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云天便到那个化妆品公司上班去了。其实,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但也架不住林娴雅的驱使。虽然在家里,她温顺得像个猫儿,但实际上,她一旦做出决定,无异于等同于圣旨。
赵云天承认,对方一直在照顾他,伺候他。然而,无论是家里的大事还是小事,全凭她做主,做为老公,他基本上没有话语权。
他在想,这么做的目的,多半是想找个地方捆住自己,以免在外头折腾,惹出了麻烦。
赵云天之前也去过那个公司,不过,当时两人还没有认识,在公司见面之后,还去吃了饭,顺便还带着茵茵那个丫头,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约的美女变成了自己老婆,回想起来,也觉得这一段故事,颇为戏剧。
在公司门口,碰到了张檬。
她见到了赵云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没什么好脸色。对此,他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仍然还是笑着打起了招呼:“张秘书早。”
张檬没有理会,径直便进了公司,赵云天咳嗽一声,多少有点儿尴尬,心里略有不爽的暗忖道,老子好歹也是老板的老公,怎么这副态度?
张檬走到大厅里时,停下来脚步,转头望向赵云天,交代道:“在进公司之后,我会跟大家介绍,你是由总部派来的技术总监,至于其他的身份,我不会透露,但也希望你可以守口如瓶,因为总裁不希望,你公布你与她之间的关系。”
闻言,赵云天点头,表示明白。
虽然这儿只是一个分公司,但是仍然十分气派,仅办公区域便占据了整整一层写字楼。一进公司内部,全部都是美女,职业装,大长腿,肉丝袜,当然,也有黑丝,看得赵云天的眼花缭乱。
张檬算是这儿最大的头了,一进办公室,过往的职员,便低头弓身的与她打招呼:“张总,早!”
啪啪——
张檬拍了拍手掌,一时间,整个区域内的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了过来,此时,她才嚯了嚯嗓子道:“先停下手里的工作,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赵先生,是由总公司高价聘请过来的技术人员,专门攻关咱们现在所碰到的研究瓶颈,现在,有请大家掌声欢迎。”
闻言,众人纷纷鼓掌,神色各异。
此时,有一个漂亮女人走了过来,从她的气场来看,应该是这个公司的二号人物,果不其然,一听介绍,这个女人名叫应妍,由张檬提拔起来的二把手。
“赵先生,您好。”应妍微微一笑道,伸出了手。
赵云天见状,礼貌性的握了一下,保持着谦卑的神情,夸道:“应经理,你好漂亮。”
张檬对赵云天不怎么上心,嘴上说是个技术人员,其实,心里还是很鄙夷的,觉得他就是总裁随便丢过来的,混吃等死的酱油仔。在与公司职员介绍完毕之后,就给他安排了一间办公室,让他自己呆着去了。
应妍来到了张檬的办公室,问道:“张总,这位赵总监,我们该要怎么安排?”
“没有安排,让他呆着就行。”张檬回答道。
闻言,应妍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问道:“不安排吗?”
“这个家伙身份特殊,总公司那里特别有交代,咱们也不必给他安排活动,只需要盯着他不胡来就行了。”张檬交代道,说完,便开始忙自己手头的事了。
身份特殊?
难道……是某个高层的亲戚?
应妍眉头一皱,为之古怪了,无论是总公司,还是分公司,向来都是不养闲人。更没有听说过安排亲戚过来上班的事了,但凡是在公司上班的人,无论职位大小,只要能力稍有不行,便会被迅速清理出场。
如今,张总竟然坦言告诉自己,总公司丢了一条蛀虫过来?
这是什么操作?!
张檬将赵云天当成了打酱油的混混,而赵云天却不这么想,既然自家老婆这么信得过自己,身为老公,即便在各方面的确比不上老婆大人厉害,但是,不能自暴自弃,辜负人家的期望。
所以,当发觉张檬对自己消极对待时,赵云天顿时气不过了,直接杀到了张檬办公室。
“张总,我的职位是技术总监,你让我坐办公室是几个意思?”赵云天夹着腰,兴师问罪道。
“你不是刚来吗,先熟悉一下环境。”张檬不咸不淡的道,目光微微一抬,扫了对方一眼,心里在嘀咕,这家伙又想玩什么把戏?
啪!
