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79章 貊族来客!
    跟卓氏谈好了将来的计划,楚凌便马不停蹄地出城去了。萧艨这几天都住在了军中没有回神佑公主府,毕竟整个神佑军要搬家也不是一件小事。见到楚凌和肖嫣儿过来,萧艨立刻就将他认为不适合跟着他们离开的人的名单送了上来。楚凌看过一眼之后便交给萧艨让他自己处理了,人数比她预料地少得多。

    “公主,神佑军上下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不知何时可以准备启程?”萧艨问道。

    楚凌道:“我已经跟父皇说过了,既然你这边准备好了,明天就动身吧。”萧艨点头称是,公主准备的地方他是去看过了的,确实是一个练兵的好地方。不过他们却不能直接走近路进去,而必须绕道从公主封地进去。在外人看来,神佑军的驻地也确实是在神佑公主的封地边缘地带,他们自然不会知道那背后的深山之中还藏着什么机关了。

    楚凌道:“到了那边之后,神佑军一切事宜都交给你来处理,不要让我失望。”

    萧艨点头称是,只是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楚凌道:“公主…若是让外人知道你暗地里训练神佑军,只怕对公主……”楚凌不以为然,嗤笑了一声道:“我怎么了?我是擅自扩充神佑军了,还是暗地里锻造兵器,招兵买马了?”

    萧艨不答,楚凌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用着急,神佑军不会一直都只能隐藏起来行事的。但是在能让神佑军光明正大的展现自己之前,你们至少要让我觉得满意,不要丢了本宫的脸面吧?”

    萧艨有些惊讶地看着楚凌,“公主觉得…神佑军如今的战力依然让你不满意么?”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萧艨觉得神佑军这些日子还是有不小的进步的。萧艨相信,假以时日神佑军跟在天启的禁军中战力必然能够独占鳌头。楚凌懒洋洋地问道:“你觉得,他们比起驻守灵苍江的禁军如何?比起沧云军如何?比起北晋兵马又如何?按我估计,他们如今的战力也就勉强能跟南军比一比吧?萧统领觉得,这样的战斗力足以自豪了?”

    萧艨沉默,南军他虽然没见过但是却听说过的。被貊族人轻视又因为数量庞大而拿来当成战场上的炮灰使用的天启人组成的兵马。在天启人的眼中,南军基本上就等同于战力低下,欺师灭祖之类的同义词了。原来在公主眼中,神佑军的战力只配跟这些人相提并论么?

    不得不说,这对于前禁军副统领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楚凌拍拍手,淡笑道:“这也不能怪你们,禁军久居京城,数量庞大,既不用冲锋陷阵,也不用驻守边疆,偏偏待遇还是所有兵马中最好的。战力低不思进取自然也不是什么怪事了,不过我却不希望神佑军中还有这种混吃等死的人,萧将军可明白?”

    萧艨点头,拱手道:“末将明白,请公主放心。神佑军必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楚凌见萧艨一身肃然,不由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坐下说话吧。昨天送过来的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接触过他?”

    萧艨摇头道:“公主尽管放心,那人以送过来末将就让人将他安顿好了,不会有人泄露消息的。”想起昨天刚看到被送过来的人的时候自己的心情,萧艨觉得他真的有点不想跟这位公主殿下说话。

    楚凌点头,道:“等到了驻地之后,就将他编入军中,当成最底层的普通士兵,给我好好地磨一磨。”萧艨有些诧异,“公主,那位…好像是上官家的二公子?”萧艨是认识上官允儒的,不过他这几天都在军中倒是还不知道上官家二公子离家出走的消息。只是为公主将人家丞相府的二公子抓到军中赶到有些担心和震惊。那位可不是黄靖轩那样的世家公子,人家的亲爹可是当朝丞相!

