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企鹅人不在这儿,不然这会怕是要冲上来同归于尽了。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Bruce很无语,又有点想笑,只低声道:“早点睡,明早还要工作。”
变回人身后,因为但他林的嘴硬,两人竟一直就这么同塌而眠到现在。说句实在话,换个人来,肯定都会觉得gay到没眼看,偏偏但他林自觉钢铁笔直,身正不怕影子斜,硬是到现在都没分床。当然了,这就意味着两人早晨醒来,得面对一些比较尴尬的反应……但Bruce也不敢多说啊,万一但他林死鸭子嘴硬,张口就来句“直男之间都可以互帮互助的”怎么办?
Alfred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不提,老爷明明不必担心那么多,找出诸多借口,其实在内心里,自己已经也不怎么直了……
但他林乖顺应了一声,飞快把眼睛闭上。这些天但凡他想晚睡,Bruce就压着他加夜班,他哪里敢熬夜。
Bruce撑起身体,手臂支撑床铺,鼓胀的肌肉线条在灯下打出起伏有力的阴影。他越过但他林,把台灯关掉,卧室就此陷入安静。
两道呼吸,一道细长轻快,不一会就打起无忧无虑的小呼噜,另一道绵长沉稳,在这夜色中交织,竟有几分和谐。Bruce白天除了要分担公务,还得负责“刺客联盟”的训练,也有些疲惫,听着但他林的小呼噜,莫名觉得安宁,逐渐陷入沉睡。
直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将他惊醒。
黑夜之中,Bruce猛地睁开眼,冷静的眸子和但他林恰好对上。两人对视片刻,都听见那蹑手蹑脚的声音愈发靠近,来人小心翼翼地拧开卧室门把手,走进来。
但他林激动得一双在夜里发光了,Bruce都能瞅见他嘴角咧开的笑。生怕惊扰到来夜袭的人,他伸手一下把Bruce的脑袋摁住,使劲往下一怼,摁进自己怀里。
Bruce:“…………”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宙斯摩拳擦掌。他进院以后,特地等待了良久,就为了能有份不错的功绩,这样才能给自己加些砝码。直到今天他把翎羽龙带进院,才觉得是时候了,特地在晚上调开小十和刺客联盟小分队去捞龙,自己则偷摸摸折返回来,意图夜袭。
黑暗之中,院长的床上隆起一团,但他林的脸露在被子外面,两眼紧闭,看起来睡得正安稳。宙斯露出自信满满的微笑,撩了一下自己的金发,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但他林的肩膀,把人拉转过来,接着就是一个床咚:“小但——”
含情脉脉还没演到一半,宙斯就眼睁睁瞧见一个黑发的脑袋,默默地从被子里冒了出来,扭过头冷冷看着他。看位置,大概之前是埋在但他林胸前的,而且刚刚他一时没发现被子里有两人,可见对方和但他林靠得有多紧。
床咚这个事吧……咚一个人,那可能还能叫浪漫,不小心咚到两个人……那就尴尬了,特别尴尬。
Bruce一双眸子都变成了龙族的竖瞳,在黑夜中亮得怕人。宙斯靠得多近啊,低下头就能碰上但他林了,Bruce龙尾都化了出来,一下伸出被子,拎住宙斯的脚踝,毫不留情地将人照着门口甩了过去。随着门板的一声巨响,卧室门整个儿都被砸倒了下去,宙斯狼狈地爬起来:“你,你有伴了也不早说!”
但他林原本还高兴,迟到了好久的劳改终于送上门了,闻言瞬间一个弹起,撞到撑坐起来的Bruce胸膛上。
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带着有些烫的体温,但他林刚刚摁头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呢,这下瞬间就感觉,整片碰到Bruce胸肌的肩膀、胸脯,都滚烫了起来。就这样还要硬撑着坐起身,色厉内荏地对宙斯骂道:“下流!龌龊!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男女不忌吗?我和小恩那是纯洁的友谊,兄弟情!”
宙斯:“……”
你他妈顶着个大红脸跟我说这个,你觉得有说服力吗?
“算了算了。”宙斯懊恼地拍拍衣服,“当我没来过。”
但他林更加大声了:“站着!我让你走了吗?跟屁虫,给他算算,这次的夜袭,劳改得多久。”
卧室门被撞开,跟屁虫立马从办公室滴溜溜转了进来:“员工:宙斯,蓄意谋划、猥亵院长未遂,判处劳改七年。”
但他林生气地说:“还有毁坏院长名节的事,也给算一算,居然编排我和小恩之间的友谊,怎么的也得再加点零头吧!”
跟屁虫:“…………”
跟屁虫幽幽地嘟了两声:“那您可为难我小跟了。”
这个是不是编排的,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啧啧啧。
…………
“……就是这样。”但他林一脸忧郁,把前天夜里发生的事和彼得说了,委屈地道,“我觉得院里也就你我性格最相似,活泼开朗,你说说,和好哥们同塌而眠是不是很正常的事?”
年轻的蜘蛛侠:“……”
我何德何能,和院长你“性格相似”!彼得憋了一肚子的槽,没有胆子吐,只好尴尬地说:“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这个事,可以用其他办法解释……”他思考了一下,举例子,“打个比方吧,如果我的卧室出了问题,和您求助,说能不能借住一晚,您愿意和我同塌而眠吗?”
但他林思考了一下:“愿意啊!都是男生!”
“……”彼得勉强地继续道,“那要是一直同塌而眠呢?”
但他林犹豫了:“一直……那,你卧室是修不好了啊?”
彼得:“不是!这不是打比方,你就当我必须和您住一间房。”
但他林面露勉强:“那,那就再添张沙发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