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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陈春梅再起事端
    这一曲再完毕时,又改为赵若怀吹箫了。吹箫的赵若怀,较之弹奏古琴的赵若怀,自然更能挪出眼睛。赵若怀开始打量仍然伴舞的傅文若。我在每一个抬眼的瞬间,都能看到他眼中由衷的喜爱和赞赏,可是到了后来,却逐渐向嫉妒转换。这些情绪在他的箫声中,表现为愤激和悲伤。与此同时,赵若怀当然也注意到了一旁的柳洪儒。

    这曲完毕后,赵若怀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傅文若立即做了回答:“我爷爷家的!我哥哥……”

    我连忙打岔说:“老傅带来的,老傅的熟人……的……孩子。”赵若怀走过来,拉着我就走,说:“心仪,楼上坐会儿,我有话和你说。”柳源在楼上呢,我正不知所措,傅文若火速跑了过来,掰开赵若怀的手,没好气说:“你不许拉我妈妈的手。你不许抢我妈妈!我有爸爸!老孙是我爸爸!”这下全场人都傻眼了。我训斥文若说:“怎么说话呢?没礼貌!谁抢你妈妈啦?”傅文若遭此训斥,很委屈的样子,更加生气说:“就是他!这个人想抢走妈妈!他是坏人!外婆,你帮我赶他走!”老傅说:“文若,不得没有礼貌!他怎么可能是坏人呢?他是……”傅文若顶嘴说:“他就是坏人!我爸爸说的,老孙说的,他是坏人!”

    屋外的庭院里响起了声音,喊人的声音。喊的是:“若怀,你个不争气的!你出来!”陈春梅的声音!经历了傅文若的打击后,本就十分窝火的赵若怀,这时更加扫兴加窝火了。短暂的惊诧后,他的脸上是近乎崩溃的表情。

    他冲出门,怒不可遏地说:“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李念吗?她竟然派人跟踪我!这日子没法过了!”面对儿子的诘责,本就一脸怒容的陈春梅,更加恼了。她立即迁怒到一旁的我身上,她面对着老傅、杨柳,开始了冷嘲热讽,她说:“傅良玉,你也管管你的女儿!放过我们家若怀吧!我们若怀有家有室,有老婆有儿子……”这下杨柳气得不行了,直接开始原地打颤。她发着颤音说:“谁不放过你儿子了?谁稀罕他了!我们请他来了吗?是他自己要来的!”陈春梅冷笑说:“你问问你女儿!你问问她!她们那什么同学会上,她都说过些什么?”然后做出一副不屑加不耻的表情:“算了,那些个话,反正家户人家的本分人,是说不出口的!几个男人经得住那样的话?”

    她妈妈的,陈春梅你啥意思,我不是家户人家的,难道我是野人吗?

    陈春梅这时转向我,咬牙切齿地、极其不屑地说:“你家孙思有钱,还有武功,虽然是没有名分,做了小,但钱他不会少你的吧?好歹也不缺吃穿,做为一个女人,你跟他的时候,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依我看,也差不多了!现在你和孙思孩子也有了。你就本本分分过日子吧!不要再惦记别人的男人了。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我气得哇哇怪叫,恶狠狠地说:“陈春梅,你这个蠢货!你给我滚!带着你的儿子一起滚!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杨柳妈铁青着脸,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说:“丫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然后手指赵若怀,继续说:“从此……不得再与这人……有任何瓜葛!”然后是语重心长的哀求:“丫头,妈求你了!你给杨柳妈争点气!她的那个宝贝儿子,你就和他绕着道走!以后别再搭理他,别再跟他讲话,行不行?”

    陈春梅发狠说:“这样最好!一辈子不说话,老死不相往来,你女儿要真能做到这点,那就是老天保佑了。那我得烧高香了!”

    “你这个蠢女人!你怎么能够蠢成这样?奇蠢如此!还自以为是!三十多年前你什么德性,现在还什么德性!这几十年的日子,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这是柳源的声音,他出现在了房门口。陈春梅和赵若怀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

    呆愣两分钟后,赵若怀再次仰天长啸,然后手指柳源和陈春梅,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你!我也恨你!我恨你们!就是你们两人,你们让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为什么?”然后上了车,迅速发动车子,陈忆快速跟了进去。

    柳洪儒面对这种状况,直接退到了墙角,然后以手抱头,呈极度恐惧状,而且伴随着尖叫声。文若走了过去,他立即紧紧抓住文若。

    奥迪一溜烟急驰而去,陈春梅发足狂奔,追她儿子去了。我拼命往楼上跑,跑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然后给陈忆打电话,命令他把电话凑近赵若怀的耳边,哀求说:“若怀!请放缓车速!求你了!先放缓车速!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你活着,所以我才活着,你明白吗?”那声音一片至诚。其哀怨绝伦、凄凉惨恻,耳不忍闻。

    赵若怀心如死灰般说:“心仪,别逗我了,事已至此,你还会在乎我吗?”又说:“心仪,谢谢你的同情!你太善良了!赵若怀能够认识你,这辈子也算值了。”

    “若怀,你别这样!你相信我!我爱你!我真的只爱你!若怀,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千万不能胡来!你一定要听话!”这话到了后来,已经带着哭腔了。我再要说话时,见杨柳妈已经上楼来了。只好迅速关了电话。

    柳源含泪急切地说:“心仪,帮帮忙!给赵若怀打电话,立即打!让他把车开慢点!他能够听进你的话。他不能有事!不能!”我看看杨柳妈,她把脸扭到了一边,她到底是识大体的,人命关天的时刻,她没有再在陈春梅刚才的态度上纠缠。

    我于是说:“放心吧!柳叔,我已经打过了。”柳源求助地看着老傅、杨柳,肯求说:“心仪,你能不能跟去?跟去劝劝他!他真的很可怜!身边两个那样的女人,那是什么日子!你们可能体会不到?但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