赵云天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大声喝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我一个月拿这么多薪水,要是不让我干事情,我怎么对得起公司的厚待,总裁的信任,同事的期盼,哼!要不你干脆把我辞退算了。”
额。
公司的厚待,倒还有这么一回事,总裁的信任,也勉勉强强说得过去,但是,同事的期盼是什么鬼?
你才刚来,压根就没有人认识你,有个鬼的期盼?!
一见赵云天如此气势汹汹的势头,张檬有点头大,发觉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一看就不是那种能做事的主,好好歇着不行吗?硬要捣乱。
“那你想怎样?”
“当然是马上将我安排到研发部门!我应该去需要我的地方,发挥我的光与热!”赵云天信誓旦旦的道,声音太大了,搞得外面的人都听见了,不免张望了起来。
听到对方的诉求,张檬为之无语,你丫鼻子里插葱,真把自己当大象了?
只不过是个打酱油的,还想去搞研发,本来就碰上瓶颈了,再摊上你这样不管事的货色,要想项目完成,那得等到何年何月?
“暂时没有研发项目。”张檬冷冷的道。
赵云天急眼了,当场爆粗口道:“你放屁,尼玛鸡儿膏,你们不是没有做出来吗?怎么能说没有项目了!”
一提起“尼玛鸡儿膏”,张檬眉头一跳,这可是整个公司,最大的项目,不仅是当务之急,更是重中之重。说什么,也不可能安排给一个不靠谱的家伙。
“不行,这个项目你不合适。”张檬想也不想的回绝了。
赵云天炸毛了,又拍起了桌子,一张结结实实的办公桌,硬是被他拍出了一个手掌印来:“怎么就不合适了,你要不给我个说法,那我跟你没完。”
张檬头疼了,调来了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家伙,也不知道总裁心里是怎么想的。
在短暂犹豫之后,张檬给出了回答,道:“行,你想碰这个项目也可以,不过,我有要求。”
“什么要求?”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时间内,这个项目,你不能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你就老老实实的回来坐办公室,听候安排。”张檬认真的道。要是换成别人,她早一句滚蛋骂出去了,无奈,对方是总裁的男人,再怎么不爽,也得迁就一下。
“一言为定,”赵云天眼珠一转,随之答应了下来,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我要是在三天之内完成了这个项目,你必须向总裁递交辞呈,将我炒了。”赵云天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张檬还以为这家伙要说出怎样无理的要求呢,然而,当听到这个条件时,不由得有些傻眼。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约定完成了,你只需要履行即可。”赵云天耸了耸肩膀,回答道。
这个地方虽然好,美女很多,环境也不错,但是赵云天,天生就不喜欢这种按部就班的工作环境,对于他而言,朝九晚五的生活,无异于一个囚笼,再怎么精美漂亮,也终究会让人乏味。
更何况,他还有一项更伟大的事业,需要亲力亲为的去完成。
真是个古怪的人……
张檬弄不懂赵云天的脑回路,既然执意要求,也就答应下来了,虽然总裁有过叮嘱,但是一想到,尼玛鸡儿膏难度之大,顿时便放心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
别说是给你三天了,那怕是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弄得成这个项目。
要知道,自从秘方被买回来之后,整个公司投入所有资源,进行深层次的开发,然而,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请了业内最顶尖的技术人员,花了足足几个亿的资金,组成的一只攻关小组,直至今日,也没能将尼玛鸡儿膏重现出来。
你丫只不过是总裁临时起意,抓过来打酱油的混子,碰上这么难的项目,除了瞪眼之外,还能干啥?
又能干啥?!!