    楚凌笑道:“我知道,只要你别放他跑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对了,将他安排到跟赵季麟和黄靖轩在一起吧,让他们俩看着。”黄靖轩还在家中跟自己老父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赵季麟倒是回到军中了。楚凌并不为黄靖轩担心,黄家那位老先生虽然有些固执,人品却不错,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想必黄公子是有办法说服自家老爹的,反正他已经是军籍了,想要考科举段时间内只怕是办不到的。

    萧艨点头表示知道了,看看楚凌道:“那位上官公子反应有些激烈,公主要不要去看看他?”那位公子在被公主整死之前,只怕会先饿死自己。

    楚凌点头道:“自然要去看看的。”她来这里一是为了看看萧艨准备的怎么样了,二就是为了看看上官允儒的状况啊。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什么的,还是很让人愉快的。

    上官允儒被关在军中最偏僻的一处简陋营房里,周围有萧艨专门拍了人看守。既保证了上官允儒绝对跑不出去,又保证了军中的寻常士兵不会误入这里接触到上官允儒。等过几天还有一批补充地新兵入营,正好将他混进去一块儿收了。

    上官允儒自从昨天被人弄晕了之后,再次醒过来就在这件简陋狭小的房间里,他尝试着想要大声求救,但是不知道被喂了什么药,可以正常说话却不能大声呼叫。只要说话的声音超过了一定的音量,喉咙就会疼痛非常,而且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他费劲了力气从缝隙中看过去,发现周围一片空阔渺无人烟。就算偶尔看到人影也是远远的,他的声音传不出去那些人也不会过来。

    但即便如此,上官允儒还是知道了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

    军营!

    神佑公主府的亲兵驻地!因为昨天晚上他看到了萧艨,萧艨是如今神佑军的最高统领。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缕阳光射进来正好照到上官允儒的脸上,上官允儒连忙抬手挡住了光线。逆着光,他看到了让他深恶痛绝的身影正站在门口望着他。上官允儒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只是他昨晚将萧艨送来的晚饭打翻了。萧艨也不管他,所以上官允儒已经整整十几个时辰没有吃过东西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软脚软。

    楚凌已经走了进来,站在上官允儒跟前笑道:“上官公子,可好啊。”

    上官允儒狠狠地瞪着楚凌,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公主好大的胆子!就算你是公主,随意绑架百姓也是犯法的。”

    楚凌耸耸肩,看着上官允儒笑得意味深长,“上官公子,好大的胆子啊。”

    上官允儒住了口,警惕地盯着她。楚凌道:“你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敢威胁我?就不怕我将你灭口了?你要是死在这儿,谁知道是我绑架了你?”上官允儒道:“朝廷和我父亲定然会查到的!公主最好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任意妄为,否则到时候就算是陛下也未必护得住你!”

    楚凌道:“你看我现在像是被人查了的样子么?现在平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上官公子是不满父母和离,离家出走了。”

    上官允儒脸色微变,他知道楚凌没有必要骗他。但若是如此的话,他自己就地处境就更加危险了。如果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自己离家出走的话,还有谁会来救她?

    “你…你想要干什么?”上官允儒道。

    楚凌微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要请上官公子在我神佑军小住一段时间而已。”

    “你想用我威胁我爹?”上官允儒道。

    楚凌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道:“上官公子,你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值钱。我可不认为我拿你威胁上官大人能有多少效果。年轻人不要想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上官允儒怒道。楚凌道:“看你不顺眼。”

    “……”上官允儒几乎要被这个答案气得吐血了,看他不顺眼?!谁让她看了!?

