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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节
    “我看行,我也觉得米寿不差那两天,哈哈哈。”

    宋福生望着女儿咧开嘴大笑,茯苓很少大笑的。

    大姑娘了嘛。

    人一大,心里存了事就会很少大笑了,倒是哭的时候多。最悲哀的是,慢慢的连大哭出声的机会也会变少。

    反正他是这么理解的,泡着酸甜苦辣的水一路趟过来。

    所以此时看到女儿笑的没心没肺,宋福生很珍惜,就稀罕女儿这样,最好永远这样,那才说明孩子甭管多大岁数心里幸福。

    也不知将来女儿真成家了,还能不能这样了。

    他要再先走一步,不能再将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护住了,给孩子一人剩这里……哎呦我天,不能想了,不敢想。

    宋福生没过脑的许诺道:“茯苓,你等爹不干那天的,你不是想去看看官衙啥样吗?爹领你进去。”

    “真的?”

    “真的,穿什么男装,爹就领你女装进去,穿漂漂亮亮的,让你坐坐我那六七品的椅子,爱咋咋滴。”

    不怕受人诟病吗?对名声极其有碍。

    一般情况下,第一个人干出这种事会被流传很远,别胡闹,低调些入乡随俗吧。

    钱佩英试图拦住那虎爷们。

    结果那虎爷们当孩子面前就拽她手,“我也领你去,也让你坐坐。”

    钱佩英一下子就憋不住笑了,“其实就是间破屋子呗,瞅把你显摆的。”

    “哈哈哈,媳妇你说的咋那么对。”

    “我一猜就能猜出来,哈哈哈,老宋,啥时候发工资啊?”

    宋茯苓在父母的笑声对话中,也咧嘴傻乐,心想:我不需要男朋友。

    现代,这里,老爸从未缺席过本该男朋友出现装逼的场面。

    脑中回忆着在现代时,念小学,小伙伴与她显摆“我这是什么什么牌子钢琴,听我爸爸讲,咱县里都没有卖的噢。”

    这话让她爸知道了,没过两天,她家就多了一架比小伙伴那架还贵的钢琴。

    老爸还特意登门去小伙伴家,对人家爸爸说,“感谢给提供地址,”摸着小伙伴的脑袋:“去我家玩玩吧,也看看茯苓的钢琴。”

    “哇,茯苓,我爸爸说,你的钢琴比我的还好呢。”

    妈妈说,那是爸爸花了要买门市的钱。

    所以有一阵她特别厌烦琴也坚持弹,从没说过烦。

    就这样一路被小学中学的小伙伴们评价:“你爸爸可真好”到了大学。

    大二,舍友们度过了傻玩的大一时光开始谈恋爱了,开始慢慢会有人显摆男朋友来接啊什么的,临要放暑假前显摆的最邪乎,因为要搬行李箱回家。

    那时老爸大摇大摆的管朋友借了一台当时最好的大奔,堵在那些舍友男朋友的车前。

    她一个人拎着箱子才一下楼,老爸叭叭对她按喇叭,穿着格外讲究,衬衣休闲裤,头发新理过,甩上车门摘下墨镜,声音磁性沉稳:“茯苓。”

    至今还记得自己坐在车里第一反应就是瞪他:“你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我是被包养了呢。”

    “啊,装过啦,对不住啊闺女。”

    情人节那天,第一次和一帮朋友去迪吧喝酒跳舞,中间有拍卖环节,追求闺蜜的男生喊价要送闺蜜的花。

    “a7卡台1500。”

    “楼上,楼上雅座的那位朋友出价1800。”

    “2000。”

    “2200,a7这位朋友2200,还有没……噢,楼上已经示意我,直接叫价三千,三千还有没有?”

    她当时想着谁呀,这是要买谁心花怒放啊?冤大头吧。

    结果dj拿着卡片说,送给a7卡台,恩?她们这一桌全疑惑,不是没有拍下了吗?死在2200上。

    “送给宋茯苓。”全场,音乐。

    一仰头,赶紧寻找是哪位男士偷偷看上了她,真有眼光,她爸在对她招手。

    眼下,到了古代,老爸又开始了,领她逛官衙就是个开始。

    我很看好你呦,希望你在这里,经常带着特权从逆光中向我走来。

    么么哒。

    “闺女,你瞅我笑啥呢?”他和佩英都过劲了,这孩子怎么还在笑。

    “啊?没没没,没有,我看你和我娘高兴。”

    “你是想进城高兴吧?”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外财

    就在这时,宋福寿拽开宋福生家门,先在外面打声招呼,出个动静:“回来啦?”