赵云天可没管张檬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女人聪明是聪明,不过,却会错了领导的意思。
林娴雅将赵云天安排过来,主要是识破了他可能正是尼玛鸡儿膏幕后研发者的身份,所以,才调兵遣将的弄了过来,为的便是攻克这个项目,顺便再将人钉在这儿,免得出去鬼混。
一箭双雕。
赵云天也是清楚了林娴雅的意思,选择将计就计,先暗渡陈仓,再金蝉脱壳。夫妻之间的博弈,旁人看不懂,也很正常。
在得到张檬许可之后,赵云天屁颠屁颠的跑去搞研发去了,领路的人正是应妍。
她心里正古怪着呢,张总不是说不安排吗?怎么一转背的功夫,又把人调过去。
“赵总监,你挺高兴的。”应妍见赵云天一幅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可以为公司贡献自己的力量,当然开心了。”赵云天道,这个回答没毛病
“听张总说,你要在三天之内攻克尼玛鸡儿膏这个项目,如果完成不了,你将主动辞职?”应妍诧异问道。
赵云天眉头一跳,颇为讶异,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只是,内容稍有不对,攻克了,才能辞职,攻克不了,那就只能回来乖乖的坐办公室了
见对方不说话,应妍更加可以确定了,出声道:“赵总监,你太冲动了,尼玛鸡儿膏整个项目,由我一手操办,其中难度,再清楚不过了,折腾到现在,我们也没弄出个像样的东西来,三天时间,除非是出现奇迹。”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赵云天道。
应妍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多言,心里觉得对方,实在是过于自大了。
在写字楼的第五层,便是研发中心,地方比其他部门办公区,加起来还要大,分为好几个实验室。
以前的化妆品几乎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全凭手艺与秘方,自从岛国将生物科技运用到化妆品里后,高科技的护肤产品,成为时代的宠儿。
低端市场没什么水准,同样也没有什么利益。
而高端市场,这国外几个巨头所垄断,国内的护肤化状品,难以杀出一条血路。
见到这么大的研发中心,赵云天为之震惊,深刻的明白,林娴雅在这家分公司投了多少钱,注入了多大的精力。
然而,这家公司,偏偏就成了扶不起的阿斗,连年亏本。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一行,靠的就是一个底蕴以及实力,而这些东西,也不是单单靠砸钱就能弄起来。
“应经理,您来了。”技术中心的负责人,在见到应妍之后,第一时间走了过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幅黑框眼镜,严谨认真,一看就是那种专研于学术的人。
“李博士,这位是总公司空降过来的技术总监,赵先生,从现在开始,由他来接手尼玛鸡儿膏的后续研发。”应妍介绍道。
闻言,李博士望向了赵云天,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心想,这家伙未免也太小了吧?顶多才二十出头,能当上技术总监,一过来,还专门负责起这么大的项目。
“应经理,公司是信不过我吗?”李博士脸色不悦的道。
“怎么会呢?李博士,您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只是,尼玛鸡儿膏这个项目实在拖得太久了,我们不得不启用其他精英人才,参与进来,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苦衷。”应妍长期混迹于职场,说话还是很有一套。
赵云天一眼便瞧出了对方的不服气,抹了抹鼻子,摇头一笑。
李博士正好瞧见了,以为对方是在嘲讽,当即脸色不善道:“赵总监,不知道你曾经参与过什么项目的研发。”
“对不起,我没有参与过任何项目,只有初中文凭,之所以来到这儿,只不过是被上头抓过来滥竽充数的,混三天就走,你别跟我这样的人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好。”赵云天嘿嘿一笑道。
闻言,李博士怒火中烧,挥了挥衣袖,喝道:“简直是胡闹!”话音一落,转身便走开了。
见状,应妍脸色微微一变,听到赵云天刚才那么一说,她也是一脸蒙逼,脸蛋臊得慌。
难怪,李博士生气,换她,她也生气!
前脚才刚说他是精英人才,结果,这货后脚就打脸说,自己只是初中文凭,还直言不讳的说,是来打酱油的……
应妍终于知道,为什么张总让自己将人带过来前,再三吩咐,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看紧,如此行事,此时看来,不无道理。
应妍还想先将技术中心的权力交接一下,之前是李博士负责,现在换成了赵云天,自然得支会一下其他技术人员。
众人听到临阵换将的消息时,大吃一惊,不过,也见怪不怪,项目一直不能取得突破,上面着急,也情有可原。
应妍将该说的都说了一遍,最后道:“好了,现在,让我们有请赵总监,亲自发言,提出关于这个项目最新的攻关方案。”
闻言,众人纷纷鼓掌,李博士除外,双手环抱,还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
赵云天没想到还要说话,人家怎么要求,不好驳其面子,于是,半推半就的上了台,嚯了嚯嗓子。
众人削尖了眼睛,竖直了耳朵。心里,以为这个新来的技术总监有什么了不起的高见
谁知一开口,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家可以散了,拿好自己的东西,回家吧,我给大家批三天的带薪休假,三天之后,大家再回来。”
此话一出,众人是一脸蒙逼,傻眼的不在少数。而一边的应妍,也是吓得个不轻。她还想着对方,要是说不好,随时准备圆场。谁又要想得到,这家伙哪里是说不好?简直是在瞎鸡儿乱说!
