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找个什么别的词,他又古怪地找不太出来。
可能顾培风关上柜子的那一刹那,真的触动了些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只得交待:“以后别这么冒险了。”
顾培风顿了顿,终于认真答:“你才是。”
对话几句,他终于放松了些,顺着冰凉的竹席,装作自然地靠近了点,只隔了一掌的距离。
他趁着对方背着,发现不了他的大胆,一直盯着他的后颈看。
苏齐云的头发偏长,刚刚的雨润湿之后,柔柔地搭在白皙的脖子上,月光就在他侧颈上铺了一层,美的像雪捏成的。
正出神,苏齐云忽然坐了起来,他被吓了一跳,随即也跟着坐了起来。
苏齐云颇觉好笑:“你跟着起来干什么。”
“我……”
苏齐云没等他瞎编乱造,目光朝他脚腕方向瞟了瞟:“给我看看。”
顾培风愣了片刻,没动。
看他没反应,苏齐云抬手就要拉他的小腿,他一缩,躲开了。
这雨下得怎么不解闷热。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这屋子里莫名的闷,又莫名的燥热。
顾培风把右脚缩到床沿下:“不用。”
“真不用。”
苏齐云轻轻瞟了一眼,倒也没见着大面积出血或是诡异的肿起来的样子,倒下又翻身睡了。
顾培风这才定了下来,缓缓地躺回竹榻上去。
还好苏齐云没起疑心,否则,让他发现只是破皮拉伤,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他有些心虚地伸了伸腿,盘算着什么方式能不动声色地扭脚,或者,想个办法把伤口划拉烂也行。
辗转一会儿,苏齐云还是坐了起来。
“我出去一趟。”
“我也一起。”
“你等着。”
他说着,随意塞了鞋子,临走到门口,听着顾培风已经坐了起来,这才补充一句:“就在楼下,很快就回来。”接着他就从旋转梯子,下了树屋。
本来顾培风脚都沾地了,转念一想,这倒是个好机会。
苏齐云很快就回来了。
竹门一推,顾培风无意看过去,心中却怦然一动。
苏齐云手里拿着几支芭蕉叶子,叶子上噙着点水珠,蒙了一身的清新细雨,带点笑看着他。
“发什么呆。”
苏齐云笑着说,随手把几支芭蕉戳在竹席一角:“来,给你纳个凉。”
他没在意顾培风的愣神,坐在床脚,开始一点点花芭蕉的树芯。
“你从哪儿砍的芭蕉树干?”
“楼下,手劈的。”苏齐云给他看了看右手侧边一手的树浆。
顾培风有些惊讶:“那不是……一般要用小斧子么?”
“这不是没斧子么。”
顾培风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