    楚凌道:“上官公子,好好努力吧。只要我觉得你合格了,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继续回去当你的上官家二公子。”

    “我凭什么听你的!”上官允儒道。楚凌淡然道:“因为你现在在我手里,是生是死都由我决定。你没有权力决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哦…生死除外,你可以决定自己要不要活。只是要活的话,显然你就只能听我的了。”

    “我不信、你敢杀我。”上官允儒咬牙道。

    楚凌在他身边蹲了下来,轻笑一声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杀过多少人。上官公子,我杀人的时候,你还在你祖母身边撒娇呢。”

    上官允儒的眼睛蓦地睁大了,有些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少女。他直觉眼前这少女的话并不是开玩笑或者吓唬他的。她是真的杀过人的!她也真的敢杀了他。

    看着上官允儒惊恐地表情,楚凌有些好笑地站起身来,道:“上官公子,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教过你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你有十足的把握逃出去之前,最好安分一点。因为如果你敢做什么被我抓住了把柄……真的会死人地哦。”

    上官允儒飞快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将自己的身体往墙角缩了缩想要尽量离这个可怕的少女远一些。楚凌也不在意,转身往外走去,“对了,不用担心你的家人,上官大人今天一日往常的去衙门办公,卓夫人那边我已经替你通报过了。至于你的祖母和妻子,还有功夫打上门去找卓夫人麻烦,想必也没有什么事。上官公子就安心的在这里待着吧,相信很快你就会喜欢上这个地方的。”

    上官允儒闻言,不由得更加绝望了。

    肖嫣儿跟着楚凌一起来,却不肯跟着楚凌一起回去了。肖姑娘表示城里人太多了不好玩儿,她要留在神佑军中帮阿凌姐姐看着那个上官允儒,免得他逃出去给阿凌姐姐惹麻烦。楚凌默默地看了看兴致勃勃地肖嫣儿,再看看站在一边神色淡然的萧艨,觉得当初君无欢和云师叔对肖嫣儿的担心纯属想太多了。再过一段时间,问她云行月是谁说不定她都需要想一想才能回答。

    行吧。

    楚凌点点头,挥挥手对两人道别自己孤零零地走了。

    神佑军大营距离平京皇城并不远,楚凌独自一人骑着马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还能看见衙门的人在四处张贴画像,画像上赫然就是他刚才见过的上官允儒。轻笑一声,楚凌拉了拉缰绳,任由马儿不紧不慢地朝着京城的方向行去。

    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楚凌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不远处一队人马策马奔了过来。楚凌拉着马儿让到了路边,片刻后七八匹马就从她身边奔了过去。楚凌偏着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人的背影。

    “似乎是貊族人?拓跋梁的反应这么快么?”楚凌一边思索着喃喃道。

    从楚凌跟前掠过的一行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楚凌,不过他们并没有放慢速度,只有为首的一个人回头看了看。只是他们的速度极快而楚凌又很慢,只看了几眼楚凌一人一马就被飞快地抛到了脑后。

    “大人,怎么了?”男子身边的一个骑士见他频频后望,忍不住问道。

    男人皱眉道:“方才那上那女子,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骑士不以为然,道:“大人怎么会认识天启的女子?南人都长得差不多,许是在北晋见过哪家女奴吧?”

    “女奴?”男人不太赞同属下的话,虽然只是一扫而过,但是那女子坐在马背上的姿态和模样可不像是女奴。想必是平京的哪家贵女吧,天启竟然又如此风姿飒爽地贵女倒也是有趣。

    “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需得先去见天启皇帝,若是不将一切打理妥当,国师那里只怕难以交代。”

    闻言,那骑士忍不住有些不满地低声道:“国师也是貊族人,怎么跟天启人一般的矫情。”貊族男儿哪个不是扬鞭立马挥斥方遒的,偏偏这位国师大人处处矜贵,就连出使个天启,都要他们提前几天赶来将衣食住行都安排好。简直比他们貊族的女子还要娇贵。这一路上都是如此,白塔的人习惯了倒还没什么想法,外人看着却有些不舒服了。

    “放肆!”男子脸色一沉,冷声道:“国师也是你能议论的?不要命了!”