见到呆若木鸡的众人,赵云天大声喊道:“你们听不见吗?还要我重复一遍,我说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三天带薪休假,而且工资翻倍!”
应妍疑惑不解的问道:“赵总监,你这是在干嘛?”
“应经理,你不需要问这么多,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将整个技术中心的人,全部给我弄走,一个不留。”赵云天一本正经的说道,表情十分严肃。
见状,应妍脸色变幻,目光闪烁,在迟疑片刻之后,扭头对着众人说道:“按照赵总监的安排,你们走吧。”
众人一头雾水,心里诧异无比,这他妈什么情况?!
那个李博士,从头到尾也是傻眼状态,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号称是过来打酱油的家伙,新官上任头一把火,就是将所有人赶走?
人都走了,你搞什么研发?
一个人对着这一堆仪器,自导自演吗?
众人虽然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最终,还是享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福利,一个个欢声笑语的离开了,三天双倍工资,还带薪休假,傻逼才不干呢!
“李博士,你还不走吗?”赵云天望着最后一个没走的人,咂巴着嘴道:“我可不包饭呀。”
“神经病。”李博士骂道,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心想,公司的高层是不是脑残了,派了一个这样胡作非为的家伙了?本来这个项目就很吃紧,很缺人,连夜攻关都不够,一大堆的演算要做,而这货一上场,玩的什么鬼操作。
这要是能将尼玛鸡儿膏给弄出来,那就有鬼了!
将所有人清理出场之后,赵云天拍了拍手,独自在空荡荡的研发中心里转悠了起来。应妍也是许久才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助纣为虐”的行为是对是错,当时脑袋瓜子一热,竟然不可思议的按着对方的安排做了。
应妍快步上前,挡住了赵云天的去路:“赵总监,对于您这样反常的行为,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我看他们太累了,所以,就放个假呗。”赵云天道。
“累?”应妍一脸错愕,这算什么回答?公司请了大价钱,将人请过来工作,一个小时就是好几百,何累之有!
“赵总监,你将所有人赶走,是不是你那儿有另外的人手,更适合这个项目,只是不便于说明,于是才……”应妍猜测到一半,就被赵云天给打断了:“应经理,完全是你想多了,我哪有人手,说了只是看员工们有点累,才让他们回家休息的。”
“额……”应妍满头黑线,无话可说,无语至极。
这哪里是派过来打酱油的?分明就是一个为所欲为的捣蛋鬼!
胆大包天,恣意妄为!
应妍气得半死,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张檬。
第一时间,在接到电话之后,张檬工作也不忙了,火急火燎的从六楼跑到了五楼,当一走进屋子,见到偌大的研发中心,只剩下两个人时,气血忍不住上涌,一阵翻腾。
“赵云天,你在干嘛?疯了吗!”张檬瞪直了眼睛,怒喝道。
闻言,赵云天淡定得很,掏着耳朵撇嘴道:“叫那么大声干甚?我又不是听不见,既然将这个项目交给我,那我做什么决定,你也无权干涉,三天时间未到,你急个球。”
“你……”张檬气得直跺脚,自认算是个脾气不错的人,但是碰上了这货,手里是没抓把刀呀,不然,非不削飞对方的脑袋。
“你有种!我看你三天后,能给我怎样的答复。”张檬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转身走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噔噔作响。
一回到办公室,她便将此等恶状罄竹难书的告知了林娴雅,希望总裁可以施压治一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好了,我知道了,由他去吧。”林娴雅淡淡回答道,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张檬望着手机,凝视了好一阵子,眸子里火光直冒,心里头愤懑难当……
赵云天逛完研发中心之后,拍了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应妍见了,大为讶异,问道:“赵总监,你这要干嘛去?”
“当然是回家呀。”赵云天昂着脑袋,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这才上午十点钟。”应妍道。
“你没看见吗?研发中心都没有人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也做不了什么事,还不如回家睡大觉呢。”赵云天回道。径止便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还转头道:“对了,你临走前,记得关门,别让小偷溜进来了。”
应妍心是崩溃的,表情咽复杂的,犹如日了一条西伯利亚大狼犬。
呃……这是什么人呀?
