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仰起头来,看着斑驳的墙壁:“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吧?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或许她真的被我压制住了呢?”
萧月呵呵一笑:“你想的可真的简单。”
她睨了一眼白羽:“最后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话,千万不要太乐观。”
白羽心里咯噔一声,莫名地被萧月这句话给吓到了,只感觉小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狂跳。
萧月走出内堂,在路过还在昏迷的云青时,不悦地皱了下眉。
灵魂的气息,并不浓郁。
难道是她猜错了?
“圣女,”苏溢清赶紧追上来,“白羽如何了?”
“没事,好着呢。”萧月看了一眼帘子微动的那个内堂,“你得空了让她替本座准备好船只,本座要走了。”
“那尊上的消息……”
“她会给本座的。”萧月很笃定。
苏溢清皱起眉,怎么感觉圣女一点儿都不想在这儿久留的样子。
云青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一睁眼,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少主!”
楚玉闻声而来,手里还端着药汤:“你醒了。”
云青正要动,忽然觉得胳膊肘附近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不过一瞬间,额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她倒吸了一口凉意:“我这胳膊怎么了?”
“你和羽儿一起被摔下山,骨折了,不过坤爷说你没事,顶多就是修养一两个月就好了。”
“那少主呢!”
她记得她是在山腰上看到少主掉下去的,她当时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就扑上前去,然后就跟着摔下去了。
按理说,少主应该比她更摔的厉害。
楚玉道:“你放心,没事的,你比她摔的还要严重些。”
听到楚玉这么说,云青悬着的心就落下来了:“那就好。”
“你也是,怎么会扑上去呢?”楚玉嗔怪道。
虽说对云青这种护主行为他比较感激,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应该考虑下自身安危吧。
云青倏地又红了脸:“我只是不小心。”
“以后不许了。”
“恩,我知道了。”云青仰起头来。
楚玉将药汤递上去:“喝了就好好休息,等你伤再稳定些,我带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伤的那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我,现在换我了。”楚玉淡淡地说道,“一切都由我来安排,你不要管了。”
云青的脸,又是红了一大片。
她喝了药,将碗递给了楚玉,心里莫名地涌出一股暖意。
如果楚公子能一直都这样,她真希望这伤好不了了。
“真是个傻丫头。”
空间之中忽然出现一个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嘲笑。
云青一愣,环顾了下四周,周围很安静,除了刚刚走出去的楚玉之外,哪里还有什么人?
是摔晕了,摔傻了产生幻觉了吗?
云青狠狠地摇摇头,又闭上眼睛。
她不会知道,此刻在她的身体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幽幽之间,带着恨意的灵魂直勾勾地看着带着帘子的内堂,她不是属于这具身体的,她一定要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拿回来!
云青在谢坤这儿休息了两三天之后就被楚玉接着回了院儿,原本云青是要回自己的住所的,可楚玉执意要照顾她,带着私心的她也没有再推却了。
现在就在楚公子这儿好好地修养,反正到时候少主也会替他们拉红线的。
云青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小确幸的。
而另外一边,萧月找上了白羽。
白羽仿佛是知道萧月回来,早就沏好茶等着了。
“非得要拖着本座,怎么今儿个想说了?”萧月匆匆而来,“我刚刚去看了,那艘船还不错,你的安排本座很满意。”
“我这不是要确保万无一失么?”白羽为萧月倒好了茶,笑了笑:“这几日你可去瞧过云青?那家伙的灵魂可在?”
萧月如实说道:“云青现在身子虚弱,你要让本座十分确定,本座是确定不出来的,除非本座以灵体入躯,亲自去查探,不然不会有十足的把握。”
“那九成呢?”
“按现在这种情况,九成应该是不在的。”
“何以见得?”
“如果那家伙还在,你还能活的这么愉快?”萧月端起茶杯,“她不搅得你天翻地覆才怪了。”
白羽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如果真的那家伙在云青身上,最近也不会那么安稳。
不安稳的话,她也断然不会给萧月准备船只。
“你现在可以告诉本座,是在哪儿和本座的父君接触到的吧?”萧月看着茶杯里面昏黄色的茶汤,就像日落那般。
“我说了,你可别不信。”
“你说。”
“在赫北皇朝安邑城西郊外的乱葬岗。”
“恩?”
白羽无奈地耸耸肩:“我只有在那里,才可能会接触到昆仑尊上。”
“乱葬岗?”
“不错,四年前我从乱葬岗摔下去之后,就一直被困在里面差不多两个月吧。”白羽估算着时间,又回忆起当年的事,“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说的就是,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怀孕,所以我和宁儿双双会有你父君的气息,应该是在哪个时候。”
“乱葬岗里面有什么?”
白羽从腰间将埙解下来:“除了这个埙之外,还有一本驱动行尸的秘术,不过我将它烧了。”
“烧了?”
“驱动行尸,不是什么好事。”白羽淡淡地说道,“人死之后,理应入土为安的,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做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
原谅她一个世界观非常正常的科研系医生来到这儿经历过超级多颠覆三观的事情之后说出来的话。
她真的已经无法用科学的世界观来看待这个世界了。
这个世界,和她的世界,出入太大了。
“你也是心大。”萧月哼了一声,“据本座所知,不少人可都在找驱动行尸的秘术。”
萧月一面说,一面伸手将埙拿起来。
指尖触碰的一瞬间,她的心仿佛就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这感觉……
“你在乱葬岗做了什么?”萧月的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那一个月,你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
白羽嘴角抽了抽:“你觉得我在满是尸体的地方,能够吃什么?喝什么?”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白羽就忍不住作呕,虽说喝的是岩石缝隙里面滴下来的水,可吃的那些东西就真的,不堪回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