    骑士立刻想起那位国师大人的狠辣手段,当下忍不住抖了一下暗暗懊悔自己嘴快了。这话若是传到国师耳中……

    此时,距离平京还有一百多里地官道上,四匹骏马拉着一辆宽大却华丽精美的马车缓缓行走着。马车前方和两侧都跟着一群骑马的白衣骑士,后面则跟着长长的一队骑兵和步兵。南宫御月神色悠然地挡在马车里,一只手端着酒杯半闭着眼眸仿佛在回味美酒的余韵。

    这马车十分宽大,几乎有一个小房间一般的面积了。马车里铺着柔软的白色兽皮,角落里的铜盆中却放着冰雕。所以即便是躺在兽皮之上,也依然觉得温度适宜半点也没有感觉到炎热。

    一个白衣侍女跪坐在不远处,低着头沉默待命单点也不敢抬头窥视斜卧在地上的白衣国师。

    “还有多久能到平京?”南宫御月问道。

    侍女这才低声达道:“回国师,距离平京还有一百四十多里,若是快一些的话,还有两天就能到。”其实若是按照正常的速度,他们早就该到了。只是国师这个排场,着实是比用走的还要慢一些。显然是半点也不着急的模样。

    南宫御月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在下一个城里停留一天。”

    “……”国师这到底是急还是不急?

    南宫御月悠然道:“本座总要给笙笙带点礼物才行不是么?”

    “公子说的是。”侍女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恭声应道。无论国师说什么,对她们来说也只有一个答案。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声,马车微震了一下外面传来一些嘈杂地声音。

    马车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拍开,两个黑衣人扑了进来毫不犹豫地直奔南宫御月而去。

    南宫御月淡淡的看了一眼不闪不避,甚至还有空喝了一口酒。

    两个刺客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只是还没等他们冲到南宫御月跟前,突然斜刺里一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被无视了地白衣侍女并没有起身,依然是跪坐的姿势。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剑封住了两人的去路。其中一人回头一刀看向她,另一人继续锲而不舍的扑向南宫御月。白衣侍女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了出去,血花溅起地瞬间她也翻身就地一滚挡住了另一个男子的去路,手中染血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挥向他的双腿。男子一跃而起,白衣侍女另一只手中一挑白索射出卷住了他的腿将他拉了下来。那人被甩在了地上,半边身子已经挂在了马车外面,白衣女子捡起旁边落下的刀朝着他挂在外面的身体抛了过去,一刀正中心口。

    一瞬间连杀两人,白衣侍女却依然神色淡然。跪坐在地上恭敬地道:“惊扰公子了。”

    南宫御月看了一眼躺在马车里的尸体,皱眉道:“弄脏了。”

    女子脸色微白,低头道:“属下失职。”

    南宫御月轻哼一声道:“罢了,以你的能力也算是尽力了。处理了吧。”

    “是,多谢公子。属下这就让人来换了。”女子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为了南宫御月难得的宽容。连忙站起身来一脚将挂在马车门口的尸体踢了下去,又拎起另一具扔了下去。此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外面的白衣侍卫已经将黑衣刺客料理的差不多了,他们并没有太过关注马车里的情况显然是并不担心马车里的南宫御月会出什么事。

    “国师,国师可还安好?”后面一个有些矮胖的穿着貊族官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而来,满脸关心殷勤地模样。

    马车里,南宫御月轻哼了一声道:“死不了,怎么?珂大人失望了?”

    男子连忙赔笑,“国师、国师说笑了,国师一切安好是我等大幸啊。”

    “呵。”南宫御月轻笑一声,“启程吧,在前面的城里暂停一天。”

    男子脸色微变,“国师,咱们毕竟是有正事,还是早些赶到平京再说吧,万一……”

    “是本座说了算,还是珂大人你说了算?”南宫御月冷冷道。

    “这…自然是国师说了算,国师说了算。”珂大人一边擦汗一边道。

    “那就滚吧。”南宫御月冷声道。

    “是,下官告退!”珂大人脸色有些难看,却到底不敢发作连忙拱手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