赵云天离开了公司,直接去了一个地方。
在一切令人费解的行为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是研发中心技术资源不够,也不是那些研发人员,能力不行,而是两个东西,根本就不在这个层次之间,所以,无论他们如何瞎费劲,也不可能有任何突破。
将他们赶走,赵云天只是不想让他们在身边碍手碍脚。
赵云天去的地方,正是洛北辰的家。
尼玛鸡儿膏最重要的一个药材,便是天山雪莲,这玩意放在世俗之间,太稀罕了,寻常地方弄不着。
若是没有这个药引,尼玛鸡儿膏不存在炼制成功的可能。
到了地方,才发现洛北辰不在家,这下倒让赵云天扑了个空,心想,这丫头肯定又跟着一群富二代,跑到哪里野去了。
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询问踪迹。
“我旅游去了,不在北海。”
你这姑奶奶,还真会挑时间,老子正有事相求,居然人不在。
洛北辰知道赵云天无事不登三宝殿,当即便问道:“说吧,又想要什么东西?”
被猜透了心里,赵云天哈哈一笑,坦然自若的道:“缺一味天山雪莲,你有货吗?”
“什么时候要?”
“三天之内能给我弄来吗?”
“好。”洛北辰简简单单说了一个字,便结束了通话。
赵云天轻呃了一声,目光流转,心想,这丫头,家里是不是开了一个药园,怎么什么东西都有,之前,塑形丹的原材料,有许多稀罕的药草,别说是市面上找不到了,跑到深山老林,也未必挖出一两株。
而她,却大手一挥,直接就扔了好几个麻袋的药材过来。
仿佛不要钱似的,不然,凭赵云天那一手臭篓子技术炼丹的手艺,要没有几个麻袋的药草撑着,哪能耗到成丹的那一天?
虽说她家是北海的第一大家族,但这般魄力还是过于夸张了一点,要什么有什么?整一个多啦a梦。
接下来三天,赵云天就闲在家里,干脆连班也不去上了。林娴雅每天按时回家,也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该干嘛便干嘛,至于,张檬哪儿投诉了好几遍,被她压住了。
林娴雅不过问,反倒是让赵云天变得不那么淡定了,心里还想着,老婆一定时刻关注着自己的近况,做了这么疯狂的事,不可能不闻不问,更不可能不知道实情。
既然如此,对方为什么不吭声?
“老婆,我好像要将那个尼玛鸡儿膏的项目给搞砸了。”赵云天扒着饭,眼皮一翘,试探的问道。
“嗯。”林娴雅一边回应,一边往对方碗里夹了一坨肉:“没事,本来就有难度,失败了也无妨。”
“我还立了军令状,三天要是解决不了,就主动辞职。”赵云天又道。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林娴雅道,从始至终,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脸色淡得正如旁边放着的一杯白开水。
赵云天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想引发一下对方的反应,或生气,或吃惊,哪怕是嘲讽一下也好,然而,却啥也没有。
正赵云天为之惆怅时,林娴雅道:“你想听一下我的想法吗?”
“当然想。”
林娴雅道:“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做成功,毕竟,张秘书已经不下三次告了你的状,让我很没有面子。”
“我只不过是个打酱油的,你们花了好几个月都没能完成的项目,我三天怎么可能完成得了。”赵云天讪笑道。
“那是你的事,而我只看结果。”林娴雅迎视着赵云天的目光,低声道。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晃便过去了两天。
赵云天在这两天里,消失得无影无踪,鬼影子也瞧不着。张檬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应妍也十分焦急,项目一直在吊着,多拖延上一天,便是消耗一天的资源,眼下,那个新上任的技术总监还溜了,一看这架势,就是撒手当成个烂摊子甩了。
“张总,要不……我还是将那些技术人员喊回来吧,咱们时间不多了。”应妍道。这件疯狂的事,她也是参与者之一,如果,她当时不发声,也不可能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越想越后悔,为什么会怎么鬼迷心窍?信了一个如此不靠谱的家伙。
“不必,三天便三天,我言出必行。”
“可他已经不来上班了,显然是将此当成的一个玩笑。”
“那也得等三天过后。”张檬道。她不也气的牙根痒痒,然而,说出去的话,哪有轻易反悔的道理。即使对方不回来了,也得死撑数过这七十二个小时。
第三天时,赵云天居然又来上班了,大摇大摆的来到了,之前安排的独立办公室。这一次,角色对换了过来,张檬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来了。
“你不是说要为公司做贡献吗?不能辜负总裁的信任,不能辜负公司的厚待,不能辜负同事的期望,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不辜负吗?”张檬双手撑在了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怒视着眼前这个叼着烟,姿态吊儿郎当的男人。
前后不搭,这个家伙说话怎么像放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