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说的是真的吗！？”秦振国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再摇摇头。

    “不信？我可以提供当时的转账记录，秦慧妍可是花了一笔巨款！”秦念看着他，眼底已然没有了失望。

    何必失望呢？不是早就不再对他抱有希望了吗？

    “念念，你……没事吧？”秦振国紧张的打量着她。

    秦念只觉得很讽刺，勾唇一笑，“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就算有事，又能怎样呢？”

    “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她挑了眉，隔着办公桌，遥遥的望着他，“告诉你能怎样？你会报警把秦慧妍送进监狱？还是你会把她赶出家门？嗯？！”

    在她的厉声质问下，秦振国羞愧的垂眸，是啊，他能怎样？除了训斥一顿，他还能怎样？

    秦慧妍是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他纵然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可她到底是大哥的遗孤，自己不能把她怎样啊！

    “是吧？让我说准了吧？你最多就是像上次一样，不痛不痒的训斥几句，也许在你看来，反正我也没事，这件事就算掀过去了，真不知道，若是当初没有璟睿和端木皓，我被那人掳走，强奸、拍了裸照，你会怎样？哈，我看你还是不会怎样吧？你是绝对不会把秦慧妍送到监狱的！”

    她的手抚着桌面，只觉得指尖冰冷。很想听听他的答案，却见他依旧沉默，心中登时冰寒一片。

    是呢，哪怕自己真的被强奸了，被拍了裸照，他还是不会拿秦慧妍怎样！他对那对母女还真是深情一片呢。

    也好，这样，她就能放心动手了，既然他那么心疼那对母女，那么，就让他看看她们被踩在脚底人人喊打的样子。

    让他看看，她们处于自己和妈妈曾经的境地，会是怎样的艰辛和难堪！

    秦振国陷入长长的沉默，良久，他唏嘘道，“念念，你和妍妍，到底是亲姐妹啊！”

    “这话，您该跟她去说？为什么跟我说？呵！真搞笑！是我花重金雇佣人去绑架她毁她清白了吗？我是受害者，您跟我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太讽刺了吗！难道因为她雇人绑架强奸的是自己的亲妹妹，既可以免于法律的制裁？按您这么说，如果我杀了她，也能因为我是她的亲妹妹而免于入狱了吗？真是强盗逻辑，道德绑架。”

    秦念如机关枪一样，说出的话句句打在要害上，秦振国再次陷入沉默。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的骇人，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

    秦念悠然的舒了一口气，“我想问您一件事。”

    “你问吧。”秦振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宋宛如和我妈妈，到底谁才是小三，我和秦慧妍，谁才是私生女？这一次，我希望你告诉我实话，就冲妈妈爱了你一生，独自一人抚养我长大的份上，还她一个清白。”

    她的声音悠远、沉静，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纵然已经知晓了答案，且手握证据，她却还是想亲口听他说。

    因为这个男人，妈妈爱了他一辈子，直至临终前，还对他念念不忘。

    这句话，她只是替妈妈问的，算是给他最后的机会。

    记者发布会是一定要开的，宋宛如和秦慧妍一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她至少可以，不把他说得那么渣，至少，为他稍稍留一些脸面。

    秦振国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念念，这些往事，与你无关，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可这辈子，我也只能对不起你们了。”

    呵……秦念笑中带泪，这下，她真的死心了。

    妈妈啊，你看，这就是你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他，因为他不配，他不值得！

    “好，秦总，你的答案我收到了，那么，请你做好准备，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要惊讶。”说完，秦念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秦振国对着她的背影发呆。

    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要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她连当年的真相都不知道。

    或许，说的只是一句气话吧。

    秦振国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陷入沉沉的深思。

    孙静，你原谅我吧，下辈子，我会全部还给你的。

    *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秦念带着赵爷爷和外婆以及所有证据来到了新闻发布会现场，阿斌召集了全国各大顶级影响力的媒体，甚至包括几家国外的媒体。

    秦念私生女的身份，在t市引人注目，可其他省市以及国外的人并不关心，所以阿斌特意搬出她最美星空裙设计师的名号，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媒体的关注。

    发布会定于10点开始，媒体陆续进场，秦念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后，看着乌压压的人群，数不清的摄影机，狠狠的咬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