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夫人要做的事,唐北荒是拦也拦不下来的。
等唐北荒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门主夫人的身影。
“糟糕了!”
唐北荒长身而起,要是让萧澈知道此事,他在赫北皇朝还有立足之地?他不能够在赫北皇朝立足了,那不是要回唐门么!
回了唐门日、日夜夜都要面对鹘鸼这个疯婆子,煎熬呀!
“娘!你别做傻事!”
唐北荒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颇为惊心动魄。
而另外一边,在门主的卧室之中,白羽脸上的表情也是惊心动魄。
白羽不淡定地挑了下眉:“其实,门主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莫名其妙的,门主夫人忽然去而复返来说亲。
说的还是她和唐北荒?
“唐七少难道没有和你说过,我这边……”
“我知道,我知道。”门主夫人笑了笑,脸上的高贵都化作了慈祥,就像再看儿媳妇似得,“我知道你们白家是高门大户,白尚书的威名我们也是听过的,所以呀,我也知道你们礼数繁多,不过不怕事,我们可以先将亲事给定下来,不一定要立刻办亲事呀。”
门主夫人想了想:“这样,你既然是医者,我便将我们唐门的《九毒经》用来当聘礼,你觉得如何?”
一旁扇火的凤华政都十分震惊,他紧紧地关注着白羽的脸部表情,这家伙不会真的选偏了吧,如果选偏了,那不是代表他和萧澈之间的挑战彻底没戏了吗?
怎么能够这样呢?
“哎呀!”
“哐当——”
伴随着凤华政的一声惨叫,药罐子应声而裂,里面的药汤和药渣全都洒了一地。
白羽紧张地走过去:“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呀,也不知道怎么了,这药罐子就破了。”凤华政瞄了一眼窗外,怎么刚刚在破药罐子的时候,窗外却是有个人影一晃而逝。
“你是不是用力过猛了,火力不可以太足的。”白羽叮嘱道:“你再去找个药罐子来,重新熬制。”
凤华政应了一声,然后立刻将声音束成一条线:“我劝你还是不要站错了队,刚刚这女人提亲事的时候,外面还有人在偷听呢!”
“恩?”
“你现在还没有入唐门,单单是门主夫人来提个亲你都会被人监视着,你说说,倘若你真的嫁给了唐门的谁,那不是……”
“门主夫人,亲事我们可以商谈一番。”
凤华政的“每天都被人监视”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白羽出其不意地对门主夫人说那些话。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羽:“恩?你刚刚说什么?”
“白姑娘的意思是,同意了?”门主夫人脸上都乐开了花儿。
此前唐北荒一直都被疯婆子未婚妻给缠着,要是有了这个尚书府的千金做未婚妻,那些还在对唐门门主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人,都要靠边站了!
“婚姻大事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门主夫人十分有诚意,居然用《九毒经》来做聘礼,若我再不说考虑考虑,还真的太不近人情了。”
白羽的回答让屋子里面的凤华政不能接受,而在屋子外面正打算推门而入的唐北荒在听到这个话语之后,更是在风中凌乱了。
凤华政站起身来:“我不答应!”
可他的话,门主夫人一点儿都不在意。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她是可以确定的,凤华政和白羽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顶多就是雇主和打手之间的关系。
门主夫人笑盈盈地拉着白羽的手:“你以后若是嫁到了我们唐门来,还会有更好的礼物。”
凤华政愤愤地看着门主夫人离去,在门主夫人来开房门的时候,门外的唐北荒更是尴尬了。
“荒儿,正好,刚刚白姑娘答应了亲事,不如你们自己来谈谈,我想白姑娘对着你还要放松一些,”门主夫人又转过头来。“白姑娘不需要客气,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不要考虑其他的。”
门主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步履轻盈地离开。
唐北荒在外面颇为尴尬地看着白羽,白羽也不理会他,只是问凤华政:“那个在外面偷偷摸摸地人是不是他?”
凤华政摇摇头:“哪里是他,那个人武力还不错,不过就是做事鬼鬼祟祟的。”
顿了顿,凤华政还是觉得应该要和白羽算算账:“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放着好好的萧澈不要,选这个人?”
唐北荒本是打算进来问清楚白羽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当他刚刚关门的时候,却听到凤华政十分不屑的声音,颇为恼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这人还奇怪呢,我和白姑娘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凤华政皱起眉:“你信不信我将你打的满地找牙?”
“你以为在唐门,拳头厉害就很了不起吗?我告诉你,我有一百种让你死的方法。”
唐北荒并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实话实话。
唐门出名的就是用毒,对于武者来说,最怕的也是毒药。
白羽摇摇头:“你们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恩?”
两人齐刷刷地将头看向白羽,白羽正好就站在桌前,她的手边,是那坨黑乎乎的毒物。
“有人,长期以往地潜伏在门主身边,日以继夜地给门主喂毒,所以这团东西才会如此可怕。”
白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刚刚,门主夫人来找我说亲事的时候,门外的那个人,却是无意之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凤华政陷入了沉思;“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对你的婚事敏感?”
“不,”白羽乐呵呵地看着唐北荒:“是有人对唐七少的婚事敏感。”
唐北荒不可思议地指了下自己:“我?有人会对我的婚事敏感?”
“你别忘记了,你是嫡系血脉,他朝若是门主,也就是你爹两腿一伸,最后唐门门主的绝对继承人就是你,我不管你是否愿意,但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白羽说的很直接,“你的婚事,自然关系到大统问题,就像宫斗一样。”
“宫斗?”
两个大男人都齐刷刷地将白羽给看着,这个词儿新鲜。
白羽尴尬一笑:“就是说,现在唐北荒是唐门的太子,而太子妃的位置还悬空着,有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