    “啊,进来,来,坐。”

    宋福寿进屋对钱佩英笑着一点头,随后才坐在炕沿边上。

    看到宋茯苓给他倒水,接过水杯时,也挺拘谨的冲宋茯苓这个侄女一笑。

    自从知晓当初由于自己的原因,差些让堂弟媳妇和侄女被迷药彻底熏过去。

    自从和堂弟一路,见识到堂弟的真正实力。

    自从来了任家村,更是知晓钱氏和胖丫是不能碰的逆鳞,尤其是还在前线亲眼见过钱家的家丁四壮,那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宋福寿每次见到钱佩英和宋茯苓都有点莫名气短。

    “听说你找我?”宋福寿没喝水,将茶杯放在炕边问道。

    宋福生望着宋福寿的独眼:“恩,这些时日,在家呆的咋样?”

    “嗨,就那样呗,你还不了解我娘?我说我想挣银钱,和大伙一起挣,眼下要是没挣钱的活计,那就多干活,她不让。这些日,我也陆陆续续听人讲,知道这里的情况。前几天,阿爷还特意找我谈过,与我详细讲明了共同干活,可是?”

    宋福寿说着自己都犯愁。

    爹、娘,哥哥嫂子已经在这里安家一年了,这一年没少攒家底,连他那以前不争气的妹子,听说在烤炉房一直干到现在,也攒有三两银钱了。

    其实他能活着回来,经历过那些事情,再见到这些亲人,觉得挺满足。连嫂子这回也真心实意见到他挺高兴。

    就是老娘,昨儿说了这么两句话,家里气氛有点不对劲儿了。

    老娘说,“以后干活,老大,等你伤病养好啦,你要拉拔拉拔你弟弟,他就剩一只眼了,他多可怜。往后挣的工分你们平分。”

    嫂子那时候就有话憋着在忍。

    结果老娘又加了句:“至于以前的工分,在老爷子那里没算的,包括咱眼下手里的,还有属于咱家的牛,也你哥俩平分。”

    嫂子就不干了。

    老娘就骂嫂子:“你心咋恁狠?你个黑心肠的,老二眼睛都没一只了,就剩独眼,就剩他一人打光棍要啥没啥,你要啥有啥,你爱乐意不乐意,不乐意滚出家。”

    晚上,他听真亮的,嫂子和哥哭诉:

    “往后拉拔二弟,他一人干活还要平分银钱,我咬咬牙也能忍,我都心里有准备你娘会接着偏心。

    可凭啥以前咱累死累活挣的,连牛啥的也要给老二,他那时候人在哪呢?他爹,你看看我这手。

    我说句不好听的,他那时候没与咱一起走,又挨饿又眼睛没的,那不就是他自己作的吗?非要自个单独走,又不是我给他眼睛整没的。”

    那时候夜深了,嫂子还在与哥抱怨。

    后来不止抱怨他会平分家里银钱,还抱怨老娘受婶娘影响已经没空骂儿媳,一年没挨过劈头盖脸的骂,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变成了黑心肝的。

    此时宋福寿也没藏着掖着,就与宋福生大致学了。

    他也没人可讲。

    这才哪到哪,才回来多久。

    “收拾收拾,去压趟货?”

    “恩?”

    “这些人,就你身上伤没啥大事,我这里还真需要有个自己人一路跟着去,在水岐城站一站将鱼油装车,那边我已经打发个人去采买了。”

    宋福生打发的人是一品轩陈东家,早在之前就走了。

    水岐城是陈东家的老家。

    而之所以选择去水岐城购鱼油,没有在奉天城大量收购,原因在于有很大的差价。

    奉天城没有海,这里人日子过的属于目前皇上管辖最好的。

    水岐城他曾路过,真的像陈东家以前讲述的那样,那里的汉子都自卖自身过的很苦。不过,那里的百姓会自制鱼油。

    宋福生就想着,让陈东家早些去,去真正的百姓手里收购。

    虽然买不了太多,无法解决当地很多百姓的穷苦问题,但是咱哪怕不是以在奉天城收购的价格,哪怕比奉天城的价格低一些,也能让卖鱼油的老百姓手里有点活钱,这样就能买些粮食吃。

    就很凑巧的,在宋福生与宋福寿正谈这个话题时,隔壁宋富贵家,宋富贵也和他媳妇说这个,不过,富贵的关注点不一样:

    “媳妇,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都有人给福生送礼啦,找上门偷偷摸摸敲门。我这回去可真是开了眼界,福生当官不一样。”

    “怎的呢。”

    “他没收礼,给人打发走了,那个商户想让他收鱼油。”

    与此同时,这面,话题在继续。

    “水岐城,咱们曾路过,再往前走到下两个城就是码头,就是被?”宋福生冲宋福寿使眼色,担心在外面烧火的妻女听见,用眼神暗示“咱被押回来坐囚车那一路。”

    “啊啊,我知晓,你接着说。”

    “所以就要有一个路熟的。我的那位好友陈东家,他也不会亏了你,跑一趟八十两银钱,你要觉得行,就回去说服你娘。”

    宋福寿激动的立即下了炕:“他能真给我八十两?”

    这钱其实是宋福生用户部批的钱给,差价就能大到给老陈三百两,给宋福寿百八十两,竟还比在当地采购便宜些许。这也是奉天城做鱼油生意的商人,为啥要大晚上敲他家门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