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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凤凰会吸血
    尓莎没有过亲人,所以没办法像他一样为了一个人的生死而波动。

    譬如现在,她只能面无表情的从旁看着。

    “漓听少爷,这璃浩少爷已经下葬了。”

    龙宫代言人龟丞相着急忙挡住张漓听的上前的动作,好声劝道:“漓听少爷,死者为大啊!”

    张漓听想也不想,一把把他推开,不容商量的继续往前走,“我今天就非要开这个棺!我倒要看看里面躺着的那具龙骨是谁的!”

    “漓听少爷……这……这不合乎规矩啊!”龟丞相慌忙抓住他的衣服,生怕他真的跑去挖坟,只好边从衣襟里拿东西,边急急喊道:“漓听少爷,这是照片!”

    张漓听的脚步立马定住,迅速转头抽出照片照片,尓莎在旁边看的十分清晰,那的的的确确是一副完整的成年龙骨,但右抓腿骨明显短了一截,自然而然的佝偻着。

    听说这个北海十五龙子天生不能如常人一样行走。

    果然,张漓听抓着照片的双眼逐渐充血,眼眶又有热泪砸了下来,落在塑封过的照片上,如同急雨击叶。

    尓莎看着,额头立马突跳,不爽的开口劝:“削根骨头做假并不是很难,你哭什么?”

    张漓听泪眼婆娑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问:“真的吗?”

    受到极大冲击的尓莎,语气带了怒色,“对!别哭了!”

    龟丞相左看看又看看,谨慎询问:“……这位是?”

    尓莎按了按左手腕表,把自己的信息调出来。

    然后伸出右手,道:“你好,非人所行法长——琼·尓莎。”

    “哦!行法长您好。”龟丞相友好伸手一握。

    脸不红心不跳·撒谎小能手尓莎:“我所怀疑漓浩先生的死和一个犯罪团伙有关,所以派我前来调查。”

    “……这?……嗯!好的!您您请!”龟丞相当即让开了路,甚至还负责任的叫了个虾兵给她们领路。

    “早知道用行法长的身份这么方便,也就不需要你白掉那两滴眼泪了。”尓莎摇头叹气,张漓听的表情有些难堪。

    他都不敢深想,今天在她面前掉了多少眼泪。

    北海龙子,阳刚英朗的形象一去不复兮。

    *

    “砰”的一声,怪力少女·尓莎把上千斤的棺材板一脚踢翻,然后看着面前巨大的龙骨挑起眉。

    耳边是抽抽搭搭的声音。

    “别哭了!”尓莎制止那个从挖坟开始就掉眼泪没个完的人。

    一个飞身跳进巨型棺材里,手指在某根不对称的腿骨上摸了摸,得出了结论:“也就是死了三四十年。”

    “三……四十年?”张漓听抹了把眼泪,喜出望外,问:“那就不是漓浩了!”

    “不是你自己说感应到人没死了吗?”尓莎微微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张漓听眼珠子转了下,眼神稍显飘忽,“是……是啊。”

    尓莎也懒得去揭穿他,看着旁边的腿骨说:“死是几十年前死的,但这作假的腿骨是刚弄出来的,这凶手还怪闲的。”

    “这么说,那个人对漓浩很了解。”张漓听明白她的眼下之意,捏紧了双拳,得出结论:“不然他怎么能保证这作假的腿骨不会被人发现?”

    “说来也是,这假做的,稍微有点水平的都能看出来。”尓莎踢了踢旁边的龙骨,漫不经心的嘲讽:“好歹也是北海龙王的十五子,到底要多不上心才会这么潦草下葬?”

    张漓听看向她,目光微沉,迟疑说道:“我母亲在世时就不是很得宠,怀上我们的时候身子就亏虚的厉害,以至于后面难产至死。”

    尓莎做出总结:所以说,有个纵欲过度的父亲,子女过得都不会太好。

    “我和璃浩虽然是一母同胞,但他打生下来身体就特别差。”

    “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到有个凤凰后裔,能帮他重塑身躯,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开心的,只是对方开的价格十分昂贵。”

    尓莎了悟:“所以你想得到更多的北海股份,好拿这笔钱去救你弟弟。”

    张漓听点头,没有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弟弟认识的人多吗?”尓莎突然问了句。

    张漓听现在对她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答得飞快:“他从小深居简出,除我之外没有几个熟人。”

    “走!去你家里看看。”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漓浩常住的屋子内,很难相信那是一个北海龙族尊贵的龙子们住的地方,简单到除了座椅床榻似乎没什么装饰的东西,一眼就可以看清所以的东西。

    张漓听左右翻了翻,然后停在一个衣柜前,跟她说:“漓浩他带走了一些金银器,几套衣服,拐杖也不见了。”

    “看这样是要出去。”尓莎拿起座子上那个白色海螺,手指微微敲在海螺肚子上,轻轻笑了起来:“你说他会去哪儿?”

    手上的白色海螺突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年轻男子微如虫鸣的声音:

    “哥……不要来找我……千万别来……”

    尓莎又把它放在耳边仔细听了听,然后递给了火急火燎的张漓听,说:“看样子确实状态不是很好啊。”

    张漓听反复停了好几遍,额头青筋突起,骨节捏的咯咯作响,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出去砍几个人泄愤。

    最后,他还是努力平静说道:“这是两天前发的。”

    尓莎将手指点在一个玻璃花瓶上,慢悠悠说:“会不会是弟弟知道你被抓的消息,于是收拾包袱去找你,然后被人接了胡?”

