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年没听明白:“什么?”
我放轻了力道,说:“你不是疼吗,唱歌转移下注意力,说不定就不觉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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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接纳了我的建议,唱了首歌。
歌曲的旋律我没听过,大概是他们那个年纪常听的。
许知年的声音很清亮,曾经的少年朝气,在经历风霜之后,添了几分沉重与沙哑。
也更好听了,像是能唱进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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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
“你的指尖轻柔/抚摸过我所有/风浪冲撞出的丑陋疮口
你眼中有春与秋/胜过我见过爱过/的一切山川与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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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涂药的手指搭在他的伤疤上,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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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唱完,药也差不多上完了。
我站起身,说:“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许知年翻过身,迅速地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我有些无语,要看刚才都看光了,现在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我寻思着他脸皮薄,也就没再逗他,让他把药收好,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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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回房间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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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让许知年唱歌,当然不是因为我想听。
让他转移注意力倒是真的,不过只是一个借口。
我怕他再喘下去,我就要听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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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个同性恋,我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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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向家里出柜时,闹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引发的风波不啻于一场地震。
我爷爷指着我,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爸差点拿棍子把我的腿给打折,好在我妈拦住了他,不然我现在可能要坐在轮椅上说这些事。
当然,我妈拦住他并不是思想开明,她哭天喊地地疯了一阵,觉得我这是病,要好好地治一治。
至于其他糟心的亲戚……
太糟心了,我懒得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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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家人里,堂妹姜笙笙是唯一一个支持我的。
用她的话说:“都9102年了,怎么还有人觉得同性恋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