地点点头。
莫说是田婆婆,他自己都挑不出一丝破绽。
吩咐阿青去准备沐浴的热水,沈沐来到衣柜前拿换洗衣物,拉开柜门时,不可避免地看见了那条萧繁不舍得丢的红色肚兜。
红色肚兜被人揉搓皱巴后藏在柜子角落,在黑白分明的两叠衣服的旁边显得格格不入。
拿着衣服的手在空中一顿,萧繁瞳孔紧缩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沈沐不由自主地想了下萧繁身穿水红肚兜、头戴茶色发簪的模样。
“......”
接连打了两个冷颤,沈沐砰的一身关上柜门,强迫自己停止这种有害身心健康的想象。
翌日清晨。
“王爷王爷,”三声叩门响起,阿青软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靖谙来啦。”
靖谙?
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沈沐披好外套来到府门前,看着靖谙身后暗卫手里的衣服饰品,微微一愣,不解道,“这是.......”
“陛下说您在衣柜里放的那些衣服不合他的尺寸,”靖谙惯例垂眼不看他,吩咐暗卫小心点将东西搬进沈沐卧房,平静道,“为了配合您精益求精的要求,陛下特意让属下送来。”
只是将东西放在卧房,手脚利索的暗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迅速退了出去,留下沈沐一人看着萧繁的衣物铺满一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做戏讲求/逼真他理解,但萧繁为什么连内衫、鞋袜、甚至是喝茶的茶具茶叶都一并送来了?
浓郁的檀香味瞬间占据整间卧房,沈沐打心眼里觉得,萧繁这个人,实在太难懂了。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今日早朝,他站在百官纵列之首,心不在焉地听着殿中央喋喋不休的白胡子老臣,心里忍不住地想,萧繁若今晚又要回王府吃饭,他如何才能按时把人弄走。
背靠龙椅而坐,指尖轻点赤金扶手,一袭黑袍的青年俯视众人,淡漠的神色和自然下垂的嘴角不怒自威。
殿堂老臣还在唠唠叨叨,萧繁黑眸低垂,视线扫过一众官员,最终似是漫不经心地落在最前列清瘦的男人身上。
沈沐今日穿了件素白长衫,面若凝脂衣发飘飘。
和他一身墨黑倒是十分般配。
不等好好欣赏一番,一直垂眸不语的沈沐突然抬头,直直朝他这处望来,隽美的眉眼拧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解的情绪。
大殿内鸦雀无声,静等圣令的老臣见萧繁面色凝重,久久不肯开口,面色发白冷汗涔涔,定在原地不敢动。
见萧繁迟迟不语,沈沐担忧老人会直接吓昏在朝堂之上,略一思量后主动打破沉寂,“禀圣上,臣认为刘大人所说的纳妃一事,还为时过早。”
按书里所写,萧繁一生并无子嗣,只在二十一岁、原身身死后册封过一位女子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