    张漓听默了很久,自言自语般呢喃:“那会是谁……?漓浩性格温吞,从没有和人有过矛盾。”

    “这个世界上不是说你不去害人,别人就会放过你的。”尓莎似在嘲讽他的天真,说:“怀璧其罪,龙族总归是妖族里最独特宝贵的。”

    譬如她,不也骗了人的龙珠来?

    她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只凤凰,道:“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凤凰后裔,很古怪。”

    “我记得!漓浩的日记里写过这个凤凰后裔的地址!”

    “那你找找。”

    张漓听点头,转身开始翻箱倒柜,那斗志昂扬的样子,就像是即将溺毙的死徒抓住了唯一的活路。

    尓莎悠悠哉哉的往椅子上一坐,开启了一盘高难度智力游戏。

    “crazy!”

    “unbelievable!”

    “bonus time!!”

    她的深蓝色瞳子不时地映出黄色,红色,蓝色的光芒来。

    听着耳边吵闹的游戏声,张漓听差点把桌子掀了,但他一转头,看着尓莎微抬的下巴,联想到这么做的后果,麻溜闭了嘴。

    约莫小三盘游戏过去,尓莎都快忘了自己在龙宫,眼睛开始泛泪花,打起了盹。

    “找到了!”耳边的惊呼让她回了神,那人兴致勃勃的端着本黑色厚本子走了过来,咋咋呼呼的,“这日记里果然有写!你看!!”

    *

    目的地比尓莎想的要繁华的多,是全国都排的上号的旅游城市。

    为了不被人轰出去,尔莎给自己捯饬了几下,伪装成一个得了重病的虚弱女人。

    “你们找谁?”开门的男人长相异常俊美,简单白衬衫,金丝边框,笑起来温柔如风。

    “咳咳!!”她垂着眸子,脸庞被纱巾挡住,气若游丝的问:“我听说您有替人改造身体的本事?”

    男人打开门,举止优雅温柔,“二位先进来说吧。”

    尔莎看着他斯文从容的样子,面纱下的脸勾起了笑。

    她闻到了同类的味道,他的身上有很浓重的血腥味,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种。

    凤凰后裔?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因为就我一个人住,家里面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他从茶几上倒了两杯刚泡好的茶水给二人,笑道:“二位不要嫌弃才是。”

    “水就不用喝了。”

    尓莎抬手止住,张漓听也只好收回手,看着她说:“我现在最急切的是想要治好这副身子,多少钱都行。”

    男人的眼神未有半分改变,只露出两分笑,神手引道:“我们先去密室里,我现场告诉你们是怎么操作。”

    “那多谢您了。”尓莎又佯装不适咳了咳,却在对方转过身时,飞快的在袖中布起法阵。

    刚刚那个眼神她不会看错,那是在欣赏掉入陷阱的猎物的眼神。

    地下室比她想的要干净明亮的多,两边是摆放整齐的不明药剂,尽头是一堵凤凰于飞的铁门。

    “我先去把门开了。”那人走上前去,双手燃起火焰点燃凤凰图案。

    铁门“咣”的一声被打开,露出里面染满鲜血的四壁以及摆放整齐的刑具。

    “砰!”的一声,兜头而来的铁笼将尓莎和张漓听困住了。

    那人转过身来,眼里的笑意越发深邃:“我认得你,北海龙族的十四龙子。”

    他偏头肆意的笑了起来,眼中是偏执和变态之色。

    他压低声音,紧张兮兮的说:“你来的正好啊,你那个弟弟的血还不够呢。”

    说着他走进那个满是血腥的房间,把地上不知死活的人拖了出来,步履优雅的像是在遛狗散步一样。

    “漓浩!!”耳边的声音震的脑壳疼。

    尓莎看着地上那不成人样的人,直感慨他眼力好,这都能看出来。

    张漓浩听见声音艰难抬起头,涣散的瞳孔在顷刻间放大,他激动崩溃的大喊:“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让你别来吗!!!”

    他的身上和脸上全是血污,头发也结了块,裸露的皮肤呈现一种干瘪状态,看起来就像一个枯朽之树。

    张漓听死死捏住铁栏杆,双目猩红的盯着看戏的那人,咬牙切齿的恨道:“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凤凰啊。”他又笑了起来,一手抓起漓浩的头发,看着张漓听讥讽道:“不过,我只能替自己续命,你们自己要送上门来的。”

    尔莎冷不丁开口:“据我所知,凤凰一族早已寂灭,你充其量也就是条吸血虫。”

    男人的笑意戛然而止,像是被踩到了痛处,脸色阴沉的按下身后墙壁上的某块砖。

    凌厉的寒风自身后而起,尓莎瞬间张开翅膀腾飞,险险避开那几只利箭。

    好险,肩胛骨差点被刺穿了。

    男人的眼睛亮了亮,放下手上没有反抗力的漓浩,新奇的仰头看着她:“居然是天使一族,我听说你们的血更加美味,我用起来应该会更合适。”

    “你想喝我的血吗?”

    尓莎笑了笑,似是在嘲讽他的异想天开,然后在对方一脸莫名下画出一个更为繁琐重叠的法阵。

    法阵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但凡被它接触到的金属物体全像巧克力一样融化滴落。

    “你还是费心思想想,要怎么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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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万更,补齐欠款,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