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果橙毅然决然的抛弃了姜小别,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别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说好了想他的呢?乐小橙果然是个女骗纸。
乐果橙并没有回家,而是一路溜溜达达去了她妈的花店。
半个多月前,乐果橙的妈妈终于把花店开起来了,店面是自家的,两层,楼下开花店,楼上可以住人。江雪一个单身女人,自然不敢晚上一个人在这住,但白天午休一下还是可以的。楼上还有厨房,偶尔还能做点吃的。
为什么说是偶尔呢?因为江雪的午饭都是陈婶从家里做好给送过来的,而且江雪养优处尊这么多年了,本来一手还不错的厨艺也算是废了。
花店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雪之缘,是江雪起的,反正乐果橙是起不出这样肉麻兮兮的店名的。
乐果橙到的时候江雪正往店里搬花,她穿着围裙戴着手套,看到乐果橙十分高兴,“果橙,你吃饭了吗?等一下,妈妈还有一点就搬完了。”
乐果橙打量着妈妈,因为干活她脸上有汗,头发也有些乱,脚上还穿着一双平底布鞋,和往日精致的模样大相径庭,可在乐果橙看来,这样的妈妈更接地气,也更加有精神,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妈妈,我来帮你搬。”乐果橙快步走过来。
江雪连忙说:“不用,不用,别弄脏了你的衣服,剩的不多了,妈妈很快就能搬完了。”
乐果橙没理她,扯过一旁的围裙系在腰间,她是干惯了活的,力气又大,把一盆一盆的绿植直接放到筐里,一使劲就把筐搬起来了。
一边搬一边和妈妈说话,“妈,你不是招了两个店员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搬?”她担心妈妈性子太软了,店员摸鱼。
江雪说:“店里生意好,他俩都去送货了。”
正说着话,店里的电话就响了,江雪赶紧小跑着过去,“喂,您好,雪之缘花店,您要订两个花篮——三点前是吧?好,我们保证按时送到。”
挂上电话江雪跑出来,刚出了店门,电话又响了,她不得不折回去接,显然这也是要花的。
乐果橙嘴角抽了一下,看来妈妈花店的生意还真的挺好的,难怪奶奶说妈妈带财。
“果橙,你看着店,妈妈出去送花。”江雪一边解下围裙一边说,“客户要的急,我得赶紧给送过去。”
乐果橙瞥了一眼小桌子上还没打开的午饭,把最后一筐绿植搬进店里,说:“妈,你看店吧,我去送花。”
江雪不同意,“你不知道路,还是我去吧。”外面太阳这么大,她可舍不得女儿出去晒。
“地址?”乐果橙不由分说抢过小电车,“妈,你还是赶紧吃饭吧,论干活我比你利索多了。”她很麻利的把花篮放在车上,并固定好。
江雪讪笑了一下,看向她搬了十来趟还剩下一半,女儿三趟就搬完了的绿植,女儿干活可不就比她强吗?
“妈,地址拿给我。”乐果橙跨在车上,催促。
江雪忙不迭的把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女儿,不放心的交代,“骑慢点,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赶紧吃午饭吧。”乐果橙摆摆手,脚一蹬,车子就出去了。
“等等,果橙,戴上帽子!”江雪又追了出来,手里抓着帽子,把帽子扣在女儿的头上,又叮嘱了一遍,“看着车,不要快。”
目送着女儿的背影远去,江雪这才回到店里。隔壁店的女老板十分羡慕,“那是你女儿?真懂事,还知道帮你干活。我家的那个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江雪与有荣焉的点头,“是呀,我女儿打小就懂事,这不,刚高考完就跑来帮我干活。”
女老板惊讶,“你女儿都高三了?我还以为她初三呢。你这么年轻,真看不出来女儿都这么大了。”
江雪笑了笑,“我女儿都十八了,我都四十了,还年轻个什么。”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女儿是一中的学生。”
女老板惊呼一声,“一中的?那成绩肯定很好。”
江雪谦虚的笑,眉眼间都是骄傲,“还行吧,就是老考第一,他们年级的第一。”和前婆婆相处久了,她也学会了前婆婆的说话方式。
“年级第一?那可不得了!江雪,好羡慕你呀,你的命真是太好了。你看你吧,年轻漂亮,花店生意这么好,儿女双全,女儿还这么争气,简直是,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女老板十分捧场,当然她也是真的羡慕。
江雪一脸高兴,嘴上还不忘谦虚的表示也就一般一般啦!坐在店里的椅子上,她神清气爽,老娘有钱有店,儿女双全还争气,男人算个锤子?
乐益民,老娘就等着看你有什么好下场。
乐果橙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没少骑车,车技可好了,虽然车子上带了两个花篮和一束捧花,在车流中她依然如鱼得水。
订花篮的是一家广告公司,乐果橙把花篮送到,前台签收,并付了款。
订捧花的留的地址是一家咖啡馆,乐果橙骑了十来分钟才到,她锁好车子捧着花进了咖啡馆,上到二楼,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扬声问:“哪位是谢先生,您的花到了。”
就见一个年轻男人站了起来,抬手示意了一下,“这里。”
乐果橙快步走过去,“谢先生,您的鲜花,五百九十八元,谢谢!”顺便瞄了一眼他的女伴,嗯,挺漂亮的,难怪舍得送这么贵的话。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浪漫,订这么贵的花,是要求婚吗?两人倒是挺般配的。
乐果橙拿着钱往回走,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啪”的一声耳光的脆响,乐果橙一转头,就看见那个漂亮的女人正把一杯咖啡泼在谢先生的身上,然后那束花也砸在了他身上,“谁要你的花,你去死吧。”怒气冲冲的背着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乐果橙惊讶的张大嘴巴,这女人瞧着文文静静,生起气来这么彪悍呀!砸花也就罢了,还泼人咖啡。泼咖啡也就罢了,还往人脸上泼,咖啡可不是白开水,抹一下就完了,这玩意可不好洗呀!
那位谢先生似乎也没有想到,不过风度很好,苦笑了一下,然后镇定自若的拿餐巾纸擦脸,这一擦不要紧,餐巾纸都沾到脸上了,更加显得狼狈了。
看在他订了那么贵的花束的份上,乐果橙好心的提醒,“那个,你找服务员要条湿毛巾擦一擦比较好。”
谢先生怔了一下,随即对乐果橙说:“谢谢!”
果真问服务员要了条湿毛巾,只一下,雪白的毛巾就变色了。还有他浅蓝色的上衣,上头也全是咖啡的污渍。
乐果橙的目光可怜悯了,这件上衣明显是名牌,这下全毁了,小一万块呢。不过这男人倒是没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瞧着不像是渣男呀!难道他的渣属性隐藏太深她没看出来?
许是乐果橙的目光太明显,谢先生抬起头,正看到她眼里尚未褪去的同情,不由又苦笑一下,“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乐果橙皱了皱鼻子,“天有不测风云——”想了想觉得这句话不合适,忙又改口,“追老婆哪有这么容易的?谁追谁知道,被泼咖啡的也不是你一人,就是泼开水,泼硫——嗯,回家换件衣服就没事了。”
她本来想说泼硫酸的都有,随即意识到这不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吗?然后就改了口。
“谢谢你的安慰,不过你好像误会了。”谢先生解释,“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朋友的女朋友,至于我。”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大约是被他坑了吧,他拜托我来帮他和女朋友说分手。”