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最新进展，查明前高考状元汪某，盗窃研究院未公开药剂pxl-03证据确凿，不日将进行公诉，详细情况请查看官网，官网将进行实时更新。”
电视内，主持人插播了一条紧急消息，紧接着便继续播报着其他新闻。
顾千寻脸色还算平静，只是眸底有怒火跳动。
“看到了，放心，汪泓亦会没事的。”
她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沈慕川，沈慕川颔首。
随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汪泓亦那边，押后进行公诉。”
“小沈爷，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你真以为我手眼通天吗？”
方远山带着笑，轻描淡写地拒绝了沈慕川的要求，“汪泓亦他偷盗药剂已成事实，但现在还死不认罪，如果你真的想让他被从轻处理，还不如说服他尽早认罪。”
“认罪？他没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认罪？”
方远山轻笑一声，带着些许不屑，“小沈爷，除非你能拿出别人偷了药剂的证据，否则汪泓亦根本洗不脱罪名。”
“就一定是偷盗？万一是有人将这药藏起来了呢？”
“为什么不是他？从始至终，接触过这个药剂的，除了研发者张启外，就只剩下他的两个学生，以及汪泓亦，难道你认为这三个人会放弃发表sci的机会，来污蔑一个刚进入研究院的学生？”
方远山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汪泓亦有偷盗这个药剂的理由，他的奶奶身体不好，这份药剂刚好可以修复受损细胞，同为研究人员，他明白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沈慕川冷笑，“真是明察秋毫啊。”
“过奖。”
两人不欢而散，顾千寻仍旧一副平静的模样，用眼神询问沈慕川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们去见汪泓亦一面。”
“好。”
……
汪泓亦被暂时收押在监狱当中，不过待遇不错，除了不能自由活动外，其他一切都和实验室内一样，他甚至连自己的实验器材都搬过来了。
“汪泓亦，有人找。”
门外的看守人员喊汪泓亦的名字，顺便将门打开，汪泓亦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没动，“稍等，让我将这个结果记录下来。”
看守人员没有催他，只是有些唏嘘。
从近两天为数不多的接触来看，汪泓亦根本不像是会做偷鸡摸狗之事的人，只是在得知了他是为了自己的奶奶后，更加沉默。
世道逼着好人做恶人，这是谁都惋惜的事情。
“好了，我们走吧。”汪泓亦看着笔记本上的数字，微微一笑，然后跟着人出了门。
隔着玻璃，汪泓亦看到了来人。
正是和他导师有着派系之争的张启。
“小汪，在里面待得还好吗？”
“还可以。”
汪泓亦面色平静，没有半点狼狈，冷静的模样让张启看得津津有味。
“你知不知道就在刚刚，新闻播报了你偷盗案证据确凿，即将进行公诉？”
“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张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们说的那些，你将药物给你奶奶用完全是无稽之谈，那个药剂是我没有彻底研制完毕的，还有很多副作用，你不会不知道，所以又怎么会用在你奶奶身上？”
“我的确没有偷您的药剂。”
“这件事你就别嘴硬了，证据摆在那里，用过药剂瓶就在你的背包里，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汪泓亦沉默，不再多说。
张启转了转眼珠说道：“我知道你是被人逼的，只要你将真实情况说出来，法官一定会宽大处理，主动偷盗和被迫偷盗，其中的差距很大。”
“你还年轻，而且还有奶奶要照顾，千万不要为了所谓的义气逞一时之勇。我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孩子的，如果你真的想救你奶奶，等你出来后到我手下，我们一起研制pxl-03怎么样？”
“抱歉，我没有偷您的药剂，自然也不存在被人逼迫。”
无论张启抛出多少诱饵，汪泓亦始终不上当，说出的话大意全都是他没偷过。
“你真的就如此执迷不悟吗？你奶奶年纪大了，经受不住任何刺激，我知道市医院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忌惮，然后继续说道：“但京城又不是只有一家医院，只要你供出背后的人，我立刻让人给你奶奶办转院手续！”
汪泓亦笑了，他终于说了另外的话：“您话语当中的引导意味不要太浓，但是别忘了……”
他指了指头顶的监控器：“我们所有的谈话，都会被记录下来，我也会将您今天所说的话，当做证据递交给法官。”
张启一顿，然后冷着脸问道：“我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怕！你倒是说说如果你和某人没有交易，为何要在半个月以前，将你奶奶从医科大附属医院专院到市医院？”
“转到市医院是因为师兄在那里任职，比较方便照顾，有什么问题吗？”
汪泓亦按了一下自己手边的按钮，立即有人进来。
“谢谢，我和这位先生的见面到此为止，将我送回去吧。”
看守人员点头，上前将汪泓亦的手铐打开，单手压在他的肩膀上，身后张启起身，低沉地警告道：“你在监狱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果你奶奶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汪泓亦回头，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神中多了几份张扬肆意的桀骜。
“如果我奶奶因为人为意外出事，我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人。”
这话在无权无钱的汪泓亦口中说出来，没有几分威慑力，但张启却莫名觉得胆寒。
他接触过很多成功人士，尤其是在科研这方面，科研中的问题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一旦一个人在某领域的成就是其他人难以企及时，那么所有社会资源都会向他身边倾斜，包括规则。
“我……我只是提点你一下，你不要不识好歹！”
张启心虚地又补充了一句，紧接着外面进来两个冷着脸的看守人员，将张启请了出去。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出了监狱，却在门口处碰到了两个人。
“小……小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