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你已经可以杀了那个李智聪,你没必要八门全开啊。”夏雨也感觉海暮生体内经脉寸断,全身肌肉爆裂,生机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已经无可救药了。
“为师死意已决,就是为了不让你救我,才会八门齐开。杀了李智聪这个小人,为师已经无憾,只可惜没能将苏万里留下,还需要你自己努力。”
海暮生惨笑起来:“徒弟啊!我海暮生何等英雄,结果却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兄弟背叛,而他们还苟合在一起,我还哪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当年就自我了结了。”
“他们该死,可是你……”
“不要说了,我时间不多了!其实当年被那对狗男女背叛的时候,我有心一死了之,可想到他们这对狗男女还逍遥快活,我不甘心啊!”
海暮生打断夏雨,自顾自地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双腿残疾却还躲在医院中苟且偷生的原因之一,我想报仇!
另外就是星魂真经不能后继无人,我要找一个亲传弟子,就算我双腿残废,只要我将星魂真经传下去,细心教导,我的徒弟也一定可以给我的报仇雪恨。”
“我可以,我可以的。”夏雨连连点头。
“可惜啊!我先遇到的是无忧那个废柴,他资质太差,根本驾驭不了星魂真经,就算我将其传给他,他练一辈子也理解不了星魂真经的十分之一,就在我以为这辈子没希望的时候,你出现了。”
海暮生死死地抓着夏雨的袖子,一边吐血,一边兴奋地说道:“你天赋惊人,机缘逆天,不但继承了星魂真经,而且还治好了我的双腿,这是我的幸运,我终于可以亲手报仇了。”
“师父……”夏雨除了哭,还是哭,面对这样的海暮生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徒弟啊!你师父我早就该死,之所以苟活于世,就是为了报仇和寻找传人,后来又遇到师祖,算是多了一件牵挂。”
海暮生继续讲述,遗憾地惨笑道:“原本我打算等讨伐迷踪岛的时候,再施展八门魔神术,帮你清楚一切障碍,就算战死,我也一定可以让灵异楼损失惨重,可没想到李智聪这个畜生尽然先找上门,那……那以后的事情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夏雨咬牙点头。
“呼呼,为师只剩下唯一的心愿,那就是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苏晴晴,照顾好老祖宗。”
海暮生深吸一口气,艰难地望向飞过来的海凤仙,咬牙喊道:
“老祖宗,弟子无能,但我将丢掉的海家脸面捡回来了,还请老祖宗恕罪。”
“嗨,安心去吧,你是海家的骄傲。”海凤仙叹了口气,虽然悲戚,但也无话可说。
“可以安心了。”听到海凤仙的话,海暮生神经一松,身子瘫软在了夏雨怀里。
“师父……”确定海暮生真的死了,夏雨悲痛地嚎叫起来,接着海暮生的身体就开始在夏雨怀里分解。
“不要,师父,你不能死,师父……”夏雨疯了似地胡乱挥动手臂,想要留住海暮生的遗体,奈何海暮生八门齐开,身体和灵魂早就已经燃烧殆尽。
“嗨!”良久之后,海凤仙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要教他那么可怕的秘法?”夏雨满脸泪水地抬头地看向海凤仙。
“孩子!你要明白什么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海凤仙苦涩一笑,敬佩地看向海暮生化作的烟尘:“海小子一世英雄,宁折不弯,他与仇人之间的恩怨,没人可以插手,我本以为你是他的徒弟也许可以帮他分忧,可我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气概。”
“为什么要这样啊?”夏雨不解地吼道。
“因为这就是海暮生,这就是我海家后辈,对他来说名声和尊严比生命更重要,如果是其他人,估计会让你帮我出头,可他不一样,因为他是真正的豪杰。”
海凤仙叹了口气,安慰道:“不要伤心了,能够手刃仇人,对他来说已经是做完美的结局,死得其所,值得敬佩。”
“可终究还是死了,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比死更重要,为什么要这样啊?”夏雨止不住地流泪,悲痛欲绝。
“小子,当初你为了就徐艺菲等人,不也是豁出了性命吗?”
海凤仙脸色凝重地盯着夏雨:“暮生也是为情所困,兄弟情人的背叛,对他来说那是比死更严重的天大侮辱,他能活到现在,全靠报仇来支撑,所以当他求我教他八门魔神术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惨烈。”
听到海凤仙这么说,夏雨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不过事已至此,他除了伤心也没有其他办法,也许真的就是海凤仙说的那样,好人不长命,祸害才能活千年。
自古英雄多悲壮,反倒奸佞时逍遥,也许海暮生的决定是对的,但夏雨依旧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夏雨一脸悲痛地坐在哼哼背上,双手虚浮在身前,可海暮生走的彻底,连一件衣物都没有留下,以至于夏雨除了默默流泪,什么都做不了。
霍天等人等一时间赶过来查看情况,看到夏雨那么被偷,他们只能站在海面上沉默哀悼,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夏雨。
当徐艺菲带着剩余战船赶到现场,看到夏雨的样子以及了解到海暮生陨落的事情后,整个武林联盟陷入悲戚之中,尤其是苏晴晴恢复意识后,听说海暮生死了当场崩溃,痛哭到晕了过去。
苏晴晴虽然与海暮生没有师徒的名分,但一直接受海暮生的宠溺和教导,情比师徒更深,她早就已经将海暮生当成了亲爷爷,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当时海凤仙控制她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海暮生陨落,这让苏晴晴更加接受不了。
众人汇合之后,夏雨和邵无忧忍着悲痛为海暮生举行海葬送行,两人身披重孝以海暮生子女的身份举行葬礼,整个天武林联盟的人都戴着孝带,送海暮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